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很有长进,若有她陪着她娘,我倒也放心了。”
说着,他步下位来,推开一扇窗户,徐徐注视着窗外,心里的事,老是搁放不下…
谭霜飞道:“子玉,那一年的事,你还记得吗?”
胡子玉点点头:“怎么会忘得了?”
“杜三娘真的会死了?”
“要是真中了二哥你的‘燕子翻云手’,那只怕是活不成了!”
谭老爷子眸子里现出了一些泪痕,冷然地叹息着道:“本不该用重手法伤她,可是…那种情形下又怎能…咳…咳…谁又知道她肚子里会有老大的种?…作孽…我真是作了大孽…”
老泪由眸子里滚滚而出,一滴滴都挂在他银色的胡须上,他本来不是一个容易伤感的人,可是在回忆起昔年的那件痛心往事时,竟然情不自禁地激动至此!
胡子玉叹息了一声,道:“东翁保重…过去的事何必再去想它…现在他们几个联手不要咱们活,咱们可得想个法子对付他们才行!”
“命…造化!”谭老爷子嘴里不停地叨叨着:“老大叫他来吧…我得跟他评评这个理去,二十年了,二十年…了,我不能一直背着这个黑锅呀!”
胡子玉道:“东翁…东翁…你怎么啦!”
“来吧…都来吧!我谁也不怕了…”谭老爷子把身子歪倒在太师椅上,慢慢他的声音愈来愈小,像是睡着的样子。
胡子玉有满腹的话想对他说,见他如此,也只好暂时不谈。轻轻叹息了一声,转身而去。
第二天清晨…是一个凄风苦雨的日子。
谭家表面是和平常一样,看上去静静的,没有一些异状“午”时不久,谭家的账房胡先生,把府里两个最得力的武术师傅“混元拳”乔泰、“金枪”徐升平两个人找来。
乔、徐二人来谭家有三五年了,过去在凉州镖局子里是干保镖的镖师,在谭家是负责护院的工作。
两个人已经事先得到了指示,要护送谭夫人和小姐出一趟远门。
这是一趟新鲜事,可是却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
见面的时候,谭老太爷也在座上。
乔、徐二人行了大礼,一边站定。
胡先生首先开口问道:“车套好了没有?”
乔泰道:“套好了!”
胡先生说:“谭夫人和小姐要到青草湖马场去住些日子,你们两个跟着,请两位多注意…”
谭老太爷一双手摸着胡子,嘱咐道:“二位多辛苦了,为免惊动外人,二人口头上不宜张扬…”
“金枪”徐升平道:“是!”胡先生就由袖筒里拿出了桑皮纸装着的两封银子,递过去,乔泰双手接住,怔了怔…
“先生…哪儿用得了这么多?”
谭老爷子道:“收下吧,也许还得住些日子!”
乔泰收下了两封银子,胡先生在一旁道:“老爷子所以挑选二位师傅去,是想借重二位身上的本事,青草湖马场一向没什么人照顾,二位去了以后,好好把那里整顿一下,马场里外都该专人照顾!”
乔、徐二人应了一声。
谭老太爷点点头道:“你们先下去吧,记住,这件事千万不可张扬出去!”
“是!”二武师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