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称赞洪天宝,而且措辞得体,但语气分明不善,心下已是着恼!
张巨山摆手止住古风行,对洪天宝道:“我们两人现在都在心月无相教麾下效命!洪天宝,赶快逃命吧,迟了就来不及了!”他虽然未对洪天宝直接说明原因,但言外之意已是告诉洪天宝,他已和古风行是一条道上的人,以他武当巨子的身份尚且不顾欺师灭祖的不赦恶名,古风行如何更加不需要引人褒贬,这一句话,一石三鼎,既将古风行开脱,又将自己陈说列罪,以明磊落心怀,无愧天地,三来警醒洪天宝眼下情形实是危急万分,容不得半点耽搁!
洪天宝也是老江湖,如何听不出张巨山话中分量,怔了一怔,旋即放声大笑道:“罢了,罢了,这年头奇人怪事,多如牛毛,我洪天宝又算老几,自顾尚且不暇,又哪里管得了别人闲事…!”说着浓眉一竖,厉声喝道:“但不知什么人如此穷凶极恶,难道是索命的阎罗王不成?”
古风行冷笑道:“怎么,你洪天宝莫非要打抱不平,我古风行也要逃避之人,相信你洪天宝也不例外!”他也是好心相劝,只因生性怪癖,说出话来总让人听着不太舒服!
张巨山皱了皱眉头,道:“古兄,你少说点气话不行…洪天宝,我们已尽仁义之心,你若不相信,就留在这里好了!”
洪天宝情知张古二人绝非危言耸听,但他性如烈火,刚正不阿,怎肯退却,大笑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洪天宝拼了九头狮子的外号不要,呀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霸道,穷凶极恶!”
张巨山和古风行对视一眼,情知洪天宝不肯逃跑,但正所谓英雄相惜,两人是走是留,也不禁大费踌躇起来!
正在这时,由打张巨山和古风行来路方向传来一阵“唧唧”“咯咯”的声音,先是清晰可辨,后来则响成一片,不可胜数,如同万鼠磨牙发出的声音,在这黑夜当中显得说不出的诡异,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张巨山大惊失色,叫道:“来了!想不到如此之快,洪天宝,快走吧!”
洪天宝也是又惊又骇,口中道:“这是什么东西…?”顿了一顿,道:“张巨山,古风行你们带这位小哥先走一步,我们人多,留下来抵挡一阵!”说着猛力在夏劲道马屁股上击了一掌,那马负痛不过“唏溜…”暴叫一声,驮了夏劲道便跑!
张巨山和古风行这才注意到夏劲道,张巨山道:“洪天宝,这个年轻人是谁?”他见洪天宝似乎对这个年轻人甚为关切,不由大为奇怪!
洪天宝道:“一个串亲的穷小子,在我们这歇了一会,你们快走吧!”
古风行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洪天宝,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穷小子竟也如此义气!这些怪物本是我们招来的,又如何让你一人担当!”说着翻身下马,走到洪天宝等人处!
张巨山长叹一声道:“当真老天不平,事到如今,只有一死相拼了,只可惜我们还没有通知教主!”说着也翻身下马!
古风行跺足叫道:“张兄,这如何使得!我一人留在这里就行了,你带了小哥走吧,一定要将消息通知教主!”
张巨山摇了摇头道:“古兄,你难道忘了滇南之际,游盛天说过什么,他说来时三十六,去时十八双,若有一人竟,定是不还乡!古兄就是真的去了,我张巨山也一定亲眼看到你咽了气!”
古风行脸色更加惨白,深深“嗨…”了一声,再也说不出来!夏劲道被马驮出三四丈距离,心道:洪天宝等人如此义烈,自己怎能不管!心月无相教主让张巨山保护自己,虽然不知居心如何,但也算有恩自己,现在张巨山有难,大丈夫恩怨分明,就更加要管了!当下用手提了两个包袱,大叫一声装作不稳从马背上咕嗵摔到地上,将怀中所抱火狐裘胡乱在装衣物的包袱当中一塞,然后将两个包袱打个结绑在一起,在身上一前一后捆好,又从地摸了两把泥土,把脸涂了,然后装作痛得呲呀咧嘴的样子,一步步挨回到张巨山等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