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倒是奇怪得紧。”
他在掌教真人面前,言语已不敢如先时那般放肆粗鲁,但他生性毫无遮拦,一下子扳起脸孔说话,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但赵子原可没有心绪注意及此,暗忖:
“那暖兔,烘兔不是日前我在陕甘道上碰到的两个蒙古汉子么?当时他俩言谈间隐隐透露出系奉土蛮可汗之命,入关兴风作狼,如何却与狄一飞搭上一路了?足见姓狄的来历大有问题…”
天离真人道:
“那最后来到之人是谁?掌教心中可有端倪么?”
天石真人略一寻思,道:
“早先贫道听到那阵啸声时,本已猜出那人身份,后来瞧见他的轻功身法,就莫能肯定了。”
天离真人道:
“那人一身轻功的确令人难以捉摸,依我之见,即使以轻身功夫闻名天下的百粤罗浮世家,比起此人恐怕亦有不逮。”
提起轻功,赵子原却又想起一件往事。当日黑岩三怪的老二卜商、老三堪农遇害于鬼镇荒园,那埋伏于古宅的哈金福便看到一条鬼魅般的人影,据说速度之快,使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后两人的轻功身法都高绝如斯,总不会说是个巧合了。
门外响起步履声音,那中年道人匆匆忙忙走将进来,环目往四下一扫,道:
“敌人退走了?”
天石真人微微颔首,道:
“清风师弟,适才你人观报警后,却又到哪里去了?贫道以为有你守住大殿,故以放心出观应敌,不想你竟轻弃职守,以致敌人连毙本门两名弟子,一直闯入内室,幸得这位赵施主仗义出手,牵制了他的时间,贫道又及时赶回,这才没有让他得手…”
那中年道人清凤道长支吾道:
“是我一时疏忽,在见到大殿外边有可疑的人影一闪后便贸然追了出去,想不到会让敌人乘虚而入,掌教恕看。”
赵子原暗暗皱起眉头,忖道:
“据我当时在殿中所见,那清风道长分明不是出殿去追什么可疑的人影,他为何要向掌教真人说谎,抑且天石掌教似乎对他颇为容忍,倒不知是何缘故?”
他沉思不得解答,只觉事态愈来愈形复杂,几乎无法整理出一点头绪来,干脆不再多想。
天石真人俯身自地上拾起那把剑鞘,道:
“那一口敌人窃走繁星断剑时,遗略了剑鞘未尝取去,今夜他去而复返,目的就在这一把剑鞘了。”
天离真人道:
“断剑即已被他们得手,因何尚如此重视剑鞘,敢情其中必有古怪!”
赵子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朝天石真人道:
“小可斗胆,可否叩问道长一事?”
天石真人道:
“施主有话但问无妨。”
赵子原道:
“闻说贵观与少林寺所收藏的断剑系受一人之托,不审此事可真?”
天石真人脸色骤变,道:
“此说施主从何得闻?”
赵子原避开不答,逞道:
“如果传闻属真,道长能不能见告那相托之人是谁?”
天石掌教与天离真人彼此对望一眼,天离真人肃声道:
“施主问过少林方丈了没有?”
赵子原道:“小可尚未到过嵩山少室。”
天离真人道:
“这就是了,若施主以此问题问少林方丈,他也不会予你任何回答的,但望施主莫要强人之所难…”
赵子原大感失望,道:
“道长此言何意?”
天离真人眼望着天石真人,意思是此道问题必须由掌教亲自回答了,天石真人双目微瞌;道:
“二十年之前,鄙派及少林开始分别收藏繁星、寒月断剑时,彼此有个默契,即不许将有关断剑的事透露出去,实在说,贫道虽为一派之掌门,却也作主不得。”
一旁的清风道长忽然插口道:
“道友你苦苦追问这个,莫非与断剑有何关系牵连么?”
赵子原凛道:
“于小可本人,于天下武林,关系均极重大!”
清风道长神色一阵剧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