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番受创之下,大四儿已再无招架之力,身子“扑通!”坠落地上,狗也似的在地上滚着。
银冠叟吕奇一直在冷眼旁观着这番战局,眼前似乎已到了他出手时机。
当下身形摇处,极其利落地已来到了大四儿身边。
大四儿原不该这么差劲,无如一上来中了乔一龙的毒手,接着又中了要命鲍无常的飞刀,连番受创之下,哪里还有还手之能?
眼前银冠叟吕奇忽然来到,大四儿心里一急,怒叱一声:“老儿,你们反了…”倏地翻起手上长杖,照着吕奇当头直打下来。
银冠叟吕奇此刻哪里又会把他看在眼里?长剑轻挥“当”一声,已把对方长杖拨开,一声冷笑,掌中剑顺势一抖,便向对方前心上扎去。
猛可里,一旁草丛间“呼啦”地响了一声,一人寒着声音道:“打!”
紧接着刷啦啦飞出了一天的碎石头子儿。
这一天碎石头加诸的力道可是不小,一经蔓延开来,在场各人皆在照顾之中,尤其是其中数颗奔向吕奇而来的,更是势猛劲足。
银冠叟吕奇一惊之下,却是顾不得杀害大四儿,脚下力点,倏地折了一个凌空筋斗,翻出去丈许以外。
也就在同一个时间里,一条疾劲的人影,呼地现身眼前,身子向下一落,已到了大四儿跟前,落地,递掌,扑一把,已抓住了大四儿右手腕子。
“去吧!”
话出手翻“呼…”一声,已把大四儿抛出丈许以外,落身于荒地长草间。
大四儿当然不是傻子,这条命不啻是捡回来的,当下忙不迭在草地里一连打了几个滚儿,掩身长草里暂时不敢动弹。
借着微弱天光,他打量着那个猝然现身,救了自己性命的人,敢情是自己主人凤姑娘所深深垂青的那个关雪羽。他居然救了自己,实在想不到。
关雪羽身形方落,一条人影倏地自侧面疾扑过来,手里一口尺半短刀,兜心力刺过去。
这人身手固然快,可是却犯了欺身过近的武林大忌。是以一招刺空之下,简直是几无退身的余地。他这里待得抽身疾退,哪里还来得及?为关雪羽反手一掌,击在了小腹上下“嘭”一声,足足弹起来五尺来高,紧接着一头栽下去,可就再爬不起来。
不用说,这人正是沈邱四老中的铁指开山乔一龙了。
论武技、乔一龙虽不似他拜兄吕奇那么精湛,却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只为一时贪敌过甚,犯了大忌,才落得当场惨死的结局。
关雪羽一掌结果了铁指开山乔一龙性命,只把当场各人惊吓得目瞪口呆。
一阵惊愕之后,总算认出关雪羽这个不速之客。“关雪羽…”鲍无常第一个认出了他来“姓关的,原来是你。”
“是谁?”吕奇眸子里闪耀着无比的惊悸,显然关雪羽这张脸,对他来说十分陌生。
“老大,这就是过去跟你提过的那个姓关的。”
说话的是天麻谢山,他曾是关雪羽手下败将,此番见面,称得上分外眼红,况且拜兄乔一龙一照面之间又死在了他的手上,这笔仇恨简直是无从说起。
谢山切齿痛恨地说着,一双眼睛都红了,两只乾坤圈叮当作响地在手里碰击着,只是想到了来人的可怕,终不能轻举妄动。
银冠叟吕奇聆听之下,由不得暗吃一惊,猝然间忆起了三年前川北道上的一件往事。
“啊,关朋友,敢情是你。失敬,失敬…”
一面说,缓缓地抱起双拳来,向着关雪羽拱了一拱,却把脸转向要命鲍无常道:“老四,瞧瞧去,乔老二还有气没有了?八成确实死了吧。”
多年结拜,形同手足,想到了一遭生死诀别,焉能不为之伤心泪下。
银冠叟吕奇说着说着,禁不住悲从中来,差一点落下泪来。
是时要命鲍无常已来至铁指开山乔一龙倒地的身前,略一探示,随即抽回了身子。
“他死了。没别的,咱们和他拼了。”
银冠叟吕奇冷森森地道了声:“慢着!”
“关朋友,你这是从何说起?”吕奇其实内心不无畏惧地注视着当前的关雪羽“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为凤家人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