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管事的来!发动各人大事搜一搜,不怕他插翅而飞。”
高立冷冷一笑道:“那可是最笨的法子了。”
风来仪道:“大哥说得不错,那么一来,岂不打草惊蛇?我对这个人已经留意了很久,他却是狡猾极了。曾经有两次,这人故布疑阵,几乎把我骗到了另一座山上。最近的一次,更埋伏了一条山猪,想让我以为一切的痕迹,都出之那个畜牲。哼哼,这一切总算都被我看穿识破,最后我才确定他藏在这里。”
高立一双精锐的眸子频频在四下注视着,点点头道:“他选择这个地方藏身,是因为这里有四个出口,必要时可以方便出入。”
“我也是这么认为。”风来仪道:“所以这一次我们出动四个人,把每一个出入口都守住,倒要看看他如何进出了。”
高立冷笑着点点头道:“这个法子很好,就这么办。”
随即点手相召,四人聚集一处,细细商量了一阵,风来仪对此原已有了腹槁,是以很快地就有了方策结果,当下按策行事,随即四下分开。
眼前旋即又恢复了寂静,只有风吹草丛所发出的一片轻微沙沙之声。
像平常一一样,朱翠来到了这里。
即将黎明的天。
即将隐失的月亮。
一天似乎举手可攀的星斗。
狼花静静地淘上来,在那一堵凸出的礁石上碰碎了。洒下大片的珍珠,然后又收了回去。
远处海天一线之间,是那么灰惨惨的,滚滚的云气咆哮着浮沉于海天之间。
可以预见,即将来临的一天,是个多云、多风不太平静的日子。
践踏着沙地里的鹅卵石块,朱翠一径来到了眼前,这个海洼子近山又多岩石的沙地。
单老人似乎早来了。坐在一堵礁石上,把一双断膝泡在海水里,老人的目光里显示着一些焦虑与不安的神色。
朱翠一直走近到了他的身边,他似乎都没有发现。
“嗨!”
几乎习惯了,朱翠总爱用这清脆的声音来招呼这位亦师亦友的老前辈。
接着她随即把带来的满满一葫芦酒递过去。
老人接过酒来,眼睛依然是盯视着远方。
“看见了没有?今天变天了,多怪的天,多怪的云?”
他的手配合着指划着,最后落在酒葫芦上,拔开塞子来,仰首满满地灌了一大口;这才回过脸来,打量着面前的朱翠。
“你今天来早了!”
“是呀!”朱翠在他身边一块较矮的礁石上坐下来:“不知怎么回事,半夜就醒了,睡又睡不着,干脆就早点来了,是怎么回事,你也没睡觉?”
单老人摇摇头,用手分理着乱草也似的须发。
“我早来了,一直都没回去,”他又灌了一口酒,咧着一张大嘴笑道:“他们发现了我了,全岛上都在搜我,想想!我能让他们给搜着?干脆就到这里凉快来了。”
朱翠吃了一惊:“你说他们发现了你?谁发现了你?”
“高老头!”单老人又灌了一口酒,得意地笑道:“幸亏我警觉得早,差一点给他照了盘儿,这老小子果然厉害,居然由呼吸声音发现我藏身的窗外,要不是我跑得快,可就麻烦了。”
朱翠道:“他们在谈些什么?”
单老人嘿嘿笑道:“左不过是我杀的人太多了,他们觉出了不妙,商量对策罢了。”
微微一顿,他哼了一声,接下去道:“他们已经知道有人藏在岛上,还猜出了是个残废,就差一点没有说出我的名字就是了。哼哼,看起来,我与高老头见面的时候大概不会太久了。”
朱翠道:“这两天不知怎么回事,我的心烦得很,而且每一次见风来仪的时候,都发觉到她的表情怪怪的,也许她已经对我起了疑心。”
单老人咕噜噜把一大葫芦酒喝了个精光,霍地扔下葫芦道:“来,明月当头,趁着我这三分酒兴,咱们把那套‘醉金乌’的手法演一遍。”
朱翠笑道:“好是好,只是你老人家酒今天喝多了,喝醉了。”
“你这就不懂了。”
单老人身形一挺,嗖地纵落沙滩:“醉金乌,醉金乌,有了几分酒意,才能更显出这种功夫的真髓,姑娘,你仔细地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