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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一篇盗画者(2/2)

三天后吴戈押着郝信离开了,他很相信自己对靳秋笳的判断。他所不知的是,舒老爷因为这火灾的损失,一笔款补不上,多亏了老爷慷慨相助才度过难关。于是,舒小终于顺理成章嫁给了静之——毕竟,舒府的人是明白靳秋笳的份的。

那年的大火烧去了舒老爷的大半家财,却多亏靳秋笳和吴戈救了陷火中的舒小。舒小没有受伤,靳秋笳的右手却被烧坏了。

离开的时候,吴戈看了一的翟庄,草渐绿,柳芽正新,鸟儿也在鸣叫。氏客栈已经开了门,服荆钗的家夫人正张罗一个伙计在打扫门。吴戈忽然想起,昨晚喝酒时,看到靳秋笳家里挂着一幅已经很破旧的立轴,写着两句诗:“碧城十二曲栏,犀辟尘埃玉辟寒。”

当时,靳秋笳,也就是曾经名震江湖的“圣手都”靳三指着那天机锁对吴戈:“你可以带我走了。”

着火的是舒家后院的那座小楼,救火的人们正飞快地泼着一桶桶,然而火焰仍在一缕缕往上窜。

靳秋笳抬起眉,有些讶然。接过那个画轴,展开,峡寒江,山间杜若,赤豹文狸,有女独立——就是那幅李思训的山鬼图。这图当年被吴戈缴给上峰,知府大人如获至宝,竟成了他升迁的终南捷径。画几经辗转被送了太师府,而当年的知府大人也已然到礼侍郎了。

“是谁?!”后一个青衣丫环打着灯笼走了过来。

当年靳秋笳曾了差不多四个时辰一通宵,打开了鲁王府的六合八阵图。他心里很清楚,此刻自己心一片雪亮,虽然三年不曾练习,他将比自己任何时候都更快。

靳秋笳冲到门前,伸手摸向那八阵,那门却得他无法下手。他一低,看到地上撒着几自己无比熟悉的钢钎,明白是黄发汉留下的。他拾起那些钢钎,想起自己的誓言,心有些怔忡。忽然猛地一桶冷哗地泼来,泼在大门上,发滋滋的响声,接着又一桶泼在他上。靳秋笳回过,只见吴戈冲他,神肃然。

早已继承了父业的静之三年前死于一场瘟疫。这几年夫人过得很艰难,生意只能勉维持,还带着七八岁的孩,说得上筚路褴褛。她是个兰心蕙质的人,吴戈走客栈时,她一就认了来。

郝信断气之前告诉吴戈,太师府的宝库也安着天机锁,是七星八阵图,共有二百零九万七千一百五十二变化。他了五个时辰终于打开,而他也终于比圣手靳三更快了。

靳秋笳忙:“快砸开门啊!”一个丫环:“这门全是钢打铸的,只有老爷和小有钥匙能开——您也知老爷在徽州,后日才回……小在里面看字画……先前还听到小在楼上惊呼的声音,后来就听不到了……不知她……大家说许是被烟呛了……”

这时,他忽然听到小楼里的一声叹息:楼里有人!天机八阵图是可以从里面锁上的。这时,他又听到了后的一串脚步声。没有时间了。黄发汉一阵急火攻心,手上加劲,嘣地一声竟拗折了一钢钎。

翟庄的上空升腾着一烈火,靳秋笳飞奔着穿过围观着的人群,冲到了舒府门前,慌的人们没谁注意到这个文弱书生是怎么轻易地分开人大门的。

打造此锁来收藏宝货。而打开这锁的本领,黄发汉知,天下没有人能超过自己师兄弟俩。

当时靳秋笳只是木然看着画,喝着酒,手上和脸上灼伤的疤痕在烛光里忽明忽暗。

吴戈这次来翟庄仍是来找他的。

他过去六扇门的一个朋友告知,几个月前,金郝信又从天牢中逃走了。本来已与自己无关,但凑巧的是,在去萧县的路上,两人竟然冤家路窄撞上了。

黄发汉悄悄走近门前,见此门的八阵分为金木火土五行,心里明白,八阵图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此锁加上五行之变,其变化共有三万二千七百六十八之多。这不是最难开的,八阵可以加以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十方,甚至于更多。靳秋笳当年打开的鲁王府六合八阵图,共有二十六万二千一百四十四变化!

靳秋笳和吴戈几乎同时窜了小楼。两人的上都是透,但扑面的狼却无法抵挡。吴戈将手中的两桶向前一泼,就在火势一挫之际冲上了楼梯……

时间过得很快,对经惯了悲离合的人们来说,在记忆的片断里,这场大火就算经曾刺地闪耀过,现在也早已黯淡了。吴戈再次来到翟庄已经是十年以后,而他也早已不再捕快了。这仍是个天,然而翟庄却因为河,已经完全破败了。富商们大多因生意萧条而搬离此地,当年一溜儿的青瓦白墙大院大多疏于修葺,连庄南面的文庙都完全废了;曾经雕甍绣闼的氏客栈还在,只是也一样漆斑驳,门窗俱坏,不但门前冷落,楼前的那些木也荒得不成样

黄发汉狞笑着奔跑在逃离翟庄的小路上。后一火光在夜空中毕剥响着,夹杂着人们慌的惊呼声。然而他角的余光看到一条影飞速地向自己奔来。他心里猛的一沉。

黄发汉郝信只一个照面就被吴戈擒获了。吴戈和靳秋笳救人的时候,他正被吴戈锁在庄的大树下,山鬼图也被缴了。对吴戈而言,已足够差了。

靳秋笳也不语,将脸贴在门上,双手运钎如飞,在八阵八门上探撬动着。很快,他的脸被得通红,而吴戈则不停地一桶桶浇来。

两个丫环搀着舒夫人,而夫人的嗓已经嘶哑得发不声音来。

黄发汉平时案都十分冷静,一旦被人发现从来都是立刻就逃。但那天自靳秋笳来心里就一直极其狂躁。他冲了过去,一脚踢倒了那丫环,灯笼倒在地上,燃了起来。黄发汉伸手抄起灯笼, 红红的火焰映得他的面孔异常扭曲,狰狞如鬼。

淮安府的第一神捕吴戈是这样回答的:“我又不认识你,我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他叫我把这个给你。”吴戈随靳秋笳来到他的小屋后说

郝信那时已经快不行了。他从北京南逃,被太师府的武师们一路追杀到这里。

“走了!走了!舒老爷府上失火了!”

他猛地大喝一声,只听咔咔咔连着一阵响声,他立起,扔了钢钎双手扳住八阵图,用力一旋,大门轧轧一阵响就在人们的呼声中打开了。

“我家小还在楼里面呢!”

吴戈从已经破旧的氏客栈走来,在街角找到了翟庄唯一的锁匠靳秋笳。早已不再英俊的飞天大盗圣手都正佝偻着背,准备收拾他修锁的摊

黄发汉捺不住心的一阵狂,从靴中取一个小包,包内是八细长短样式不一的钢钎。他将耳贴上门,不停换着钢钎,去试着撬那五行八阵图。他的汗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上,然而那锁却纹丝不动。时间一过去,他的心里益发烦躁——师父说过,若非心如止,是打不开这千变万幻的天机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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