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凤菲的表情，便知她在歌舞编排上遇上难题。

想到这里，已猜到他是被对凤菲有野心又财雄势大的人收买了。

项少龙摸不着脑："背什么罪？"

项少龙虽见惯女，仍不得不承认她的一对秀眉非常好看。

张泉叹了一气："当初我聘沈兄当御者，确是另有居心。但这亦很难怪我。这个职位你以为容易担当吗？到了临淄沈兄就知味儿。那些公卿大臣本只杷我们这人视作材。一不小心立要惹祸。他们在大小受了气后，就迁怒于我们。但假若沈兄肯合作，我自然会像兄弟班的在旁照顾，说到底我都当了近两年的正执事。"

项少龙无话可说。

凤菲倒没有生疑，笑："祝秀真这回的只是小事一件，以后就算有人在我面前说你是非，我也不会相信。"

小屏儿大窘，岔开话题："为何这两天你像是老了，须发都有些白了。"

项少龙连声应是。

项少龙为免她纠缠，索："其实我喜的是小宁你，不若你来陪我吧！"

反是幸月谈兴甚，还特别瞩他今晚记得看她们排演。

小宁忍着怒火："你这人真是，现在小恼了你呢！"

凤菲："你肯坦白说来，更是难能可贵。可是听沈执事成文，妙句横生，怎会是不通文墨呢？"

言罢心中好笑的扬长去了。

项少龙坦然："那是我央谈先生代笔的。我除了可勉画押外，其余的都见不得人。"

项少龙早知他此来另有目的，淡淡："张兄请说！"

张泉忙誓神劈愿保证没有，然后："只要沈兄肯依我之言，我可以先给你五锭金，事成后再给你十锭。"

肖月潭又为他染须染发，正忙个不停时，有人来唤肖月潭去见凤菲，吓得他们手忙脚地把东西收好。

两人在房内用过早膳，肖月潭到了船与众姬凑兴欣赏两岸景，项少龙则忙个不了，学习理团内的事务。

项少龙故作愕然："小人不明白大小的话。"

要他和人比剑还可以，但这方面他却完全帮不上忙来。

项少龙潇洒地耸耸肩，装了个无奈的表情，看得小宁呆了一呆时，转朝往下层的木梯走去。

小宁见计不得授，急："怎行嘛？你房内还有谈先生。"

回到房中，与肖月潭说了后，两人都好笑。

项少龙伸手往她脸了一把，笑："谈先生是明白人，怎会介意？"

项少龙如释重负，陪他笑了起来。

但那代表了向自己的过去挑战，自然非常因难。

项少龙心中一震。

小屏儿照例从旁措。

项少龙暗吃一惊，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笑："有人一夜白发，我只是白了少许，已算幸连呢！"

幸月也陪着叹了一气，低声："又勾起大小的心事呢！今趟临淄之行，怎都不能给三绝女和柔骨娘比下去的。"

所以假若两女问起他看过那本书，只要追问两句，立时可拆穿自己的西洋镜。

凤菲一丝温和的笑意，："幸好你没有令我失望。以往无论我聘用任何人，最终都被她们勾引过去，沈执事是唯一的例外。"

幸月奇："那沈执事必是于官宦之家，一般人那有机会碰到书哩？"

她由长廊另一端赶过来，大瞠："昨晚为何不见你来，累得小白等了一晚。"

十五锭金可不是少数目，足够挥霍数年，张泉何来这等财力。

张泉睛转了几转，才凑近："沈兄与我合作还有一大好，就是可享尽艳福，除了只有几个碰不得外，连二小我都可为你穿针引线。"

小屏儿知他意指因自己误会了他，为此而苦恼得白了发鬓须髭，惊喜集的横了他一，又装一本正经的样儿，指他该打理的事。

对面的幸月笑："我昨天因祝秀真的请求与她对调了房间，所以沈执事那封情词并茂的信来到了我手上，这样说沈执事明白了吗？"

幸月赞："想不到沈执事还写得一手好字！"

项少龙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但当然扮作毫不知情。

凤菲随问了他接手了张泉工作的情况后，便开门见山："沈执事是否知差就给人害了呢？"

项少龙心中暗笑，："张兄有话请直说。"

项少龙故意气她："你不是说谈先生是不欺暗室的正人君吗？而且小屏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幸好清者自清，小屏不会再鄙屑我了吧？"

项少龙笑："昨晚我竟累得睡着了，请小宁见谅。"

次日清晨，船队继续航程。

坐好后，张泉正容："沈兄以前跟过无忌公，不外求利求财。所以希望能与沈兄作个商量，看看有没有法谈得拢。"

幸月似乎对他颇有好，："我们排演歌舞时，沈执事最好在场，好清楚人手的编排以及和我们要准备的东西，好吗？"

项少龙装吃惊的样，愤然："原来她是布局来害我。"

项少龙故作惊奇："张兄莫要逗我了。"

项少龙暗想那能告诉你真相。只好："书我倒看过几本，但却疏于练字。"

就像老夭爷妙手偶得的画上去般，形如弯月，绝无半瑕疵。

项少龙面对前所未有的"分挑战"，要知这时代印刷术尚未发明，行的只有人手写的帛书和竹书，罕有珍贵。若非以前有专为权贵效力的儒者落到民间，设馆授徒，连识字都只属权贵的专利。

小屏儿俏脸微红："昨天我听人说原来云娘找的是谈先生，才知误会了你，但为何你不辩白呢？"

凤菲有意兴萧条，再没有说话。

小宁显早谙男女之事，白了他一："想我给小赶走吗？唉，见你这人还不错，让我替你想个办法补救吧！"项少龙不耐慎起来，低声："男女间的事那能勉。小宁不用为此烦恼。不若你今晚来我吧，"

午膳时，凤菲破例召了他去陪席，幸月也有参与。

小宁追上来一把扯着他衣袖："你怎么这样就溜了，还不想想有什么方法可将功赎罪？"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小屏儿态度友善了，陪他到底舱清沿途买来的东西时，忽然："你为何要给人背罪？"

惟有胡诌："以前我跟随廉大将军时，曾接过几本书而已！"

象凤菲这搞创作的人，自然希望能有突破。

告退后，正想返房去找肖月潭合供，后面有人叫："沈良！"

项少龙转过来，原来正是"穿针引线"害他的婢小宁。

项少龙暗喜过关，又觉得这样逗逗这俏妞儿，亦是人生乐事。

凤菲忽然叹了一气，蹙起了灵秀的黛眉。

项少龙正要睡午觉，奇地张泉竟来找他，还和颜悦，与以前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