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一对护手钩,迎剑相格,只听“当啷”一声,左手的护手钩顿时给削断,只剩下一截钩柄。
好个梁均,只是一愣,并不慌张,右手的护手钩已递向胡宜秋的颈项,而左手的钩柄改成判官笔招数,向胡宜秋的右胁点去。胡腚秋适才一招得手,已占先机,忽地一挫身,一个斜跨步,紫电剑宛若一条游蛇,已从偏锋攻上,矫捷之极,灵动之极。梁均的护手钩刚一递出,见对方宝剑已从偏锋斫来,瞿然一惊,急切间脚尖点地,向前纵了五尺,堪堪避过致命的一击。胡宜秋飞身跟上去,快招抢攻,紫电剑挽了一个又一个剑花,划成一道又一道紫弧,一二十招下来,便迫得梁均手忙脚乱了。
船上的两个太湖帮汉子,见大护法给紫衣少女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甚是惊讶,相互使了个眼色,一刀一剑,蹿过去,助梁均三战胡宜秋。
胡云霞在这边船上看得分明,掣剑在手,飞身跳上彼船,接战那两个汉子。这样一来,船头地方太小,施展不开,梁均为获得更多的躲闪余地,便跳上船舱的平顶,胡宜秋也提剑跟了上去。于是二人格斗于舱顶,三人交战于船头,形成了两个战团。
正当双方激战之际,北边湖面上一只轻舟张满风帆,箭也般地驶来,船头站立一人,大声呼喊道:“快住手,都是自己人!”片刻船到,已收帆抛锚。
交战的双方闻言都住了手,观看来人。梁均招呼道:“二舵主回来啦,总舵主可盼望你呢。”来者正是二舵主俞延俊。
俞延俊点了点头,转对胡云霞、胡宜秋道:“胡家大妹子与贤侄女怎会来至太湖?”
胡宜秋道:“侄女同姑姑来太湖找俞大叔,好说歹说,这位头领却硬是不信!”
梁均见他们搭话,甚是熟稔,忙抱拳赔礼道:“在下梁均,情因近来江湖上有许多人来太湖帮总舵寻隙,为总舵安全起见,不得不谨慎行事,适才多有冒犯,望胡女侠、胡姑娘原宥恕罪。”
胡宜秋还礼道:“自家人好说。我姑侄刚才也冒昧得很,还望头领见谅。”
俞延俊道:“原都不识,也怨不得谁。大妹子、贤侄女,请至总舵山寨叙话。梁护法,你且巡逻。”
两条船靠了岸,胡云霞、胡宜秋随俞延俊上山。路上俞延俊问道:“大妹子,你们来太湖找我何事?”
胡云霞不答反问道:“俞大哥,廖家二郎出走之事你可知晓?”
俞延俊道:“知道,前不久我到府上听胡伯父说过。”
胡云霞道:“如今廖二郎就关在你太湖帮总舵的水牢之中,父亲要我同秋儿来西洞庭山,找你放人。”
俞延俊惊道:“会有这等事?”
胡宜秋将在南昌滕王阁上偷听到的话说了一遍,并道:“雄哥,蒯姑娘已于前几天上缥缈峰救人了,现下还不知道有甚好歹?”
俞延俊道:“苏大哥为何要囚禁廖二郎呢?难道廖二郎真的知道徐达兵书的下落?”
胡宜秋道:“岂止知道徐达兵书的下落,二表叔已得了徐达兵书。他打算将徐达兵书献给福建总兵戚继光,为平定倭寇效力,然而在去福建途中,为太湖帮宁波分舵所劫。”
俞延俊道:“廖二郎为平倭奔走,可嘉可佩。苏晖也老糊涂了,怎能干出这种蠢事来!”
三人向缥缈峰走去,沿途不断地遇见巡逻的太湖帮众,向俞延俊问候不迭,俞延俊不断地点头应答。不觉到了缥缈峰下,三人登阶而上。来到总舵寨门,守门的帮众欲通报进去,俞延俊挥手止住,一径走上大厅。
总舵主苏晖因困廖志纬三人于假山洞中,双方僵持不下,正坐在大厅苦思良策,忽见俞延俊进来,忙起身道:“二弟回来啦,这一程你不在,可把为兄想坏了。这二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