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哥，你看这座山像不像一只凤凰？”

南造给击倒地上，嘴角还在淌着鲜血，一肋骨也给打断了。

钟灵秀噗嗤笑：“你可真是说得奇怪了，我懂得什么兵法？”

檀羽冲：“逃走？”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拳是打在崔治的上，倒下去的却是南造。

有理说不清。他的心里当然甚为苦恼，暗自思量：“看来我只有去找王宇，向他申辩，求他替我洗脱罪名了。他和师父情很，我的妹妹又在他那里，料想他是应该相信我的。但怎样才能走临安妮？”

檀羽冲：“哦，唱一首行民间的诗也会倒霉，那我倒想听听这首诗是怎样写的了。”

钟灵秀：“谭大哥，你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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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羽冲：“六和塔我知，我念过一首六和塔的诗，江分吴越绿漫漫，闲向浮屠绝看。目览钱塘殊觉小，游玉宇不知寒。这座白塔大概没六和塔那么吧？”

钟灵秀：“看呀，你和官府作对，丐帮又要拿你，在临安你躲也躲不过的。快说，你要上哪儿呢？”

他惘惘前行，穿过了一条小街，街边有个建筑工地，工地上有堆木料。木料后面忽然跑一个小姑娘，笑嘻嘻的对他说：“谭大哥；我躲在这里看你打架呢，你打得真！”这小姑娘不用说当然是钟灵秀了。

檀羽冲吃一惊：“是皇？”

钟灵秀念：“白搭桥边卖地经，长亭短驿甚分明，如何只说临安路，不说中原有几程？”

钟灵秀：“这是皇呢！皇帝老就住在那里的。”

钟灵秀：“谭大哥，你别瞒我，我知的己经最少有两帮人要和你为难了，是不是？”

钟灵秀笑：“你别害怕，皇的守卫都在山上，在山下往来的都是附近的渔民，他们不会走上山去，山上的守卫也不会特地下来盘问他们的。”

街上还没有行人，檀羽冲以“隔传功”击倒了南造，急忙就跑。

檀羽冲：“小妹，你对我这样好，我却骗了你。我实是姓檀，不是姓谭。我说我是汉人，那也只有一半是真的。我的娘亲是宋国人，我的爹爹却是金人。”

钟灵秀：“这座山就叫凤凰山，你看山上隐现的亭台楼阁么？”檀羽冲随问：“是哪家富贵人家？”

她带着檀羽冲抄小路走郊区，沿着栖霞岭的山边往北走，不久就看见另一座山。

钟灵秀：“那次我自作主张唱了这首诗，有个官儿骂我，有多少新诗新词你不唱，偏偏唱这首讽刺朝廷的诗，若不是看你年纪小，非把你送官究办不可。结果我一文钱得不到，平白给他骂了一顿。”

桓羽冲苦笑：“我的事不必你，你也不了。”

再走一程；已经可以看到矗立钱塘江的白塔了。

檀羽冲：“你当真有办法吗？”

钟灵秀笑：“天脚下还要什么地方官府立哨岗？不过，你也别我帽，我本没有想到你说的这—层，我只是因为从这里可以跑往钱塘江，钱塘江上有我的一条小船。大哥你不知，我爹本来是、是个船夫，他死了，爷爷睹伤心，才要我跟他上岸，改行卖唱的。”

钟灵秀：“姓谭姓檀那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是好人就行了，金国也有好人。你是来帮我们的，不是来和我们打仗的。纵然你的娘亲也是金人，我一样会对你好。”檀羽冲：“小妹，你倒很明白事理。”忽呼得声大作，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到江边了。

檀羽冲恍然大悟，笑：“小妹，想不到你也懂得兵法。”

钟灵秀：“爷爷正是因为放心不下你，才叫我来帮你的。”

羽冲说打就打。碰的一拳，打在崔洁上。

檀羽冲默然无语，心里想：“金国侵占了中原一大片土地，也难怪宋国百姓愤慨，连带对他们那个不惜屈辱求和的皇帝也不满了。”想起自己一半是金人，一半是宋人，心情殊为郁郁。

檀羽冲：“去钱塘江作甚？”钟灵秀：“爷爷说，你若无法可想，那就唯有去求王宇了。王宇你知吗？”檀羽冲喜：“知，原来你爷爷也是这样想。那就去吧。”

檀羽冲：“兵法有云，实者虚之，虚者实之，汤思退绝想不到我敢于从天脚下走临安，所以他也不会在这里设立哨岗了。”

文逸凡追了来，见崔浩没事，放下了心，说：“别理这厮，先追细！”南造听他这么一说，这才知自己刚才的猜想完全错了。他虽然还有疑惑，但已是大喜过望“不他们是怎么回事，有文逸凡作帮手，还怕那小飞得上天？”他也真是顽固，咬着牙，跟着去追。

檀羽冲苦笑：“不错。但我想不到其中的一帮竟是丐帮。”

崔浩莫名其妙，”怎的他也造反而帮我？”

白塔的北边，还有一座宝塔和他遥遥相对，那就是著名的六合塔了。

崔浩给那力撞得飞了起来，落在三丈开外，背心有辣辣的觉，但并不疼痛，脚尖一着地就站稳了，他隐隐听得好像有骨碎裂的声音，他给吓傻了，不自觉得反手摸一模自己的背脊，发觉自己并没受伤。这才不禁哑然大奖“碎的当然不是我骨，否则我如何还能直腰板。”

这座山北接万松岭，东靠南屏山，两边的山麓左达西湖边，右达钱塘江岸，檀羽冲举四望，说：“真是很象一飞在江湖之间的凤凰。”

钟灵秀：“你随我来！”她已经开始走在前了，檀羽冲只好跟着她走。

钟灵秀：“这虽然没六和塔那么名，但听说它是在三百年前建造的，比六和塔更古老。白塔也有一首诗，是今人写的。或者没有你念的那首题六和塔诗名，但在临安，却也差不多是家喻晓的。我在西湖卖唱，有一次就因为唱这首诗倒了霉。”

“地经”是一标明有里程的地图，白塔桥边常有各地船只来往，商人在那里售的“地经”，把从各地前往临安的“长亭”“短驿”都描绘得很详细，可是广大的中原却没有画去。“如何只说临安路，不说中原有几程？”实是有对南宋甘心偏安局面的愤懑和讽刺的。

钟灵秀笑：“我驾舟的本领，其实比我唱曲的本领要好得多。钱塘江的狼虽然厉害，但现在还是早，早最弱，你大可放心，请上船吧。”

钟灵秀笑：“帮你打架的本事我没有，但说不定可以帮你逃走。”

檀羽冲：“你这小淘气，还不赶回家去，你的爷爷在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