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后。
出房之后,他们立时转到了东厢房外的走廊上。
古狼扶栏观望,只见远天含愁,乌云片片,老树枯藤,长江蜿蜒如带。
尤其是小风吹过之时,雾丝如凝,迤逦而过,立于小楼之上,使人有置身世外、心神空灵之感。
古狼立在风口,寒风凛冽,吹得他衣衫飘拂,但是古狼却好似没有丝毫感觉,因为他已经完全陶醉在这片绮丽风光中。
浦儿也看出了古狼的神情,他一言不发,半晌才指着那如带之流说道:“这条河就是你来时的水路,由这条河转出去就接着长江,可惜此山不够高,不然还可以看见长江呢!”
古狼点点头,仍然一言不发神游在这片景色之中,看来如同痴呆一般。
过了半晌,古狼仍是不言不动,浦儿忍不住了,说道:“古少侠,我们到那边看看吧!”
古狼摇摇头,低声道:“等一下…”
等到他目光把这一带每一个角度都游遍之后,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上天造物真是神奇啊!”浦儿笑道:“我们转着看看吧!”
古狼这才惊觉过来,笑道:“啊呀!我都忘了小兄弟你了,真是罪过!”
浦儿笑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直从早看到晚呢!”
古狼依依不舍地转到了南边,只见青山翠谷,叠叠层层,羊肠小道,蜿蜒如蛇,偶有几个樵子,担柴提斧,山路朗朗,再加上天边的几阵寒鸦,另成一片奇景。
古狼感叹道:“这里真是胜地,‘移步换景’用在这里,诚然不虚!”
等到古狼转过一遍,有如游了一阵仙境,他又停在了东廊。
浦儿看出了古狼独爱这寒山远水、大江东去的奇景,他就摆了把座椅,并把古狼的茶端了来。
古狼好不高兴,笑道:“有劳小兄弟!”
浦儿笑了笑,一言不发。古狼伸手握住他的膀子,只觉坚硬如铁,不禁笑道:“浦兄弟,你必然有一身很好的武功吧?”
浦儿笑道:“我学过几年粗功夫,要是与你们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古狼摇头道:“不见得吧?”
浦儿一笑不再说话,古狼细细地打量他,见他虽是黑了些,但是品貌、骨格无一不是上乘,心中很是诧异,忖道:“他怎么会在此作起小厮来?”
古狼本想问他,但是转念一想,事不关己,何必多问,何况就是问他也未必肯说。
浦儿坐在古狼对面,一直观察着他,目中也透出一种好奇的神色。
古狼忖道:“我何不探问一下桑家堡的事?”
想到这里含笑说道:“浦兄弟,你的功夫是谁教给你的?”
提到练功夫,浦儿的兴趣很浓,他添了一下嘴唇,笑道:“我的师父就住在桑家堡里,可是他不准我说出他的名字来。”
古洛忖道:“如此看来,桑家堡的能人不少呢!”
想到这里浦儿问道:“你的师父是谁呢?”
古狼笑道:“我的师父有好几个,最早的师父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浦儿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提高了声音道:“对了!他们说你的第二个师父最厉害!”
古狼心中一动,忖道:“不知他说的是哈门陀还是阿难子?”
想着便问道:“你说的是谁?”
浦儿睁大了眼睛道:“阿难子呀!”
古狼笑道:“你也知道他老人家?”
浦儿挺了一下胸,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他是春秋笔主,江湖上没有人不知道的。”
古狼忖道:“这小子知道的倒不少!”
浦儿又接着说道:“你能够得到他的传授,武功一定很高吧?”
古狼苦笑道,摇了摇头,说道:“不见得,我的武功很平常呢!”
这时,他想到自己虽然有幸拜在天下奇人阿难子手下,但是由于相遇太晚,未能得到阿难子的一身绝学,等于入了宝山,空手而回,真个是平生的一大憾事!
二人正在谈话之时,浦儿双眉微皱,说道:“咦,这时会有谁来?”
古狼也觉得,小楼之上发出了些轻微的声响,知道是有人来了。
古狼笑道:“或许是桑鲁歌吧?”
浦儿摇了摇头,说道:“不会,他才回去不久…”
他说着站了起来,准备去查看,却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浦儿,是我!”
古狼闻言心中一惊,原来那正是桑燕的声音。
他心中忖道:“这个姑娘莫非又是来缠我?”
浦儿似乎也感到有些意外,说道:“姑娘,这么晚了你还来这儿干吗?”
只见走廊一端,转出了桑燕,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衫裙,长发垂在肩后,用一块白色的丝绢包扎着,显得风姿冷然,仪态万千。
她款款地走过来,说道:“怎么,我不能来么?”
浦儿怔了一下,说道:“不是这么说,九娘曾经关照过我…”
才说到这里,桑燕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别说了,我有话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