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似乎不
经意地问道:“按理你上山时应当会在途中与他们相遇才是。”
师一格听说别之弃已在白辰身上用了“归宗露”心中略宽,料想小草与白辰已在自己
赶往藥鼎山时先行离去了。师一格对救醒白辰并不抱什么希望,他最担心的是别之弃知道小
草的真实身分后,会因亡妻之恨,而对小草有所不利之举,那么墨门南北两支的误会将会更
深了。
但此时他却一惊,道:“我上山时,未曾遇见任何人!”
别之弃已猜知这一点,此刻被他证实,顿时显得有些不安了,他强自定神道:“莫非是
她走岔了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种猜测毫无根据,苍白无力,说完后便沉默下来了。
想到小草那哀伤而绝望的眼神,师一格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沉声道:“我去找
一找!”
言罢匆匆向别之弃告辞一声,径自离去。
别之弃略略怔神后,长叹一声,缓缓地道:“荆树,你也去吧。”
荆树此时正站在门外,悄然等侯师父招呼,听得此言,不由有些惊讶,心忖师父怎知我
一定站在门外?
无暇多想,道了一声:“是,师父。”亦随师一格而去。
直到午后,师一格与荆树才一同返回,别之弃一直站在自己那间已破损的草庐前,犹如
一尊雕塑,当他远远看见师弟与徒儿的身影出现在山路上时,眼中的不安之情更甚。
由于并没有人与他们同行。
师一格与荆树越走越近,只听师一格一脸忧郁与疲惫,他对别之弃轻轻地摇了摇头。
别之弃的心猛地一紧!
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大声道:“别之弃,你错了!”
风宫无天行宫“闲风阁。”
叶飞飞已有数个月的身孕,她的身躯显得有些臃肿,却让她平添了一分母性的美丽,那
种美丽是恬静的,不张扬,却很温馨动人。
自小草走后,牧野静风为她另换了一个侍女,丰腴而甜美,未言先笑,名为桃子。
这时,桃子已被叶飞飞支开,屋中只剩下她与牧野栖二人。
叶飞飞坐在宽大舒适的软椅上,而牧野栖则很恭敬地站在她的面前。一时间,两人竟无
话可说,仿佛有一种无形而捉摸不透的东西阻隔在他与她之间,而这种隔阂是说不清、道不
明的。
是五年的时光吗?
是由于叶飞飞已成了牧野栖的后娘吗?
是由于牧野栖曾站在与风宫对立的立场上吗?
也许都是,又不全是。
叶飞飞心中道:“栖儿已经长大**了,当然不可能如小时候那样对我这个姑姑太依恋。
何况他对我仍是很尊敬的,总不忘过来向我问安。”心中虽然这么想着,但隐隐觉得有一丝
失落感。
也许,这种失落并非自牧野栖进入风宫后才有的,而是早在五年前就已隐藏了下来。她
极少过问风宫事务,五年来的日子平静如止水,无所谓幸福还是不幸福,一切似乎都依着一
股惯性在向前而去。更多的时间,她是生活在记忆中,在记忆中有聪慧温柔的敏姐,有可爱
的栖儿,有穆大哥,有他们的笛风客栈,笛风客栈中的那片葱葱郁郁的竹子…
最终还是叶飞飞首先打破了沉默,她道:“栖儿,听你爹说你在数个月前,就曾与他联
络,并因此而帮了他,是吗?”
牧野栖道:“栖儿只是无意中得知有人要利用什么刀诀暗害我爹,于是就暗中提醒了
爹。”
他当然不会真的是无意中得知此事的,那么,为何在面对至亲的叶飞飞时,他仍要有所
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