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开门见山便即说道:“不歧师兄抽不出空,叫我替他来找今郎。令郎呢?”
蓝靠山听她说得出不歧的名字,怀疑去了一半,说道:“这孩子下山去了,他的师父还未知道吗?”
常五娘怔了一怔,说道:“他下山做什么,很快就会回来的吧?”
蓝靠山的妻子端茶出来,说道:“我也不懂,他平日不下山,偏偏拣在今日下山,说的话也…”
蓝靠山究竟比妻子老练一些,对妻子使了个眼色,说道:“不知师太找我的京儿是为了何事?”
常五娘道:“哦,你们难道还未知道掌门真人病得很重吗?我们恐怕他过不了今天,令郎是掌门真人最疼爱的徒孙,因此我们想找他去和掌门师祖见上一面。本来不歧师兄是他义父,应该让他来的,可是不歧师兄也是掌门真人唯一的徒弟,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的师父啊。”
原来她在武当山下,曾经碰上东方亮。无相真人病重一事,是东方亮看出来的。至于不歧和蓝玉京的关系,则她是早已调查得清清楚楚了的。
许多事情她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只可惜有一件事情,她却是“想当然耳”,大错特错,错得登时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无相真人是在东方亮走了之后去世的,当东方亮与无相真人会晤之时,他只看得出无相真人患病,却绝对想不到他会这样快就离开了人世。
要看出一个练过武功的人是否有病那并不难,只凭无相真人说话的时候中气不足这一点,东方亮就敢断定他是有病的了。
常五娘深知东方亮之能,她本身也是个武学的行家,因此她当然相信东方亮的判断。而也正是因此,她才敢更加放胆的跑上武当山来,进行她的计划,她的计划就是要把不歧抓去使得不歧不能不受她的挟制。
但也正因为她的消息是得自东方亮口中,她也就和东方亮犯了同样的错误——绝对想不到无相真人“过不了今天”,因此想把蓝玉京叫去和掌门师相见上一面。无相真人内功深厚,她敢这样撒谎已经是够大胆的了。她哪里知道无相真人“昨天”都过不了,还说什么“今天”?
蓝靠山的妻子头脑简单,听了这话,不觉一怔,冲口而出,便即说道:“师太,你真的是武当山的道姑吗?”
常五报道:“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倘若不是,哪会知道武当山上这许多事情?”
蓝靠山虽然也是老实人,但毕竟要比妻子“懂事”得多,他知道一戳破这道姑的谎言,说不定就要招来横祸,连忙说道:“她不会说话,你别怪她!”一捏妻子的手,喝道:“你不懂说话就别多嘴!给我做饭去吧!”他的妻子莫名其妙,但她是习惯了服从丈夫的命令的,受了委屈,也不分辩。
蓝靠山道:“师太有所不知,小儿正是无相真人叫他下山。京儿的妈大概以为这件事情凡是在武当山上的道长和师太们都已经知道了,他也不想想京儿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弟子,他这一点芝麻绿豆的事情也值得人家注意吗?”
常五娘半信半疑,说道:“原来如此,我今天还未见过掌门师伯,怪不得我不知道。但不知掌门人叫令郎下山是为了何事?”
蓝靠山道:“小儿没有说,我也不知道啊。”
蓝靠山更加知道她是假的了,他内心的惊恐不自觉的就从面色上流露出来。
常五娘也在猜疑不定,暗自想道:“他说的多半乃是假话,但他为什么害怕我呢,这里面一定有原因!”她想了一想,说道:“对啦,蓝大婶刚才好像提到令郎下山的时候说了一些什么话,令她莫名其妙,她还没有告诉我呢!令郎说那些话的时候,你当然也是在场的吧?”
蓝靠山被她所逼,只好实说:“小儿这次下山,我也曾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三年五载不定,十年八载不定,甚至永远不回来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