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马面两边儿排,那判官手拿生死符,小鬼手拿追魂牌…”
奇怪,鲨屋中分明只有淋疯老人独自居住,那黑衣蒙面人是谁呢?
如果他就是淋疯老人现在哼小曲的又是谁?难道这光秃秃岩石上,闹鬼了不成?
李一杰回到石窟洞府,已是子夜时候,当他一脚踏进自己的卧室,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楞住了。
室内灯火通明,照耀如同白昼,在他那豪华丽舒适的大榻上,躺着一个形貌枯槁的老妇人。
旁边长发披肩的少女,正用银汤匙在喂那老妇人吃着又香又甜的莲子羹。
老扫人双腿俱裂,创处缠着厚厚的布带,洁白的床单上沾满了血渍,春花和秋月正忙碌的清理地上血污。
李长寿则在屋中用水盆洗着手。
那少女最先看见李—杰,急忙站起身,端着小半碗莲子汤,畏缩的低下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长寿来不及擦干手,匆匆在衣服上抹了两把,立即迎着父亲叫道:“爹,你老人家回来了…”
李一杰沉声道:“她们是谁?”
李长寿含笑道:“爹怎么忘了?她们就是昨天寻了一整天的两位客人呀!你老人家再也猜不到,原来她们就躲在这张卧床下面!”
接着,又对那长发少女说道:“表妹来见见,这就是我爹爹!”
那少女怯生生的福了一福,低叫了一声道:“姑父!”
床上的白发老妇人忽然颤声道:“萍姑娘行大礼!”
少女慌忙放下碗匙,盈盈下拜了下去,道:“萍儿拜见姑父!”
李一杰侧身倒退了一步,诧异的问道:“寿儿,这是怎么回事?”
那老妇人没等李长寿开口,便抢着道:“姑爷不认识咱们了?这位萍姑娘,就是大步爷的独生女儿周萍,老身便是卓嫂!”
“卓嫂!”
李一杰的脸色突然变了,用手指着榻上的断腿老妇,呐呐道:“你…你是周家堡的卓大娘?”
卓大娘那宛如蛛网般的脸上。
挤出一抹凄凉的笑容,叹息道:“都快二十四年了,难为姑爷还记得我这孤寡的婆子,不枉我千里迢迢寻到这儿!”
李一杰又是喜,又是惊,探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周萍。
激动的道:“真想不到会是你们,我迁居海岛已经十年,早就断绝了一切交往,你们怎么打听到我这地方的?”
卓大娘苦笑道:“说来话长,若非好心的姑娘当年留下一线讯息,老婆子真要流落天涯,无处投奔了!”
李一杰道:“莫非周家堡出了什么事故?”
“唉!一言难尽!”
卓大娘伸出枯搞的手,颤声道:“萍姑娘,把咱们包裹那只小香袋儿取出来!”
萍儿俯身从床头地上拖出,一个小包裹,解开绳扣,找出一陈旧的小香囊,双手递了过去。
卓大娘接过香囊,眼泪忽然簌簌而落,哽咽道:“姑爷,你听我说,千不念,万不念!”
“只求你念在玉姑娘这只香袋的情面上,可怜我老婆子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
“孤舟渡海,腿断身残,好不容易见到了,这千斤重担,你要承担啊…”说到这里,早巳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李一杰暗暗皱了皱眉头,摆手道:“大娘先别激动,你且说下去,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卓大娘吞声道:“姑爷先允许了,老身才敢说!”
李一杰道:“我还不知道缘由,你要我答应什么?”
卓大娘巍巍颤指萍儿道:“就是周家堡的满门三代血仇!”
这句话,不仅使李一杰父子齐吃一惊,连春花和秋月两个了环,也听得心头大震,惊然失声。
李一杰目射精光,神色连变,过了好一会才凝声问道:“大娘,你说得详尽些,血仇因何而起?”
卓大娘哽咽道:“提起这件事,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怪只怪咱们大少爷不该带回来两个朋友…”
李一杰道:“两个朋友怎么样?”
卓大娘道:“那两人一男一女,年纪都不过三十来岁,听口音是关内来的南方客人!”
“不知怎的和咱们大少爷结识了,被邀到周家堡作客…姑爷,你记得咱们家的大少爷吗?他就赣是萍姑娘的父亲!”
李一杰微微颔首,道:“怎么不记得?堂堂关外三俊之首,蓝衫神剑周少君,无人不知?那个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