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一声不哼,心中已存下不叫这小子逃开去的心。
就在这响尾蛇齐天化的一掌劈下的刹那,他突然发现眼前的青年人竟失踪了。齐天化虽本身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武功,可是动手过招,手头上还不算怎么含糊,一见对方青年人这种身法,就知道今夜遇见了高手,绝难在对方手下讨了好去,心中不由吃了一惊。
果然还没容得他抽招换式,就觉得一股强大的劲风,直如排山倒海似地直往自己后心逼来,这响尾蛇齐天化口中方道了声:“不好!”不容他再转过身来,石继志“乾元闷心掌”向外一发,如同击革般响了一声,那齐天化闷哼了一声,整个的身子蓦地腾空而起,石继志向前一腾身高举双手,已把这齐天化下坠的身子接在了手中。
可怜这小子动手仅两招就一命归阴,石继志轻轻把他的尸体放在了草地里,那些草叶掩在他身上,这才抖擞了一下精神,直往厅后转去。
他脑中忆着那图上的指示,在第六棵巨松之侧拐弯而入,果有一条铺着石子的小径,两旁全是高及一人的冬青树,午夜里,被风吹得刷刷作响。
石继志一直走到了这小道尽头,遵着图上线示,向右又拐了一个弯。果然身一转过,眼中已看到了一座极为精致的石楼,石楼附近尽生着一些参天古树,如不注意,几乎看它不出。
石继志停步不前,若按着图上的指示,这座楼房正是一指魔莫小苍的住处。正在此时,更楼上一连敲了三下,石继志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现在没有什么再值得他考虑了,他把双足紧了一紧,发现那楼中还有一处灯光没有熄灭。
石继志不由略闭双目,沉了一下浮动的气,定了定神,双臂一展,以“巧燕穿云”的极快身法“嗖”一声纵上了这楼前瓦檐,然后伏身以“狸猫戏檐”的极轻身法一路滚转,已掩上了正楼瓦面之上。
他看到了那一处亮着灯光的地方,内中似有人影在晃动着,这不由又使他吃了一惊,他心中不由暗想:“怎么到了此时还有人呢?那老人不是说人都不在了么?怎么会还有人?”
他愈发觉得心中不宁,可是到了此时,也绝不容他临阵退缩。终于他咬了一下牙,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今夜一定要和那莫小苍一决生死,决不空来!”
石继志想到此,可谓周身是胆,向前一扑身,用“巨猿过技”的身法,双臂陡然向上一伸,已把全身整个吊在了那间亮灯的窗棂之上,跟着反臂拧身,一式“珍珠倒卷帘”已把目光凑近在窗前。
他耳中已听到内中有人在轻轻说话,声音虽然很低,但石继志却听得清清楚楚。遂闻一人叹道:“这小子手段真狠,一照面居然就毙了三个,我们这湘中八丑,如今只剩下四个了…”
石继志不由一阵发指,差一点儿惊得由房上坠了下来。他脑中不由得想道:“果然那老人所说的一点也不错,湘中八丑中的四个宝贝也在这儿,今夜倒是我洗雪血仇的良机了!”
想着他已用舌尖把窗纸点开,仔细凑目向室中一看,果见昏暗的灯光之中,坐卧着四个高矮不等的汉子,正是多年不见的血海大仇人,他们是地蛇张青、小蜈蚣李天霞、白面佛刘元泰和快手谢以平。
说话的正是那白面佛刘元泰,他自从当初在洞庭湖被司徒云珠掌中要害之后,差一点儿命丧黄泉,总算这小子养生有道,幸得残生,可是却落了个残废,终年驮着背,直不起腰来。
石继志见他说完话后,一旁的地蛇张青面色铁青地哼了一声道:“我倒希望能够早一天会会他,看看他那‘七禽掌’到底有多厉害!”
那白面佛刘元泰咳了一声,压低了嗓子道:“瓢把子这两天是怎么了?我看是不大对劲!好好的把我们哥儿四个找来关在这小屋里,到底有什么事?真令人想不通了…”
他说着话,还一个劲皱着眉。老二谢以平往床上一倒,叹了口气道:“兄弟,你少说两句吧…反正是有事,要不然他老人家找我们做什么?”
石继志在外听得清清楚楚,全身也禁不住一阵发抖,这才知道竟是那一指魔莫小苍把这四人找来候差的。他足尖一松,已轻飘飘地飘临地面,现在他心中不由暗暗着起急来了。本想一鼓作气冲向屋中,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把四人震毙房中,可是回心一想,又怕万一弄不好惊动了那莫小苍,却是得不偿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