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这也许是因为你不愿得罪君，也许是生怕日后有人发现萧十一郎真是冤而死，所以宁可置事外，也不愿去分享这份光彩。”

门是开着的，司徒中平正在屋里洗手。

赵无极终于真的笑了，：“有些事连公予的确还是不知的好。”

连城璧又静静地坐了很久，似乎在等他面上的激动之平静，然后，他才慢慢地走了过去。

司徒中平：“但杀萧十一郎，乃是为江湖除害，非但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光彩得很。”

真的醉了时，既不痛苦，也不愉快，既无过去。也无将来，甚至连现在都没有，因为脑里已成了一片空白。

他立刻发现沈璧君不知何时已站在院里。

连城璧柔声接着：“院里很凉，你要来，至少也得加件衣服。”

赵无极走在最前面，勉笑着，：“连公还没有睡？”

醉了，真的醉了。

连城璧：“我——？”

司徒中平：“我——”连城璧淡淡：“若不是你探了萧十一郎的行踪，他们怎么找得到？”

外面隐隐有嘶之声传来。

司徒中平忽然转过，目中带着奇特的笑意，盯着连城：“你呢？”

连城璧默默半晌，缓缓：“我不知。”

连城璧又沉默了半晌，缓缓：“有些事，我还是不要去的好。”

司徒中平：“你明知我方才是故意在探听萧十—郎的行踪，明知他们要去什么，但你却并没有阻止之意，如今为何要来怪我？”

这四人的行踪为何如此匆忙？如此诡秘？

连城璧站在门外，静静的瞧着他，司徒中平并没有回，忽然：“你看见他们去了？”

司徒中平悠然笑：“你虽未随他们同去，也只不过是因为知萧十一郎已醉了，他们必可得手，其实你心里又何尝不想将萧十一郎置于死地！而且你的理由比我们都充足多——”说到这里，他脸突然改变。

连城璧慢慢地了，：“我知。”

连城璧长长了气，柔声：“你本该已睡了的——”他一步步走过去，沈璧君一步步往后退。

也许他要洗的不是手。而是心。

东面厢房中的灯还亮着。

啸天、海灵和厉刚从东面厢房中走来，四个人都已除去了长衫，只穿的衣服。

真的醉了时，既不会想到别人，也不会想到自己，甚至连自己所的事，也像是别人的，和自己全无丝毫关系。

他笑了笑，淡谈接着：“司徒总镖这‘稳如泰山’四字，当真是名下无虚。”

连城璧：“你当然已用不着再说什么。因为你在探问时，已特地将厉刚留了下来，那已足够了。你当然知厉刚与萧十一郎之间的仇恨。”

连城璧却只是淡淡笑了笑，：“你们也没有睡。”

沈璧君全都在颤抖着，泪如断线珍珠般不停地往下落。

他会不顾一切地去这件事，但他自己却不知自己在什么，因为他的心已被那人在手里。

连城璧不说话了。

连城璧也不由自主地转过，随着他的目光瞧了过去。

赵无极目光闪动，：“连公已知我们要去什么？”

他这件事，一定是为了一个人，这人一定是他刻骨铭心，永难忘怀的人，就算他脑里已成了—片空白，就算他已醉死，这人还是在他心底，还是在他骨髓里，已与他的灵魂纠缠成一。

赵无极笑得更勉，：“我们——我们还有事，想到外面去走走。”

海灵忽然：“连公也想和我们一齐去吗？”

他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得那么仔细，就好像他手上沾着了永远也洗不净的血腥。

司徒中平洗手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停顿在半空中，过了很久，才从架上取下块布巾，慢慢地着手，：“但我并没有对他们说什么。”

原来他们早已令人备好了。

这四人都是武林中的绝手，行动之间，自然不会发任何声音。但不同，奔的蹄声，很远都可听得见。所以他们门后又牵着走了很久，才上急驰。

连城璧忽然笑了笑，：“你呢？”

连城璧：“为七家镖局的总镖，行事自然要特别谨慎，不能轻举妄动。”

司徒中平叹了气，：“你想必也知，无论萧十一郎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们都绝不会放过他的，萧十一郎不死，他们只怕连觉都睡不着。”

一个人真的醉了时所的事，一定是他平时想，却又不敢去的。

掌柜的逃也逃不了，挣也挣

她着泪，咬着牙，接着：“我如今才知，原来你们是这样的英雄，这样的君——”她并没有说完这句话，就扭转，也不回地冲了去！

连城璧闭着嘴，像是拒绝回答这句话。

他们看到连城璧一个人坐在石阶上，似乎也觉得有些意外，四个人迟疑着，对望了一，终于走了过来。

他们本来是兄弟相称的，现在赵无极却忽然唤他“公”了，一个人只有在对另一人存有戒心时，才会忽然变得特别客气。

司徒中平：“我也没有和他们一齐去。”

沈璧君忽然叫了起来，嘶声：“不要走近我！”

连城璧：“嗯。”司徒中平：“你当然知他们去什么？”

萧十一郎忽然了起来，冲到柜台边，一把揪住掌柜的衣襟，：“拿来！”

于是四个人都走了。

只有真正醉过的人，才能了解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