没有眉的人忙把话题接了下去：“他现在是‘妙手堂’雇用的人，当然会手了。”

然后掀帘。

没有眉的人皱眉：“秦时明月汉时关？”

“你终于还是要问我了？”

他虽然还不曾跟方邪真动手，但已知方邪真肯定要比洪三、简豹、沾加起来都难惹。

方邪真“哦”了一声：“石断眉老幺？”

“哪有便宜可捡！我只是留下来保护方老爹和方小弟。”没有眉的人受了委屈似地“游家、池家、回家都不是蠢人，他们自也派手来劫走人质。”

没有眉的人诧然：“杀手组织？可有名目？”

没有眉的人立时好像被瞧破了份，吃了一惊的样。

“人”的特是：遇愈、遇挫更、以凌弱、弱。

没有眉的人奇：“为什么？”他在方邪真面前，似乎只剩下了问“为什么”的份儿。

“我只要问：你是谁？”方邪真的目光剑一般似地望着他“我只要知你是谁，便可以找到我要找的人。”

──这个自以为聪明的人，终于也为自作聪明而付代价！

“千叶山庄”的老庄主葛寒灯逝世后，把继承灯火重任给葛铃铃，唯一能替“千叶山庄”繁琐杂务、大小事情都能料理妥当的，便是当年曾在武林中以“大神功”称绝一时，后又昙一现，投靠葛家的司空见惯。

这些“特”司空见惯也许都没有。

方邪真：“因为你也是个人才，也是手。”他观察着没有眉的人的表情“‘千叶山庄’除了女公葛铃铃和他的小表妹葛想想之外，称得上手的，就只有庄里擅‘大神功’的司空总。”

没有眉的人先现愧，然后赧然笑：“好力！我就是司空剑冠。”

因为一个太好的人，通常都不能算是人。

没有眉的人搔搔脑袋叹：“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了。池家的大夫人和洪三挟持了方老伯和令弟，经过法门寺前，被游家的简迅和沾拦截，手了老半天，忽然，来了个石老幺──”

方邪真：“他们自然都不是司空见惯之敌。”

没有眉的人：“可是你别忘了池日暮有个军师叫刘是之。”

而且难惹得多了。

方邪真走向轿。

方邪真更正：“是十六个人，不是十二个人。”

没有眉的人：“不过，就在这时候来了个七发禅师。”

没有眉的人：“那只是个小脚而已。”

──只要方邪真肯问他，下面的计划，自然就可以顺利行了。

方邪真居然摇首。

这次到方邪真忍不住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方邪真眉心一蹙：“他若手，只怕简迅、洪三等都决非是他敌手。”

他有信心自己一向都能把握到敌手一丝微儿的疏忽，从来不会失去让对方致死的良机。

方邪真一笑：“当然是在轿里。”

方邪真忽把话题一转：“石断眉可有加战团？”

司空见惯在武林中，是了名的好人。

方邪真：“就算是，游玉遮的谋士顾佛影也决不是把好事办成恶事之辈。”

这也可能是致使“千叶山庄”在近年来没有什么展的原因，至少，在“洛四公”的势力中，葛家是最弱的一圜。

校于1990年2月12日版

方邪真：“以前倒有个石老幺，是个武官，听说淮南派便是因为他太过横行霸，手了，才致与凤尾帮结怨的。”

没有眉的人脸诧异之，但他心境却很愉快：他就是要方邪真那么猜，他果然就那么猜了，当一个人以为他都猜得对的时候，定必到很满意，很满意的时候，定必很有信心，正当最有信心的时候，就难免会有一儿疏忽，只要有一疏忽──就得死。

所以没有眉的人很有信心。

方邪真：“因为你衣襟上的徽号已经告诉了我。”

一个自作聪明的人往往就是最笨的人。

没有眉的人诡笑：“也许这件事行的时候，顾佛影完全被蒙在鼓里呢。”

没有眉的人无奈地：“反正你都看来了，却可知令尊和令弟藏在那里？”

没有眉的人笑了。

司空见惯原名司空剑冠，因音接近，江湖上人人都称之为“见惯”

他胜利了。

尽他心里非常满意，嘴里仍讶异地：“你猜对了，所以你要问我是谁。”

没有眉的人打从心里乐了来：

没有眉的人笑：“却是巧好蔡旋钟也来了，他的九尺七寸长剑，把七发禅师丈外，并克制住石老幺的伤天叉，几人苦战不休，结果谁也没有讨好，打到大隐丘后山去了。”

方邪真笑：“七发来了，有他的成名暗‘心细如发’和奇门兵‘袋袋平安’，游家的人大可以反败为胜了。”

葛寒灯死后“千叶山庄”更显凋零，许多好手一一离散，手他投，只剩下这名司空见惯仍耿耿忠心，鞠躬尽瘁，依然留在葛家效命。

他一得意，额上又隐现了两诡异的眉：“你想问我他们在什么地方？”

方邪真：“因为我看得来，池家和游家的人都没有成功，但却给你或你们的人得了手。”

稿于1985年底

没有眉的人：“天下还有哪个石老幺？”

没有眉的人衣袖旁绣着小小的二枝横斜五朵金梅。

他一字一句地：“你是手，也是人才，所以，你必然就是司空见惯。”

没有眉的人：“故此我也放倒了十二个人，就掩在草丛里。”

没有眉的人发赞叹：“你实在是个聪明绝的人！”

方邪真：“你是‘女公’葛家的人。”

没有眉的人忍不住问：“为什么？”

方邪真：“对。这个石断眉是有名的辣手人，他的‘伤天叉’固然可怕，但他要杀一个人，往往连叉也不必动，对方就已经死定了，也就是说，他杀人的手法，比他的绝门武还要绝。”他似乎有忧心忡忡地“而且，我还听说过此人就是最近崛起江湖上一个神秘杀手组织的领袖之一。”

所以方邪真一旦得知他前的人是司空见惯之后，手也就离开了剑柄，然后才：“现在你只要告诉我，这儿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就可以了。”

“我也不清楚，”方邪真“只知他们有一个非常笼统的名字，就叫‘秦时明月汉时关’。”

方邪真剔眉笑：“所以你就在这里捡了便宜？”

──方邪真终于忍不住，还是得要问他。

方邪真忽：“现在，我已不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