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依法演练起来。练了半年多,蛇伤痊愈,内功且有大进。
“徐达兵书分为三卷,上卷载内功心法,中卷叙刀枪剑术,下卷论行军布阵,皆是精妙绝伦之语。我不知看了多少遍,每多看一遍,愈加体会得其中的奥妙,难怪徐大将军当年带兵打仗所向无敌呢。
“我欲将徐达兵书献给戚继光,待平定倭寇后,再还给魏国公徐伯伯,好使完璧归赵。唉,离家十年了,我想回家看看,再去福建戚继光行辕。我怕兵书在途中丢失,不敢带在身上,便把兵书藏于土地庙内。
“我因逃婚而出走,春儿他姑姑如今怎样了?于是顺道去南京胡姑父家。我夜进胡府,没有惊动人,见春儿姑姑仍独守空闺,不禁一阵心酸,是我害了她!
“我又行至胡姑父书房窗下,听到姑父、姑母与大表兄正在说话。说的是徐公公遣锦衣卫去庐州,二位老人放心不下,计议叫秋儿女扮男装,跟踪锦衣卫。我奇怪锦衣卫何以要去庐州,而我又正好要回庐州,于是决定也在暗中跟踪。
“到了第三天早晨,锦衣卫桩头奚桥、李尘起程上路,秋儿跟了下去,我也紧跟于后。哪知出了水西关,奚桥渡江而去,李尘却折向西南。我见秋儿追踪奚桥而去,欲知徐公公又要干甚坏事,我便追踪李尘去了。
“我追踪李尘直至湖广辰州古丈县,见他进了蜈蚣岭白云观,交给五毒道长一封书信与一颗夜明珠,并转达徐公公之意,请五毒道长行刺戚继光。五毒道长受了礼,说是等毒蛊选好之后才能行动,李尘见五毒道长答应了,便下山南去。
“我在附近找一家农舍住下,伺机下手,除掉五毒道长。哪知他竟不离白云观一步,我怕白云观人手众多,一旦动起手来未必能够取胜,须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一击而中才好。
“正在彷徨无计之时,我见你二人在山半腰上观看三蛊鏖斗,后又看到白云观有人跟踪你们,是以投纸警示。雄儿自幼饮过金丝鳝王血,百毒不侵,我不怎么担心,只是担心秋儿为毒蛊所乘。之后又投纸团警示,要你们谨防葫芦寨土司的袖箭。
“后来,我在松林内镖击金蟾道人,出言提醒雄儿收下藏宝图;又沿途跟随,指点余天强去找雄儿,以解衡阳擂台之危”
廖展雄道:“原来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的高人就是二叔!”
廖志纬道:“江湖险恶,变幻莫测,你们初次出道,我担心有甚闪失,但又想要你们在江湖上历练历练,因此没有出面相认,只在暗中跟随。”
廖志纬又道:“从你们途中的讲话,我知道了你祖父忧郁成疾病故,知道了你父兄为长江二龙所害。我一直跟至戚家军大营,又知戚继光遣你二人寻找徐达兵书,是以赶回普陀山来取兵书。适才我在海边散步,刚转回土地庙,见你们为两个无常鬼所困,于是出手相援。”
廖展雄道:“二叔可知,那两个无常鬼便是金鞭龙汪仁与独角龙汪义,二人都已投靠了倭寇。如今汪仁虽毙,却逃走了汪义,侄儿定要手刃此贼,为父兄报仇!”
廖志纬道:“他既已投靠倭寇,待平倭之日,何愁大仇不报?”说罢转身至庙外兜了一圈,察看四周无人,复进庙内,从土地老爷神像后的墙壁撬下一块砖来,取出一个油布包,递给了廖展雄。
廖展雄接过油布包,打开来,三卷徐达兵书呈现眼前。他翻开兵书,逐页看去,啧啧称妙不已。
胡宜秋也凑过来观看,突然一个踉跄,面如白纸,叫声:“好冷!”栽倒在地。
廖志纬道:“雄儿,快以真气助她驱寒!”
廖展雄把兵书递给廖志纬,盘腿坐地,以右掌紧贴胡宜秋背心,替她推血过宫。约有半个时辰,胡宜秋转醒,又吐了一摊寒痰。
廖志纬道:“所幸秋儿内功基础较好,一时不至有性命危险,因刚才过于激动,是以寒毒再次发作。雄儿,你须设法速请名医施救!切记,每天分早晚两次给她行功推血,以免伤势延展。”
廖展雄此刻想到临下山时,法慧禅师曾有“遇甚难事,径可回九华山找为师”之语,说道:“我这就带秋儿去九华山,找师父设法施救。”扶胡宜秋走出庙门,回首又道:“二叔,福建戚继光思徐达兵书如周郎之盼东风,务必火速前往。”
廖志纬道:“放心去吧,我即刻便往福建。”
胡宜秋道:“二表叔路上保重。”
廖展雄道:“二叔,秋儿伤愈后我们即去戚家军大营。”与胡宜秋告别了廖志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