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分成两路入内,误入停尸室内,无意中将圣姑制她的禁法破去一层,以致惊动妖鬼。她算计圣姑十六件藏珍的枢纽在她尸首底下石穴以内,来人必不就此甘休,此事一经开端,必定还要再来,甚或引了许多法力高的人前去为难。料定祸兆已萌,隐忧未已,为此不等功候修成,亟谋脱困之法。你二人走不数日,她便施展邪法,引诱外面妖邪前往,以美色、藏珍为饵,令为出力。
"她自身被困洞内,不能出门一步,地更隐僻,昔年妖党死亡将尽,勾引人本是极难的事。事有凑巧,她那信香刚经了许多心力,自泉眼里透将出去,便遇见两个不知自量的男女妖邪,跟踪下去,到了池底,发现仙府所在。此时洞门有你们法力封闭,内外隔绝,不能相见。这妖鬼也实狠毒,知道圣姑不禁女子入内,只洞门无法进去,竟由洞内传声,使出奸谋,先说出她自己姓名,以及洞中藏珍之多,将二妖人打动。随后告以洞门已被佛家法力封闭,决难攻破,尚须多寻几个有力助手,令那男的急速另约有大法力的妖人相助,人数越多越好,却把女的留下,与她作伴,隔洞遥谈,以解多年烦闷。
二妖人为她甘言重利所诱,自然依言行事。哪知妖鬼看出二人法力不济,便想把风声传布出去,多引一些妖邪前往,以便各出死力相助,试为其难。万一旧日同党尚有一二残余未受诛戮,闻风赶来,岂不更妙?同时又想把女妖人的生魂摄了进去,为她服役解闷,将来破法时多一助手,省得孤掌难鸣。
"男妖人刚一走,她先用些甜言蜜语,哄得那女妖人对她信服。又故意露些口风,她好洞中法宝珍物至多,来人如是女子入内,并非不能。只为洞中法宝灵丹甚多,自己身受禁制,无力相抗。惟恐人心难测,一旦引了进去,吃来人将法宝、丹药取去,却不管她死活,故此放心不下。必须多约人来,当众言明,这些法宝、灵丹以及这座仙府,要看来人出力大小,分别酬谢。议定之后,立下盟誓,并由她指点门户途径。此时为防万一,却不愿人入内,以防受人挟持。那女妖贪心早动,又知她夫妻二人法力有限,闻言益发垂涎,巴不得先入洞内,乘机攘取上几件好的。便再四和妖鬼商说,自己久慕她的美名,亟欲入内相见,并以离开相要挟。妖鬼方始装作无可奈何,勉强应允,教她身剑合一,并用法宝护身,由泉眼底下一个小洞,借水遁冲将进去。女妖人利令智昏,也不想想对方先已说过她此时身上束缚已去八九,全洞均可通行,只这一层洞门阻隔,又是久炼妖魂,稍有缝隙,便可穿越,既有这个水洞捷径,为何不能自出,外人倒可走进,是什原故?只因一心贪得法宝、灵丹,便毫不思索,如法施为,由泉眼水道中借了水遁飞入。前半果然通行无阻,等到深入腹地,到了小池以内,圣姑金水禁制被她触发,肉身当时化为乌有。本来形神皆要消灭,仗着妖鬼早有准备,在池旁等候,一见入了禁网,忙施妖法将她生魂摄起。圣姑禁法厉害无比,妖尸崔盈也几乎受了重创,才将女妖人的生魂保住。妖鬼平白害了助她的人,毫不介意,反逞淫凶。先把女妖人的生魂凌践折辱个够,使其俯首贴耳,心胆皆寒,百依百随,不敢丝毫反抗,方始收为她的侍女。
"不久男妖人到来,妖鬼推说女妖人久候他不来,忽然不辞而别。男妖人知道内外隔绝,出入皆难,做梦也想不到乃妻落了她的毒手,以为另往别处访友,未以为意。所勾引来的一干妖邪,虽也有些能手,无如那五座洞门,一座也攻它不开。有的知难而退;有的吃妖鬼连愚弄带激将,不肯就罢,又各回山祭炼邪法,以为再来之计。风声传播,人来的越多。妖尸见来人如是女的,便用前法,将人吊单,诱使入网,一连害死了十几个淫娃妖妇,那洞依然如故。当你们移居依还岭北山谷的头五天,不知由何处来一丑女,竟将洞门禁法破去,到里面和妖鬼一见,强取了一件法宝走去。取宝时,不小心误触埋伏,还舍去了一个手指。妖鬼崔盈留她不住,一去便未再来,可是门户洞禁大开,近日洞中已有妖人来往,洞门启闭已由妖鬼主持。只等身上七灵丝炼化,元神去了禁制,便成大患。你们妄想入据仙府,自居依还岭山谷之中,却任妖邪在内盘踞,岂非笑话?我日前去查看了一次,现已完好。除妖之策,只等海外归来,便即下手,不过归期还得些日。你们如若自命不凡,何不先往一试?谁能依照圣姑遗偈除却妖尸,便是洞中主人如何?"
说时,易静、李英琼早认出说话这女子,正是上次幻波池所救两少年男女中的女子辛凌霄。英琼想起这两人恩将仇报,去时曾用法宝暗算老父,心中忿恨。又听出语带讥嘲,几次想要发作。易静比较持重,觉着这两女子突如其来,行迹可疑,遁光功候比平日所见各派门人都高,并且语带讥嘲,明含敌意。自己这面一行十一人,遁光连在一起飞行,威势甚盛,休说寻常妖邪见而远避,便各异派中有名人物偶然想遇,也未必敢存轻视之心。这两个女子如非有恃无恐,怎敢对面迎来,若不介意?所说又是幻波池艳尸崔盈的事情,并还自称到了依还岭,见到过静琼谷中诸弟子。料知必有原因,关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