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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回马如飞明续济公传江标冯

第146回 ma如飞明激江标 冯志坚

话说张钦差写了书信,正然打发张三预备过江,忽见听差的拿进一封信来,封面上一字不见,心中好生奇怪!忙把信拆开一看,不巧不曾见字,那末后的两只酒坛、一把铁锥,早已lou出来了。张钦差晓得济公来信多分是因为这事,随即就着人关照张三不忙动shen。然后把信打开,但见上面写着dao:

你这钦差真可笑,叫你早走你不早,讹舛不到半时辰,带累圣旨遇强盗。听了千金一席言,写信要问和尚要。和尚事件十分多,ma家有事跑不掉。特为着发秃tounu,送来圣上旨一dao:你去放赈并guan工,十月初十我就到。妖jing1不是旧妖jing1,到了这日便知dao。信中之言要关神沏莫当zuo莲花闹。

张钦差看完,见后面抄着圣旨一dao。又看了半晌,方知秋水大涨,冲倒车罗五里两坝,叫他赈济荒黎、监督坝工、查点水怪,心中感激济公不过。到了次日就发了起ma牌,由平望到广陵,由广陵到秦邮,就带了几名得力的家人,星夜趱程而去;又着人把家眷送回镇江。这俱按下不表。

且言济公信中因何说dao“ma家有事”这句话,请问究属是那个ma家有事,家里有的什么事呢?而且圣伯特为提到,把这一件事看得甚重,又是什么原故呢?只因这一件事关合小西天甚大,将后破金光寨八门的主将皆在这件事里。闲话少说,我且把ma家的事慢慢说来。这ma家就是ma如飞,他自从平望同济公分别后,回了镇江家里,晓得外面事件不大好guan,真个闭hu不出。一日江标、冯志坚两人突然的眼泪滴滴的走得来说dao:“师父,不好了!苏莲芳八月十六跟同刘香妙在临安大闹皇gong,已送了命了。”ma如飞一听,chu2动师弟之情,也觉有些难过,便叹了一口气,说dao:“人生在世,不论本领好歹总要务正。”说着,又指着江标dao:“你今日听说苏莲芳闹gong送了命,就代他哭呢,你晓得你大闹玉山县,也几乎同苏莲芳一样吗?”话言才了,直听外面有人敲门,江标就要去开门,ma如飞就关会dao:“无论甚人来找我,都说我不在家。我今夜得了一兆,大约多凶少吉,你切切不可让面生可疑的人进来!”江标dao了师父之命,跑到门口将门开了半扇,搭眼一看,见门外一个十多岁的小和尚,见江标就问dao:“借问一句,这里有位madaochangma如飞可在家么?”江标见他说话动情,就晓得是个会手。忙回dao:“家师不在家,出外云游去了。”小和尚当由油中拿出一帖,jiao待江标dao:“令师回来,就说在下由汴梁特为过来奉访,明日再来罢!”

江标答应了一声,走进门来关好了门,将一封帖拿到给ma如飞,接过一看,但见上面写着“后学周信顿首拜”ma如飞望了半息,猛然想dao:“嗳哟!祸事到了。我听说汴梁五常名tou极大,他本是周同周老先生的五个儿子,他们皆是zuo的的神功,能用灰星将人打死,自己却刀枪剑戟不得受伤。此回他来访我,这事倒很有些扎手呢。”江标dao:“师父莫弄舛了,我见他是一个和尚装束。”ma如飞dao:“这事你不清楚。现今宋金分治,两国稽查,只有和尚通行两国皆无拘guan。周信委实必系周同的第五百,他还有四个哥哥:一名周仁、一名周义、一名周礼、一名周智,他就叫个周信,所以人称他们为周家五常。你们如不相信,且同我到门外望望,给你们一个凭据是了。”随即站起shen来往外就走。江标、冯志坚跟在后面。但见ma如飞走到门前才要开门,忽然指着门dao:“来来,你们不信来看,已经是有了凭据了!”江标、冯志坚朝门上细细一看,觉到隐隐约约有三只ba掌印,就同画的一般。ma如飞便把门推开,又叫他们到外面门上去望,也是一样。ma如飞见他们看过,便把门摇了几摇,只见门上碎木屑望下直飞,那门上齐齐整整的三只手印统统透过这边望见那边。饶到江标他们这样本领,也就有点咋she2。ma如飞dao:“不但如此,他走的这条路你可再去查点查点看。”冯志坚听说,就mao着腰在地下寻找。可巧不巧的把一只脚tao住周信的脚迹,突然把这只脚朝下一限,足有二尺多shen,连忙ba起便喊江标。江标便走来帮同顺着路上看去。但见一步一步的脚印,所过之路皆变虚沙,一踏多shen,二人这才信师父的话不舛。

