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乐岛的‘白鹤’高立!”
童氏夫妇顿时为之一呆。
童玉奇冷笑道:“这是真的?”
海无颜道:“信不信由你,我这次姑且再饶过你们,要是再撞在了我手上,可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你们请吧!”话声一落,松指抽剑,宛若清风一袭,已飘出丈许以外。
童玉奇呆立少顷,信疑参半地冷冷笑道:“这件事我不会就此干休的,如果你说的是实话,嘿嘿,就算他不乐岛上满了刀山剑树,我夫妇也要去闯上一闯,如果你姓海的玩的是花招,我们还有…见面的时候…告辞了!”转脸向身边的莫愁花道:“我们走!”
莫愁花一听说抢夺宝图的竟是传说中不乐岛上那个最难招惹的魔头“白鹤”高立,顿时心里凉了一半。
当下好不失望,眼前打既不行,丈夫又在重伤之中,面前这个姓海的,更是不易对付,若不见好就收,势将要吃大亏,只得忍气吞声,搀扶着丈夫,缓缓转身而去。
走前了几步,她忽然回过身来道:“这附近我夫妇布有厉害的阵势,说不得要劳你大驾自己动手来解开了。”说罢,搀扶着童玉奇,身子一连晃动了几下,随即消失无踪,海无颜运目四下观看了一阵,果见附近有些云气氤氲,料定莫愁花说的不是假话,他自信此道精通,并非门外汉,倒也不十分介意。
转回山神小庙,朱翠正践坐案上,只见她脸上汗下,像是方自运功完毕模样。
略一察看,海无颜脸现微笑道:“恭喜姑娘,你脱险了!”
朱翠试一运行,果然气血全通,由于方才自海无颜处贯入的气机与自己本身气机化合,元气大增,只觉得舒泰已极,当下十分高兴地向海无颜道了谢,又问起方才澜沧居士夫妇之事。
海无颜轻轻一叹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说起来竟然也与不乐岛扯上了关系,看来天下的坏事,到头来似乎都与不乐岛有些关系。”
朱翠好奇问故,海无颜遂将此一段经过详细地说出,直说到“西天盟主”邵一子与左瞎子为“白鹤”高立双双毙命,宝图为之劫走为止。
海无颜叙述完毕,微微苦笑道:“这件事我原是一时路见不平,有心想助邵前辈一臂之力,却没有料到后来的发展竟会演变至此,更没有想到,邵一子的千斤重担竟然会落在了我的肩上。”他轻轻一叹,接下去道:“我生平最重信诺,何况这件事又是邵前辈临终所托,简直推卸无力,也只有勉为其难了!”
朱翠十分气愤地道:“想不到不乐岛上的三个老怪物竟然这么横行,不要说那位邵前辈死前托了你,就是一个陌生路人遇到了这种事,也不能袖手旁观,大哥你莫非后悔管了这件闲事?”
海无颜摇摇头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太重大了,只怕我担当不了!”
“你太客气了!”朱翠含笑道:“如果连你也无能为力,只怕当今天下武林再也没有人能管这件事了!”
海无颜看了她一眼,感谢她的激励与信赖。朱翠在对方的目神注视之下,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片真情。
两性之间的情愫原本就极其微妙,情话款款,两情欢愉,固然得畅情怀,默默互视,心有灵犀,亦未尝不佳,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也。这一霎,二人目光互视,正不知已将无限心声彼此传送,即或刘桢平视,亦难抑无限相思。
渐渐地,朱翠风目含羞,微微垂下头,她虽然没有说一句话,却像是“不胜娇羞”一霎间,脸上飞起了酡红。
海无颜陡然一惊,像是由梦中惊醒,慌不迭地移开眸子,却不禁暗自诧异:像自己这般定力之人,竟然有时也难免情难自己。
短暂的寂寞之后,海无颜道:“姑娘,你近来可好?”
不知怎么回事,他竟然间了这么一句,自己也发觉到多此一问。
朱翠点点头道:“还好!”她缓缓抬起了头,看向对方道:“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海大哥,你可知道潘幼迪来了?”
海无颜微微一愕,点点头道:“我猜想她也应该来了,你见着她了?”
朱翠一笑道:“你猜呢?”
海无颜道:“你这么说,自然是见着她了。”
朱翠点头道:“不但是见着她了,而且我们还一路同行同住,结成了异姓的姐妹,你信不信?”
海无颜又是一愕,道:“这倒是我想不到的,她过去的性情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