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狼见她那副模样,简直就像是个鬼似的,脸上有一种愤恨和怅然若失的感觉。
古狼开口道:“怎么了?况婆婆…”
黑暗中,况红居一双眸子,闪电般射了过来,说道:“你有接我两掌之功,我放你过去了!”
说罢之后,身躯一晃,立时消失在夜暗之中。
她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弄得古狼有些哭笑不得,他怔怔地站在大雨之中忖道:“哈门陀既然暗中助我,他为什么不露面?他到底存着什么心意?”
由于阿难子圆寂之后,哈门陀就始终没有出现过,古狼对此十分惑然,心神不宁,莫测究竟。
这时当空又是一个霹雳,电闪如蛇,雨势更大,古狼顿为惊觉起来。
他走到屋檐下,把门推开了些,只见丁讶身上盖着一条棉被,睡得甚是舒适。
古狼见他没有什么异状,心中稍安,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见石明松也睡得甚是香甜,地上放着一大堆湿衣。
古狼找出了一套干净内衣,把身上的湿衣脱下,见“春秋笔”的盒子湿湿的,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寻了一块干布来擦拭。
那盒子不知是何物所制,擦拭之后干燥如故,里面的遗书也未沾上一丝雨水,古狼这才放了心。
他把身子擦干,把“春秋笔”盒子紧紧地扎在胸前,穿上干衣。
所幸石明松沉睡如死,故尔古狼的一切行动可以无忌,他穿好了衣服之后,也就上炕安歇。
大雨如注,雷声殷殷,古狼过于乏累,不一会的工夫就进入了梦乡。
待他醒来之时,天光早已大亮,可是暴雨仍旧,一点也没有减小。
他翻了个身,见石明松已然不在,不禁忖道:“我怎会又睡这么死!”
他用手摸了摸腹前的“春秋笔”依然还在,便翻身爬起,换了一套干净的紧身外衣裤。
古狼下炕之后,这才发觉地上的湿衣已经不见,心中忖道:“莫非石明松去洗衣服了?”
他想想也觉好笑,自从他得了春秋笔之后,这些人便一直跟着他,就好像他们认定了“春秋笔”在他身上似的。
古狼洗漱已毕,石明松赤着脚,裤管卷得高高的,手中打了一把大伞,冒雨而来。
入房之后,把腋下一堆干净衣服取出,放在炕上,说道:“昨天你与那个老病人怎么谈那么久,谈些什么呀?”
古狼听他口气,好似根本不知道自己与况红居动手之事,也就不提,说道:“我们只是随便谈谈。”
说到这里,发现石明松拿来的干衣,就是隔晚脱下的湿衣,不禁笑道:“啊!原来你真是洗衣服去了!”
石明松笑道:“我哪会洗衣服?是黄老大的老婆替我们洗的!”
古狼这才恍然,笑道:“我们走时倒要好好地谢谢他们。”
说着,望着窗外的大雨,又不禁发起愁来道:“似这般倾盆大雨,我们怎么动身呢?”
石明松笑道:“不要紧!据黄老大说,下午雨就要停了!”
古狼道:“但愿如此!”
这时石明松好似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由身上取出一个小纸条,说道:“对了!那个老病人留了个纸条给你!”
古狼一面接取纸条,一面讶然道:“留了个条子?他已经走了么?”
石明松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没有起来他就走了,据黄老大说怎么劝也不成。”
古狼大感意外,匆匆把纸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古狼!承你疗我宿疾,居心虽仁,但不肯带我同行却又显得不义,老夫去也!”
古狼看罢感到啼笑皆非。
石明松在旁说道:“可以给我看看么?”
古狼道:“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