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道:“我要他活着,我要他眼看所有的事业,一件件失败,我要他活着来受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她“砰”的一拍桌子,厉声接道:“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若死了,岂非便宜了他。”
她笑容消失,屋子里也立刻像是冷了起来。
仇恨,这是多么深的仇恨,这是多么怕人的仇恨。
沈狼瞧着她,竟仿佛呆了。
这王夫人会怎与快乐王有这么深的仇恨?
那究竟是怎么样的仇恨…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夫人终于又自嫣然一笑,这笑容正像是春天的花朵,使天下恢复了芬芳,温暖。
她嫣笑道:“如今沈公子什么事都明白了吧?”
沈狼笑道:“再不明白,便是呆子了。”
王夫人道:“我若有沈公子你这样的人在快乐王身侧,快乐王的所有一举一动,都再也休想逃我的眼底…”
沈狼接着又道:“这样,无论他要做什么,夫人都可迎头痛击,他纵有通天的手段,也休想做得成一件事了。”
王夫人轻轻拍掌,轻轻笑道:“正是如此。”
沈狼笑道:“他有了王夫人这样的仇敌,可算是上辈子倒了霉。”
王夫人笑道:“但这也要公子你答应我才行呀。”
她妩媚动人的眼波,凝注沈狼,柔声道:“不知公子你可愿答应么?”
沈狼笑道:“在下可以不答应么?”
王夫人眼波一转笑道:“只怕是不可以的。”
沈狼大笑道:“既然不可以不答应,在下当然只有答应了。”
王夫人嫣然举杯,笑道:“多谢公子,且容贱妾先敬公子一杯,预祝咱们的成功。”
两人相视而笑,王夫人固是笑得更甜,沈狼也笑甚是开心;而熊猫儿,却听得几乎气破了肚子。
他暗中咬牙,暗道:“想不到沈狼这小子,竟如此没有骨气,为什么不可以不答应,难道还怕她吃了你。”
若是换了熊猫儿,他当真是死也不肯答应的,谁也休想强迫他做一件事,无论那是什么事。
但沈狼,他却是要先瞧那是什么事。
朱七七比熊猫儿更气,更恨:“这老狐狸,竟连称呼都改了,这么大年纪,居然还自称‘贱妾’,居然还和沈狼‘咱们…咱们’的说话,真不害臊。难怪王怜花的脸皮这样厚,原来他妈妈的脸皮比他更厚十倍。”
王夫人说要敬沈狼一杯酒,其实却敬了三杯。这三杯酒不但染红了她的娇靥,也将春色染上了她的眉梢。
熊猫儿瞧着瞧着,忽然不气了。
他忽然想到:“沈狼这样做,莫非是计?等到工夫人放了他,他到了关外,还有谁能管他,他答应了,岂非也等于不答应?”
想到这里,他几乎要笑了出来,他觉得这王夫人实在并不如他想像中那么聪明,实在很笨。
只听王夫人笑道:“贱妾虽不胜酒力,但今日也要和公子痛饮一番…痛饮三日,三日后,贱妾再置酒为公子送行。”
沈狼道:“送行?”
王夫人道:“嗯!眼见三日后公子便要远去关外,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所以这三天…贱妾自当份外珍惜。”
她眼波中的春意委实比酒更能醉人,沈狼虽凝注着她眼波,却似并不懂她眼波中的含意。
他只是微微笑道:“在下就这样去么?”
王夫人道:“自然不是这样去,贱妾早有打算,如何为公子一壮行色。”
沈狼道:“在下根本不知快乐王的行踪…”
王夫人笑着截口道:“这个公子用不着担心,贱妾自然会使公子见着快乐王的。”
沈狼道:“见着他又如何?”
王夫人咯咯笑道:“公子莫非是在装傻么?”
沈狼笑道:“在下装聪明还来不及,怎会装傻?”
王夫人道:“以公子这样的人物,又是江湖中陌生面孔,快乐王见到你,还会不视为异宝,还会让公子走。”
沈狼笑道:“莫非快乐王还会拉拢于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