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月明沉声：“我仍是那句说话，百纯不要理。”

辜月明的目光投往对面的云梦女神，凝神注视，好一会后，缓缓：“我可以给百纯一个肯定的答案，不论郎庚是画仙还是五遁盗，他最后会安然无恙的离开岳城，因为他仍然命不该绝，否则就太没有理。”

乌虚一震：“定是有人在浴盆了手脚，当时我已觉不妥。唉！幸好给辜兄发觉，仍有办法可想。”

圆桌面上放着笔、墨砚、笔洗和颜料等各式作画工。

乌虚痛苦的：“我画这两幅时，如有神助，不费灰之力。可是一举笔画百纯，脑中就一片空白，下笔比以前更差。我的娘！这是发画瘟了。”

真的不明白。辜大哥对双双态度异常，又明知郎庚那家伙是五遁盗冒充的，却不肯揭破他，还像他真是好朋友般不住去见他。”

辜月明：“河图再没有用了。”

乌虚惨然：“这样的福荫，不要也罢。真多谢衪。”

辜月明轻描淡写的：“乌兄已着了阮修真的儿。”

乌虚猛然抬，失声：“不想我走，岂非明着害我？你不是说过衪正呼唤我，召我到古城去吗？我现在这么听话，衪为何为难我？少画一幅画，老照样可以开溜，有甚么事，比保住小命更重要？”

辜月明若无其事的：“衪不想你走。”

乌虚呆看着他。

乌虚以近乎哭泣的语调：“我失去了画仙的能耐。”

辜月明：“当然有更好的办法。”

又沉：“衪想我怎么样呢？”

辜月明从两幅画移开目光，往他投去，好整以暇的：“乌兄上多了气味，似有若无，从肤渗来，历久不散，你坐过的地方，残留有这气味。只要有一受过训练的猎犬，乌兄走到天脚底，阮修真仍可找到你。”

乌虚吓得再次抬，双目惊惧的神，：“着了他甚么儿？”

辜月明风竹阁，乌虚正捧坐在一角，地上满是撕烂或搓成一团的废画纸，与之相映对比的是另一边墙上挂起两幅人肖像画，各有姿妙态，呈现画中人最动人的某一剎那，形神俱备，堪称画中极品。

辜月明淡然：“因为那是云梦女神的地盘，有恶狼供衪驱策，可以令你横行直走遇不上半狼，也可以使你怎样躲也避不开。明白吗？现在天下间，只有衪有能力保护你，我只是沾你的福荫。”

辜月明轻松的：“昨晚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不清楚女神他的心意，现在清楚了，当然放心。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不论阮修真如何骢明，但怎能和神通广大的女神比较。若女神不愿你这么一走了之，当然有他的巧妙安排，不会要你受苦受难的。

乌虚想了想，：“我现在该怎么办呢？除了打岳城去，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乌于虚怀疑的：“猎犬为何不敢云梦泽？”

乌虚：“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有人在我上手脚，我怎会不知？或许是沾上人儿们的香气吧！”

辜月明叹：“昨夜离开红叶楼后，我一直藏在挂瓢池去附近，直至刚才，没有离开过片刻，看着在阮修真亲自监督下，大河盟的人把一个机关装置在闸外的底下，如果你从闸底下游去，肯定掉这个陷阱去，给网罩个正着。大河盟又征用了最接近的民房，署快队，你的逃生，已变成一条死路。”

辜月明：“你会吗？”

乌虚微一错愕，冷静下来，也说不话来，好一会后，把脸孔埋一双手掌里，哭丧着：“辜兄确是我的知己，很明白我。”

辜月明：“就是甚么都不，看我们的女神有甚么好安排。又可以说甚么都可以，只要你觉得应该的便去。明白吗？”

辜月明：“时间不算长了！我最长的时间是五日五夜不眠不休的监视同一个地方。”

辜月明：“要凭气味追踪你，除我之外只有猎犬办得到，只要你逃到云梦泽去，那是猎犬裹足的地方，你便安全了。”

辜月明：“这正是阮修真痛的问题，也是我们痛的问题，但我们的情况要比阮修真好些，因为我们知的比他多。我们当然不会真正明白鬼神，只能猜估，例如人会无聊的事，鬼神怎会有这闲情，所以他要你作的每一个梦，背后都有个目的。我认为衪的目的，是要唤起你前生的回忆，至于这样有甚么用，就只有衪知。既然衪千方百计要令你到红叶楼来，使我们相遇，当然不会是害死你那么简单。衪是要你从我这里得悉古城的秘密，然后没有选择的随我到古城去，阮修真的手段更一步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

乌虚倒一凉气：“幸好你不是我的敌人，否则我必死无疑。”

说完离座去了。

百纯：“那告诉百纯吧！郎先生能逃生的机会有多大呢？”

乌虚难以置信的：“你真的十多个时辰在那里静观其变？”

乌虚松了一气，：“我愈来愈觉得你的看法有理，更很愿意相信。河图带来了没有？”

乌虚听得目瞪呆，好半晌后回复过来，：“你昨晚骂我不肯面对现实，现在又教我不要去面对现实，我胡涂了。”

乌虚绝逢生的表情，大喜：“辜兄教我。”

辜月明默然不语。

辜月明：“别忘记我是谁，这手段怎瞒得过我。你仔细想想，在甚么地方楼呢？”

辜月明叹：“着了儿就是着了儿，这气味已与你结合，变成你的味，告诉我，对自己的气味谁能有办法呢？这气味会伴随你一段日，没有除掉的方法。”

乌虚额冒汗珠，骇然：“那怎么办？”

辜月明毫不讶异，不慌不忙的径自来到“画桌”，拉开椅坐下。

辜月明仍在欣赏两幅人图，颔首：“这两幅肯定是画仙画的，你的问题是不是在百纯的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