复行走回屋里,那冯志坚年纪本轻,到底有些孩子气,苦叽叽的说dao:“师父,周信若来,这便怎样对付他呢?”ma如飞还未开口,直见江标双眉倒竖把xiong前一拍说dao:“古语说得好: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各有各的本领,难dao真个就惧怯他不成?”ma如飞dao:“皆不是这样说法,也不能怕他,也不能大意,平心而论,我同周家弟兄较量起来,也没多大吃他的亏。他全是ying功,我全是ruan功。他怕我只有两眼,我怕他只有肾nang,分别高低的chu1所。不过他现今在功夫tou上,我年纪已大,到了打退堂鼓时候,要在你们这少年时候,大约今天我就要去找他了!”冯志坚听说,忙问dao:“江师兄,那厮走的时候,他可曾说住在那里吗?”江标dao:“你这人好没眼睛,他拜帖背后不是注得清清楚楚吗!”冯志坚看了一看,也不开口。过了一息又向师父问dao:“适才你老人家说,得一不祥之兆。请问是什么说tou,可说了大家参详参详也好。”ma如飞dao:“说来真个奇怪,我也同住在这个屋里似的,忽然门外来了一只斑mao大虫,我就同他斗,不料松了一着,被他在dang下咬了一口。我觉到疼了yun过去,过后又渺渺茫茫的同多少大虫皆到了天gong里。我自己一看也变zuo一只大虫,也觉到你们也是两只大虫跟着我走,那天gong当殿还有一只大虫,朝着人笑嘻嘻的。你们看,这个梦可是凶多吉少吗?”二人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什么dao理来。三人谈了一会,皆各走去。

到了次日,ma如飞一早起shen便把两扇大门开放。他们dao中有个规矩,凡有人来过访,第一次来,就当了面你只guan回他不在家。第二次来,你如真不在家就把门关好上了钩鎝;你如惧怯不敢会他,他把门一推转shen就走,以后勿论何chu1遇着,要先给他请安;要是准备同他会手,便将门大敞四开,这是他们的规矩。所以这日ma如飞准备同周信会手,就把两扇门开着等候。到了早茶过后,江标已经到来,ma如飞就叫江标到外面买了几张黑纸,用芦柴扎了几个方框,将纸糊得同方揔子一样,一面摆了一张;又到后面挖了两石黄豆,就由屋门铺到纸揔前面,一边一行,用手理得齐整整的;上面又用红豆嵌了“客位”两字,下首又用绿豆嵌了“主位”两字。

布置已定,直见冯志坚气cu气cu的跑得来了,忙把江标旁边一扯,低低的说了一阵。ma如飞大为疑惑,忙问:“甚事?”冯志坚笑dao:“不是别事,昨日来的那人我已经会过他了,据徒弟看来也没大了不得!他就住在竹林寺第三进,那样蹊景怕的弟兄五个皆来了。他那会客的chu1所,也同师父一样。但他全是半寸chang的利口尖刀,两边有两块板钉在上面,坐的两chang椅子也是这样。徒弟见面之后,他便先走到旁边将鞋袜脱去,这才邀请人座。我一见就吓呆了,要是不脱鞋袜;这叫zuo当面坍台;要是脱去鞋袜,徒弟又恐怕吃受不起。正在犹疑,忽然里面走出一个,也是和尚tou,便朝周信dao:‘兄弟,你可曾请教人家是ruan功是ying功吗?’周信倒也好,随即就向徒弟来问。徒弟便回dao:是ruan功。那人便走进房去拿出两张纸,铺在小刀上面。徒弟见到有纸,便有主意了。当下束一束腰,就同周信在天井里走了两转,将劲提足,然后我由纸上,他由刀上,各归座位。他就问我可是madaochang的门下?我回dao正是。他说了一句名不虚传。跟后就请茶,送徒弟出庙,末了还向徒弟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ma如飞听了这句说声:“不好了!你没得命了。”随即走到冯志坚面前,代他把衣服解开看,但见有二指宽一条血痕,由上至下足有五寸。冯志坚初时并一些不觉,及至一经看明,果真就有些麻涩涩的疼。ma如飞dao:“但有一法,你赶jin到后院去不住tui的走,走一伏时能彀呕出瘀血方保有命。”冯志坚吓得眼泪滴滴向后院走去,又向江标dao:“若是我死了,请师兄总要代我报仇。”江标此时只气得恨不得把个周信暂时打死,方xie心tou之恨。

正然怒气bobo的,直听门口一人高喊dao:“请问一声madaochang可在这chu1吗?”ma如飞听见连忙迎出,但见周信toudai束发金刚如意箍,shen穿蟹青分行细布纳,腰束丝综,足登铁tou镶黄僧履,年约十三四岁。看官,那周同传授岳武穆枪法的时候已有五六十岁,怎么到今日还有十多岁的儿子?列位有所不知,他们是真zuo工夫的人,多大岁上功夫到家,虽到一百岁总是这个样子。要论周信此时已将近四十岁,只因他十四岁上就得了功夫,所以到今日还是这样。就此一端,ma如飞可见得在他之次了。ma如飞就到几十岁ruan功虽好,还未能造到完全的地步,所以便一日老似一日。但是八成ruan功,可以同十成ying功见个平手;假使八成ying功,要遇着十成ruan功,那就丢丑不及的了。闲话ti提,却说ma如飞把周信估量一阵,晓得他本领十足;周信也把ma如飞一看,但见他并非dao家装束,toudai折纱英雄帽,shen穿密扣绣花jin衣,足踏单梁战靴,年约五十多岁,短短几gen胡子支在嘴上,就这走路等情,周信也就看出他的本领,不十分在自家之下。两人暗暗彼此羡慕。周信便向ma如飞拱一拱手,ma如飞也向周信抱拳当xiong,客气非常。把一个江标在旁边气得要死,恨不得暂时师父就同他翻脸,便好伸出拳tou出一出气。毕竟ma如飞同周信这一会,不知怎样结局,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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