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天命宝典》,我武功虽不及你,却也依然用九曜阵法困住了你……”
“我只是去拜祭师父,你硬诬我欲盗《天命宝典》!”明将军喝住巧拙的话头,略一沉吟,似是不屑过多解释般耸耸肩头“再说《天命宝典》中的武学无非是一些惑人的小伎俩。你虽能借九曜阵法困我一时,武功却远不及我。那时我们约定只要你终身不用武功,我便不再为难你……”巧拙傲然一笑:“我用了九年时间来破解你的流转神功,若不是有了十足把握,我怎会轻易毁诺。”
将军的瞳孔骤然收缩起来:“你有把握敌得过我?”心中却想自己果是没有料错,看来《天命宝典》远非一般的易学术理那么简单,怕是真有神奇的武学记载。
巧拙洞悉天机般轻轻一笑:“宗越贤侄你大可放心,十年前你就被尊为天下第一高手,此刻已练成七重流转神功,更算是名符其实的天下第一。仅以武功而论,天下绝无敌手。”
听到巧拙亦对自己的武功如此推崇,明将军不禁有些意外。流转神功越练越难,他天分极高,用了十二年的时间练到了五重流转神功,到第六重却花了六年,第七重更是用了九年时间才于日前有了小成,而巧拙竟然对此一眼看破。明将军更是认定《天命宝典》中尚有自己不知的奇功异术。他心中思索,随口问道:“那你凭何认定可以破我的流转神功?”
巧拙轻叹:“不是我破,自有人破。”明将军眼中精光一闪:“谁?”巧拙仰首望天:“你可知四月初七是什么日子吗?”
听到巧拙的答非所问,明将军不禁一呆。这个师叔虽看起来疯疯癫癫,却时常有明慧之举,精研易理极品《天命宝典》后更是每一句皆蕴有玄意。当下掐指细算:“还有二十二天就是四月初七,清明刚过,那会是什么日子?”
巧拙似笑非笑,却是一字一句,声震旷野,便若有一口大钟在每个人的耳边敲击:“宗越你生于六月十八寅时卯刻。井渫不食,水火相息,潜龙勿用,阳气深藏;而四月初七刚中而应,柔得中济,龙威于天,渡远而行。这一天便是你这一生中最为不利的时刻。”众人面面相觑,巧拙前面的话不明所以,但最后一句却是谁都听明白了。
“住口。”毒来无恙忍不住大喝一声,有明将军在旁,他再无顾忌,就想出手。明将军却抬手止住了他,肃容盯住巧拙:“你的意思是,再过二十二天我便会有难么?”
“只可惜你防无可防!”巧拙成竹在胸般微微一笑,语气间却无比坚定“六年前四月初七的那一天,一切便已命中注定了。”
巧拙的话如同滔天巨狼,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谁也不知六年前的四月初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巧拙说得如此肯定,一点不似虚言恫吓,一种玄妙之极的感觉悄然弥漫于诸人的心底。
明将军沉思、大笑:“既然避无可避,知之无益。你也不必多言,试图乱我心智。命由天定,你还是多考虑一下今日你能否脱出这一劫。”
巧拙轻声道:“今日要脱劫的人不是我。”明将军的锐目如针般快速扫了许漠洋一眼,重又落回巧拙的脸上,沉吟道:“此人武功、心智均属平平,你却为了他不惜毁诺与我一战,到底何故?”
“其中玄机谁又说得清呢?”巧拙轻轻一叹,出言惊人“若以百招为限,你可敢与我为此人赌一局么?”明将军略作思忖,大笑:“那要看赌的是胜负还是生死?”巧拙再叹,眼视远山,语气萧索:“你若到了贫道这把年纪,便知道胜负与生死之间原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明将军长吸一口气,挥手让手下散开包围,退开半步:“我敬你是长辈,给你时间留下遗言吧。”
巧拙微微一笑,低下头深深地注视着手中的拂尘,那柄拂尘在他的注视下突然尘丝根根直立而起,像有了什么灵性般搭住了许漠洋的手,将许漠洋拉到自己身旁。
许漠洋此时身上已中绝毒,更是身处重兵环围之下,几已入必死之局。但他天性豪勇、不畏生死,适才又听着将军和巧拙的对答,品味这两大高手隐含机锋的言辞,不由自主地有些迷失,更是全然忘了自己身处的危局。忽听二人提及自己,巧拙更是为了自己宁可公然搦战天下第一高手明将军,心头又是感激、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