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义：“大概朴将军知，问问他去。”

贼抢来的什么金珠宝，没想到里面却只是一件薄薄的短衣。这短衣是的，上面还有鳞片的纹，可能是什么鱼，手工很不错，只相当于厚布的厚度，但得并不漂亮，也没什么装饰，看来是件内衣。可是内衣用制，看来也不太舒服。如果说这是甲，那也太薄了，恐怕没什么用。我抖开来比划了一下，倒是和我的材差不多。

与五峰船主一战，伤亡大多都在军团，死十八人，伤二十三人，其中有两个受伤甚重，好在军团随官医官很不错，伤势一直不曾恶化，但也没有痊愈。

朴士免：“是啊。当年李老将军费尽心机才在海上捕着两髻鲛，活着运到岸边，才算剥下两张来，制成了鲛织罗、鲛满罗两副甲。楚将军，您这副正是鲛织罗。”

我：“我也不知。”

正看着，门上有人敲了敲，我：“来。”

朴士免：“这个……”

我，：“好的。坐一会吧，我收拾一下，一块儿去看看。”我正要把那衣收起来，钱文义忽然：“统制，这是什么？”

我：“那没问题。”想到他战战兢兢地前来请示，我笑：“朴将军，有些事你自己主便是，不用跟我请示。要是老这气，那我简直不敢和你说话了。”

我：“这么难得啊。”

原来是李尧天父亲的东西啊。我不禁有失望，：“我是从海贼那里夺回来的，那个方云上穿的想必就是鲛满罗了，可惜已经葬海底。朴将军，你拿去还给李将军吧。”

前锋营和军团刚列完队，从岸上已有三个人先上了船，其中一个声：“本人是五羊城南门司刘文昌，请问你们是何方而来？”

去五羊城吃晚饭，那是不成了。第二天天黑下来时，我们距五羊城大约还有一里之遥。我和钱文义站在船看着越来越近的五羊城，夜中，五羊城里万家灯火，看上去一派安详，仿佛从没遭过兵灾。我正看着，朴士免忽然走到我跟前，小声：“楚将军，五羊城里派了两艘快船，正向我们靠过来。”

一说到这些，朴士免倒不再局促了，：“大约明天暮时分可以到了。快一的话，我们明天可以去五羊城吃晚饭吧。”

五羊城主不知我们是谁吧？我：“向他们打个招呼，说明来意。”

来的是钱文义。他一来，：“统制，前锋营已经准备停当，时刻可以下船。”

“帮我拿着。”我把那件衣递给他，把百辟刀往上一。以百辟刀之锋刃，连钢制的锁环都可以一下削断，这衣本应一刀穿，哪知刚刺上，刀尖却觉受到了一极柔韧的阻力，竟然刺不去。

钱文义：“是那个方云的船吧？”

那刘文昌闻言吃了一惊，：“帝国的人？”可能帝国已经许久没派人来了，他也有吃惊。而五羊城主要与帝国联手的事，他一个小小的南门司多半并不知情。他想了想，又狐疑地看了看丁西铭，：“请诸位暂且在船上等候，我去禀报郑先生。”

朴士免一见我手上的衣，浑一震，惊叫：“鲛织罗！”他一把抢了过去，仔细看了看，：“真的是鲛织罗！”

朴士免才省得自己有失态，将那衣还给我，诚惶诚恐地：“楚将军见谅，末将无礼之甚……”

我笑：“不必了，朴将军自己用吧。对了，军团受伤的弟兄都好了么？”

朴士免将鲛织罗收好了，又：“楚将军，大恩不敢……那个言谢，对了，我边也有一件海犀甲，虽然远不及鲛织罗，愿献给楚将军一用。”

朴士免：“李将军和末将说起过好几次，想从五峰船主那儿夺回这两件宝甲，一直未能如愿，不胜扼腕。楚将军能让李将军得偿所愿，末将心中实是喜，喜得很。”他的话本来就生，此时心中一激动，说得更是磕磕绊绊，但我也心中有，不敢去笑他，：“朴将军，快起来吧。”

我：“你知？”

朴士免：“末将正为此事而来。楚将军，那两个弟兄一直没有好，末将想靠港后让他们下船休养，不知楚将军是否允许？”

钱文义翻来翻去看了看，：“这甲叫什么？”

终于抵达了！我只觉浑都一下轻松了不少，笑：“晚饭吃不上了，夜宵可以吃吧。不知五羊城用不用帝国币？”

五羊城的布置与东平城约略相似，但五羊城的南门是门。一个多月的海上劳顿，军团是惯了，前锋营却不习惯船上生活，早已疲力竭，一靠岸就迫不及待地要上岸。钱文义喝：“列队，请丁大人先登岸。”

我一阵得意。没想到，我顺手拿来的，竟然是件宝。我：“看来没错。”

我脑海一亮，一把了百辟刀。钱文义吓了一，：“统制，怎么了？”

钱文义知我的百辟刀的锋利程度，见此情景，也不由“啊”了一声，：“这是件甲！”

朴士免了，对边上一个士兵下了命令。五羊城虽然一直保持独立，但旗语却与帝国通用，现在天已黑了，晚上用的是以灯为号。我看着了望台上那士兵举着红黄二灯打了几个信号，从五羊城来的一艘船上也回了个信号，朴士免：“好了，他们知我们的来意，让我们随他们港。”

朴士免被我得莫名其妙，我拿起那衣：“朴将军，你看看这是什么。”

朴士免：“这件鲛织罗是用极北冰洋中的一大鲛的制成。那大鲛名为‘髻鲛’，极为凶狠，也极其柔韧，本是制甲的良材，但髻鲛一旦死去，外面立刻变变脆，不堪使用，只有活捕现剥，立刻以猛火收，方能制甲。只是船上难生猛火，而且髻鲛数量很少，很难得到。”

朴士免又惊又喜，忽地跪下来，朝我磕了个。我吃了一惊，扶起他：“朴将军，你这是什么。”

我刚想回话，丁御史已走上前，：“本官帝国督察院御史丁西铭，奉王命与五羊城何城主商议，快去通报。”

我顺：“是啊。”话刚说完，忽然一呆。那海贼方云甚是勇悍，更难对付的便是披一件黑甲，那件甲刀枪不，连百辟刀都砍不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朴士免脸微微一红，结结地：“是，是，末将死罪。李将军也说过，末将这一最是不好，日后定要改正。”

我知他一说这话，肯定有一大通好说，打断他：“行了，免你无罪。朴将军，你知这件甲么？”

他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朴士免的声音：“楚将军，你在么？我有件事……”

我又惊又喜，打开门拖了他来，：“朴将军，快来看看。”

我：“是件衣，我从海贼船上来的。”

我苦笑了一下。朴士免这样的大概也是改不了的。我叹了气，：“几时能到五羊城？”

我：“这是李将军先父遗，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么。”我虽然说得大方，但心中实在有些不愿。方云上那件甲我已见识过了，如果我也有一件，那么则有百辟刀之利，退则有鲛织罗之韧，实在是如虎添翼。如果是旁人的，那我本不想还，可那是李尧天父亲的东西，我不好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