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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回钱济人定计圈御史齐(2/2)

要论去见仁,就派直由里。济公走到此,只听后面鱼喔似的声腔越喔越近。济公掉一看,原来就是那个漱嘴的大块,手上那只碗,并不曾舍得放下。两手捧住一个肚,这时不但恶痰,还带着有些气。济公早经明白,暗:你这胖狗在此作威作福,也就不是一日了。今朝不幸遇着我这个对星,能彀跑得你一气不得回来,要算代大众除害。总之这小苦,我谅定你是逃不掉了。就此在阁前徘徊,望那堂上的匾。齐大肚走到来,约离济公不到七八步远,济公忽一转,反从火巷里奔去。工衙门这条火巷是最长的,可算这一个包围,将大左右三个衙门包在中间,足有一二里路。济公或躁或慢,疯疯颠颠,他是一不吃力的,可怜那齐大肚又大,不但跟在他后面赶,越看这慌慌张张的形像,越分疑惑;心里还有一个想,匡约这一定是金营的细,拿着了还可得功。但赶来赶去,把一个圈兜完了,委实是上气不及下上汗珠足有黄豆大。所好后巷的门却然锁着,一直赶到尽,以为这和尚一定是逃不掉了,将那碗向路旁一丢,双手一叉,就想上前抓去。济公到了再没去路,可也乖巧得很,突然向下一蹲,齐大肚当下就想来揪他耳朵,济公就势认定他钻去,齐大肚立脚不牢,被他钻了一个倒送,向后门上“通”的一栽。济公到外面,拍手大笑:“大块有这本领,俺们再兜个圈耍耍吗?”齐大肚就时碰得昏天黑地,那嘴里气息不定。

济公暗:有这样也就罢了,俺也没多功夫同他缠绕,还有正经事呢。想罢,一溜烟的了火巷,走左堂的阁。堂听差的刚刚才由家中到来,跑得浑是汗,忽见一个和尚直奔里,喊着跟着后面追来,一直追客厅。却然仁才起了,在那里翻昨日的门簿,看有什么要回拜的人。忽听外面喊:“你们里面听差的照应一,有个疯和尚奔来。”仁听说,把门簿一丢,也便跑到厅日来看。那知这一看,正是佛儒臣刚见面,天缘人心。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且说济公晓得钱通这个人公事是很好的,所以他前来,暗暗却反有借用他的所。此时贾知县等三人所用的计策,他早已晓得了。暗:这老贼一百鞋底打得一都不冤枉。就如这一件事,他想得多玲拢,轻轻的先代贾知县把一个私盐包过了手。但这样办法,莫要绕到那上去。听说他如今护理刑,假若被这金仁鼎甜言语把个人哄了收下来,那俺的事一定要被这仁缚住那就不好办了,这一我是不能省的。但仁此时却实缺工左侍郎,每日到刑办一回公事。济公怕他外,便念动六字真言“唵嘛呢叭迷吽”,脚才一动,已到了刑衙门。那衙门执帖的是叫个齐大肚,本是一个著名最有脾气的老门公。有甚新生候补来上衙门,只要门包稍不遂意,那一个手本,暂时就请他上去打了。这时济公去得,却然是早得很,齐大肚才起,穿了一件短衫,端了一只碗,两个指咙里恶涎痰。这人有个病,他这恶痰时候,失起火来,他总不能问讯。因为有事打着岔,他这涎痰便恶不清。这一天便不得遂意,冤哉枉也,巧巧这时济公走到。济公他到那去,怎么叫门房通讯?这些规矩,他是向不遵教的。但是他却有一能为,走大门,任他里面九曲三弯,他总没有个摸不清楚。这时主人在什么地方,以及到那才得见面,他总没有讹舛。工这衙门,由总门里,里面分三个宅院:中间是尚书府,两侍郎的宅院,一东一西。齐大肚是一个总门公,济公走总门,他一偏,转就望东走。巧巧被齐大肚看见,暗:这一个穷和尚,望里面走的,是何理?心里就想喊住了他,无如他两个指在嘴里再也舍不得拿,只是远远“哦儿哦儿”的。济公那里睬他,反转放开脚步,格外走得躁。齐大肚便格外泛疑,就此嘴里恶住,脚下追住,已到了左堂的阁。

训的说了一气,半息便说:“然则老姻伯看这件事该当怎样办呢?”钱通故意想了一想:“老拙昨日听和尚的话,这一件事虽属千端万绪,可算只有两个。一个是误收田契,一个是妄囚悟真。我想此时提空办法,最好借老丞相气,访得大成庙客堂和尚死不明,悟真惧罪遁,当被临安县贾令捕获,边搜田契若张,计田若亩。也不多提明是那家的田,就说贾令因大成庙为敕建之庙,悟真为咨之僧,未敢专主,特为详请今尊老丞相示遵。公事上面装了这个提,然后就看老丞相气,着契据暂存备查,悟真着,候查明铁珊果无屈害情事,再行释放。这样一,我们的虚便落了实,他的实反提了空。大人请想一想,这个章程可还用得吗?”金仁鼎定了半息的神,说:“这却也好。”说罢,又向贾知县:“今天令母舅到此,论理就该小聚一日,无如了这件绕手的事,真个心上不安。二位用过早,就请先回衙门,如我这边有人去提悟真,你就把人代他带走是了。”钱通:“宜早不宜迟。这个和尚他一样就撞午朝,妄奏一切,到了旨意下来,悟真已在刑待查,田契已载在公事,那便站不败之地,否则将不堪设想。我等也不必在此招扰,让你好趁早事。”说着向贾知县使了一个,二人就此告辞,自回临安县衙门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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