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想不到这不可一世的快活王,竟会对这位姑娘如此的服贴,这位姑娘若真是他所想像的那人,那么她手段之高,就又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快活王这边转身,眼睛还在瞧着那门。
门里突然有一阵温柔的语声传了出来,柔声道:“是王爷来了么?”
快活王面露喜色,口中却道:“你睡吧,你睡吧。”
莺儿撇了撇嘴,悄声道:“明明将别人吵醒了,还叫别人睡吧。”
快活王只作没听见,又道:“本王少时再来就是。”
门里那温柔的语声轻轻笑道:“王爷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快活王笑道:“进去岂非惊吵了你?”
那语声柔声笑道:“王爷来了,贱妾纵然几天睡不着,也是欢喜的。”
这笑声是如此温柔,如此娇美,语声中更有着一种动人,娇怯不胜,教人不得不怜的味道。
沈狼一听得这笑声,眼睛突然亮了。
只听快活王大笑道:“既是如此,本王就进来了…只是,这里还有位客人,也想见见你,不知你可愿意见他么?”
那语声道:“王爷既将他带到这里来,他想必定是超群出众的人物,贱妾有幸得见如此人物,也高兴得很。”
快活王拉了拉沈狼的袖子,悄声道:“你听,她那张小嘴多讨人欢喜。”
沈狼微笑道:“果然不凡。”
炔活王笑容更得意,燕凡,莺儿,呀着嘴拉开了花门,道:“王爷请。”
嘴里说“请”,心里却像是一百个不愿意。
那里,竟是鲜花的世界。
一问屋子里,到处都是鲜花…再也瞧不见别的,千万朵鲜花,装饰成一个迷人的天地。
万紫千红中,斜倚着一个长发如云,白衣胜雪的绝代佳人,她淡扫蛾眉,不着脂粉,但已足够夺去世上所有鲜花的颜色。
沈狼瞧见她,心头不禁加速了跳动。
她果然是沈狼想像中的人。
她赫然竟是久别无消息的白飞飞。
白飞飞那温柔如水的眼波在沈狼面上转了转,这眼波轻轻一转,当真便已胜过千言万语。
这曼妙眼波一转,像是幽怨,又像是欢喜,像是责怪,又像是求恕,像是淡淡的恨,又像是浓浓的爱…
这眼波轻轻一转中的含意,别人纵然不停嘴他说上三天三夜,也是叙不尽的,说不完的。
她口中却柔声道:“贱妾无力站起迎驾,王爷恕罪。”
快活王道:“你躺着…你只管躺着…”
将沈狼拉到前面,笑道:“这位沈狼公子,一心想瞧瞧你。”
在这一刹那间,沈狼心中也有千百念头闪过。
快活王难道会不知她认得自己?
她是否要装出不认得自己?
我是否也要装作不认得她?
沈狼平日虽然当机立断,但在这一刹那间,却拿不定主意,只因他自知在快活王面前,是一步也差错不得的。
只听白飞飞轻轻叹息了一声,道:“王爷明知贱妾是认得沈公子的,为何还要故意这么说?”
快活王拍了拍头,笑道:“哦,原来你说的那位沈公子,就是这位沈公子呀。”
白飞飞温柔地笑了笑,道:“贱妾昔日流狼江湖时,若非这位沈公子多次搭救,现在…现在只怕就不能侍候王爷了。”
快活王笑道:“如此说来,本王倒真该谢谢他才是。”
沈狼含笑揖道:“不敢。”
白飞飞道:“沈公子今日居然也会来到这里,贱妾当真是不胜之喜。”
快活王道:“好教你得知,他此刻已与本王是一家人了。”
白飞飞真的像是十分欢喜,笑道:“这…这是真的?”
快活王道:“本王纵骗尽世上所有人,也不会骗你。”
白飞飞道:“这真是天大的喜事,贱妾无论如何,也得置酒敬两位一杯。”
一面说话,一面已挣扎着下了花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