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不到居然真有此事。
阿难子说道:“这并不是无稽之谈,我尘事交待完毕,五日之后,便要飞升了!”
古狼望着这个仙风道骨的人,不禁有几分相信。
阿难子接口道:“所以我很遗憾,不能亲传春秋笔法,不过桑九娘见了我的手谕,一定会传授给你,当然她会很刁难,可是我相信你一定能克服的。”
古狼见要阿难子亲传武艺,已是不可能之事,只得说道:“师父放心,弟子半年之内,一定要学会‘春秋笔法’。”
阿难子摇头道:“以你根基,半年之内学成春秋笔法并非难事,但是要桑九娘传你,却不是容易之事,我给你一年半的时间,一年半内若是再学不到,那算是我把你看错了!”
古狼听阿难子如此说,知道去寻桑九娘必定困难重重,但是他有着坚定的信心,且不愿有负阿难子所望,于是说道:“师父放心!弟子就是性命不要,也要学会‘春秋笔’法!”
阿难子笑道:“你有此志甚好!明天起,我就不再来找你了。”
古狼一惊,问道:“为什么?师父你…”阿难子道:“我还有很多要紧的事情要赶着去办,再者,我把‘春秋笔’传给你之事,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古狼点点头,想到未来的艰苦任务,不禁暗暗自己勉励着自己。
阿难子站了起来,又道:“以后见了我,不可露出一点相识的痕迹,哈门陀聪明绝顶,让他怀疑到我与你相识就不好办了!”
古狼连声答应,阿难子又道:“我飞升之时,你亦不可露出悲伤之情,我的尸体留下,你亦不可理会,那一群老怪物,愤恨之余,也许会毁我的躯体,你也千万不可阻拦。”
古狼口中答应着,心中却是非常难过。
这时阿难子由怀中取出了那只装着“春秋笔”的金盒,又把三个折叠得甚好的小封套,一并放在金盒之中,说道:“这三只封套,一封装的是历代笔主传下的门规,另一封装的是我留给你的遗言,很多细节都写下了,等我飞升之后,你再拆阅。”
这时雨点加大,天色阴沉,古狼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伤感。
阿难子又道:“另外一封信是给桑九娘的,我已写下了地点,这边事情一完,你就立时赶去,知道么?”
古狼低头答应,心中却无法开脱那股悲伤之情,显得很是黯然。
阿难子看在眼中,作色道:“江湖男儿,怎可作此女儿态?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飞升,不同一般死亡,你再如此,为师就要不高兴了!”
古狼凛然一惊,说道:“弟子只是觉得师恩如山,竟无法报答,所以感到难过。”
阿难子正色道:“只要你行侠江湖,不辱我‘春秋’门规,岂不胜于报答千百倍?”
古狼连忙收起戚容,连声称是。
室内沉默下来,房外雨声沥沥,阿难子似在思索什么,古狼则静静地坐着,有些呆痴。这事实在发生得太突然、太惊人了!
少顷,阿难子打破沉寂,说道:“我不放心的只是一个人…”
古狼问道:“师父不放心谁?”
阿难子目光透向窗外,说道:“我担心石明松那孩子可能会对你不利!”
古狼大奇,说道:“他武功未必比弟子高,师父何必担心?”
阿难子摇头道:“我并不是担心他加害你,而是那天我太大意,在传你笔法时被他撞见,一旦他知道我就是阿难子之后,必然会联想到我们的关系,他若是向你纠缠,岂不被其他人看出破绽?”
古狼也觉有理,说道:“那么弟子该怎么办?”
阿难子思索了一下,道:“我看那孩子也是绝顶聪明,只可惜我没时间查访他的为人,不然倒可点化他几句…”
古狼接口道:“若是他跟着我,琴先生必然也会跟着我,他们不是师徒么?”
阿难子摇头道:“他们名为父子,其实不是…他人的私事,我也不必告诉你。现在我们只有弄点玄虚,等众人来齐后,你可在他面前故意对我表现些仇恨态度…”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道:“能够骗过他最好,否则你要多加小心,他是聪明人,心里有什么事,不会露出痕迹来的。”
说完,把那只小金盒递给古狼。
古狼双手接过,小心地藏在怀内,外面丝毫看不出来。
阿难子说道:“最后要告诉你的,哈门陀传的武功,不可荒废,日后必有大用,他对你有传技之德,不论他将来如何,绝不可伤害他!”
古狼称是,阿难子看了看天色,说道:“我要走了,哈门陀被我骗了出去,一时不会回来,你可以休息休息,记着我的话,好自为之。我去了!”
古狼连忙叫道:“师父…”
两字喊出,阿难子已不见影踪!
古狼走到门前,遥望雨地之中,回想这些日子的事,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
这个传奇的人物,极快地闯进他的生命中,留下了一件至宝、一片挚情,和一个沉重的担子,然后又像风一般地消逝了!
傍晚时,雨势渐小,恢复了牛毛状。
哈门陀一身透湿,满面怒容地走了回来。
古狼连忙迎出,问道:“老前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哈门陀怒冲冲地道:“跑了一个下午,屁事也没办…”
说到这里,似乎感到不该与古狼说这些话,立时停了下来,接道:“你自己可曾复习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