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公直：“当然还有其他原因，即使我没看到这奏章，我也要逃亡的！”张炎听得‘逃亡’二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什么，你的姑姑是王太后。金国的当今皇帝是你的表哥

张炎冷笑：“不错，我是仆人、但雪儿可是岳少保的外孙女儿！”

张炎说：“唉，雪儿，你不懂得人心险恶。当年，我为什么和你躲上这座荒山呢.因为我不敢住在宋国的地方，也不愿意被金人统治，当年这座荒山还是在宋国疆界之内，但却是三不地带，所以我只能选择这个地方避难。当年躲上这座荒山避难的人虽不很多。也不只咱们一家的。这情形，料想他们也知的。“他们不过比咱们先来几个月，说不定就是先来此侦察的呢？侦察一时没有结果，他们就索定下放长钱，钓大鱼的计划，等待咱们上钩呢。”

檀公直谈谈说：“张大哥，我不否认你是一条好汉，但你也未免自视过了吧？”张炎哼了一声，说：“我不过是张家的仆人，你这话是讥讽我呢还是不服气死在我的手下？”

檀公直忽：“孩儿，你不要骂他，我只是为他可惜！”张炎证了一怔，说：你为我可惜什么？”

檀公直：“对呀，那么我为何不早日害死你呢？难你以为我这样笨连这都想不到吗？你的武功比我弱，我可以完全瞒过雪儿，叫你上没带半伤痕就将你害死。”张炎窒了一窒，半晌说：“可能是你认为时机未到吧？总而言之。你是金国的王爷我就要杀你！“话虽如此，显然他对自己的判断亦已有怀疑了。给张雪波的觉是，他只能执着公公是金国王爷这“理由”，别的就不敢和公公讲理了。植成叫：“你怎能这样蛮不讲理，这十多年来，我们和你过的都是一样日，我爹爹早已不是金国的贝勒了！”

檀公直：“你声声说是遵奉岳少保的遗训，岳少保若是泉下有知，也会从棺材里来打你的耳光！”张炎大怒：“你死到临，还敢对我侮辱！”

檀公直一直静听他们父女辩论，此时忽地说：“张大哥，要是你肯讲理的话，我倒想多说几句。”

檀公直：“你别急，我正要说到这。以我的份，倘若是为了要害岳少保而捱苦那还说得过去，岳少保的外孙女似乎还不值得我为她抛弃荣华富员吧？”

张炎怒：“你还称他公公，你相信他的话，还是相信我的话。即使初来的时候，他还不知我的份，但他和我结成亲家，那还有不打听我的底细之理？只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知罢了。”

也是你把我许给成哥的！”

檀公直：“秦桧曾经把他这奏章抄了一份，叫人送给金国的皇帝。那时我还是金国的贝，而且和皇帝是近亲，我看过这奏章，但后来不久，我就抛弃了金国的王位了。”张炎怎敢相信，冷笑说：“你就因为看了岳少保这奏章，受他动，因而抛弃王位？”

张炎：“好你说，反正说什么我也不会饶你，你是死定的了，让你多说几句，也好令你心服！”

张雪波：“成哥是我丈夫。我又没见过他过坏事，我恨不起来！

张雪波：“爹爹，这只是你的猜想而己。公公已经说过，他是本就不知你的来历的。”

张炎冷冷说：“我现在就是遵奉岳少保的遗训！”

张雪波：“他们是在咱们之前，就来到这里的。爹爹，你怎以怀疑他们是早已知咱们的份？”

檀公直：“不是这个意思，说真话，你的忠义行为，我是从心底敬重你的。但依你的说法，我是一个环心的金国王爷，这样的人，又怎肯为张宪的一个仆人在荒山捱苦直八年？你别误会，我不是看轻你，但依世俗之见和一个王爷应有的想法，我的份似乎是和你有颇大距离吧？”

檀公直：“可借你在岳少保生前，没有机会受过他的教导。”

张炎冷冷说：“没坏事？他设法和咱们住在一起，是何居心？他把你骗得作他的儿媳妇，恐怕就是一个谋！”

张炎说：“岳少保虽然死了，但还有许多旧在生，你的儿娶了他的孙女儿，可以用来笼终他的旧。”檀公直：“她我儿媳也有七年了，我若有此心，为何直到如今还留在荒山？”张炎冷笑：“那是因为她还有我这么一个爹爹，只要我一天话着，你们就休想利用她！”

张炎捶：“要是我早知他的份，我焉能铸此大错。但如今既已知，你就不该为儿女之情忘家国之恨了！”

檀公直：“岳少保的遗训叫你不分青红皂白在杀人的么？你知不知岳少保在朱仙镇大捷之后，曾发过一檄文。檄文说他将渡河收复失地，叫金国的老百姓不要附从兀术与他为敌，檄文说只须遵从他的号令，他对金汉人都是一视同仁。在朱仙镇大捷之前，他又曾上过一奏章，是给宋国的皇帝赵构的，他反对赵构和秦桧向金国求和，但也说明他并不是反对和平，只是要在平等的地位媾和。可见岳少保也并非要与所有的金国人为敌，要不要我把这奏章念给你听？”张炎呆了，呆。说：“你对岳少保的言行倒似比我还要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