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结果。
石慧也掠了过来,问道:“那姐姐现在在哪里?”方才玉鸢子说的话她也听到了,自然也有和白非相同的感觉。
“姑娘现在正在白云下院里,两位随贫道一起去,就可以见到了。”
白非沉吟道:“小可倒还有些事,还是——”
他话未说完,石慧却抢着说道:“好,我们跟你一起去看那姐姐去。”
白非苦笑一下,无可奈何地一耸肩。
玉鸢子笑了笑,道:“有劳两位久候,贫道实为不安,到了观中,贫道再好生谢过。”
白非总觉得这玉鸢子话中有些不对的地方,却听得石慧笑道:“你们白云下院不是一向不准女子进去的吗?怎么那姐姐例外?”
玉鸢子的脸色在黑暗中变了一下,只是石慧没有看到,白非心中却一动,更觉得此事大有蹊跷,但是只要他决定做的事,他从不半途放弃,此刻他也下了决心,要看看此事的真相。
“不但那姑娘是例外,就连姑娘——”玉鸢子一笑,接着说道:“恐怕也将要成为敝观中数十年来罕有的女客了。”
白非自第一眼见得此人,就对他印象恶劣,此时见他语气虽然极为客气,然而却觉得在他的笑声中仍带着些讨厌的意味。
此事必然有诈。他暗暗警告自己,当个道士本应心无杂念,清修为上,犯了色戒的出家人,还会有什么好的东西?他望了玉鸢子那满带笑容的脸一眼,又忖道:“我们有那么重要的事要做,何必为这些不相干的事惹麻烦?”他的理智这样告诉他,但是他的天性却和他的理智极为矛盾。
“但是,我们如果就此一走,又算做什么?此事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就算这道士对我们有什么坏心,难道我还怕了他?”
须知白非本是个极为好胜也极为好奇的人,这从他以前所做一些事中就可以看出他的个性。这种个性如果是生在一个极有信心和毅力的人身上,往往可以获致极大的成功,如果生在一个浮躁和不定的人身上,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于是他向石慧微一示意,道:“既是如此,我们就随道长走一趟好了。”
玉鸢子微一稽首,脸上又泛起了笑容。
三人身形动处,各以极上乘的轻功飞掠,这当儿,三人轻功的强弱很明显的就分出高下来了,石慧轻功虽亦得自亲传,但一来是功力较浅,再来也是本身的体制关系,在三人中完全居于劣势,只是两人并未超越她,仍然不即不离地跟在她左右,玉鸢子竟也一丝没有炫技之意。
白非一路盘算,这事可能发生的任何结果“可能那姑娘被他擒住,而被逼说出我们的藏身之处,是以这玉鸢子道人就来将我们骗到他们的巢里去,好想个办法来对付我们。”
他暗中得意的一笑,自认为这个猜测极为近乎事实“但是你想不到我已识破了你的诡计了吧。”他狠不得此刻就将自己心中的猜测告诉石慧,然后再看看石慧脸上赞美的神色。
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物比情人的赞美更为甜蜜,一个一生没有受过情人赞美的男子不是个白痴,就是个蠢才。
恍眼之间,白云下院的院墙已隐隐在望,石慧突然问道:“你的二师兄好了些吗?”
玉鸢子尴尬一笑,正不知如何回答。
石慧却又笑道:“现在你们的掌教师兄该知那暗器不是我发的了吧。”
白非再次望了玉鸢子一眼,却见他脸上除了尴尬之色外,并没有一些别的神情。
白云下院本是朝西而建,但这玉鸢子却领着白非、石慧两人绕到东面,却是这白云下院的后面,白非心中自然又生了疑虑“他不将我们引到观门,却绕到这后面来干什么?”
石慧却直截了当地问道:“我们为什么不从正门走进去?”身形已无形中顿下来。
玉鸢子显然又遇难题,沉吟半晌,期艾着道:“由正门进去,有…有许多不便之处。”
他望了石慧,又立刻接着道:“还望两位能体谅贫道的苦衷。”
白非暗哼一声,忖道:“你这厮又在玩什么花样?”
这么一来,白非更加提高了警觉,从目光中传给石慧,那玉鸢子却道:“两位跟着贫道来吧。”
纵身一掠,如飞鹰般掠进了院墙。
白非身形也微动,悄悄一拉石慧的衣襟,轻声道:“慧妹,小心了。”
石慧若有不解的一点头,两人也跟踪掠人。
玉鸢子当然对这白云下院极为熟悉,三转两转,经过的路居然一个人影也没有。
白非的眼光却不住四下观望,仔细的察看着四周,以防万一有什么突生之变,在这里,他可不能不分外小心了。
这白云下院的丹房,本是依照着四合院的格式所建,每间丹房的窗子都严密地关着,此刻这白云下院中极为静寂,只在隐隐中,可以听得到一些低低唱着经文的声音。
暮霞低垂,钟声又起,这白云下院在此时竟平添了几分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