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看见庙前横七竖八的有一些黑压压的东西,腥臭之味不断袭来,仔细一看,原来都是一些死去的人,不是身首异处,就是残肢断躯,惨不忍睹。
正在此时,庙檐四角,斜飞出四个人,自四个不同的方向袭来,人未至,各自手一扬,七八点星光射出,直射轿中的无情!
就在这刹那间,无情己冲天而起,暗器尽打入轿中。
无情于半空中喝道:“住手。”
可是那四人不由分说,两柄长剑直刺无情咽喉,两柄直取胸门。
无情于半空中一连三个筋斗,已落在“留侯庙”阶前,运气大叫道:“住手!我有话说。”
后面的四剑已带着尖啸,急刺而来,无情猛转身,手中刀光一闪,闪电般在暗夜中划过,四名大汉同时觉得眼前一花,手中剑一轻,四柄剑都中腰折断!无情叫道:“得罪了。我是来找——”一人喝道:“贼子,你们妖言我已听够了!”另一人道:“老丁就是这样被他们说动,被他们害死的!”还有一人道:“要杀就杀,我们绝不会投降,你不必多说!”最后一人狂嚎挥动断剑前冲:“妖贼,我跟你拼了!”
四个人又冲近无情,无情既无法招架,暗器又不能伤人,唯有退避!
这一退,已反跃入庙中,当时风声忽响,十七八条好汉已持各式各样的兵器围住了他,有人骂道:“好哇,竟一个人冲了进来,咱们围起来杀了他!”
“单刀入虎穴,有种!只怕你来得去不得!”
“我要杀了他,以祭小三子在天之灵!”
“妈的!看不出这小子好眉好貌,竟是魔徒!”
“你也是真当咱北城无人了!”
无情勉力说了几句话,但内力不足,被七口八舌的语言混淆了。
这时几支火把亮了起来,只见庙的四角,有二三十个妇孺老幼,或鲜血累累的人,或倒或卧,或倚或靠,都仇恨的盯着他。无情心叫苦也:要是全部人一齐冲杀过来,他的退路又被封死,若不用暗器伤人,又只有死路一条。
这时忽听一声娇叱,白虹一闪,一白衣女人连人带剑,直刺无情,来势之快,令人应变莫及。
无情手朝地一拍,倒翻而起,避过一刺,已退到墙角。
白衣劲装女子一击不中,剑锋一回,竟无半丝停滞,又连人带剑急刺了过来。
无情退无可退,双掌往地上一按,在白衣劲女子鬓发上倒翻出去,一面大叫道:“我是来见周城主——”
白衣劲装少女,一剑落空,剑尖往上翘,人也跟着美妙的一个大翻身,倒追无情,剑刺背门。
无情人在半空,苦于无处发力,大喝回身,手中金光一闪,白衣劲装少女见势不妙,回剑一挡,一当”一声响,一记飞轮撞在剑身上,斜飞而去,嵌入墙上,齿轮上还带有白衣劲装少女的几络青丝。
白衣劲装少女玉容失色,无情急急落地,正欲发言,忽然跃出三人,一名使链子枪,一名使峨嵋分水刺,一名使斩马腰刀,三人一扑上来,一言不发,各展杀手,猛攻无情!
无情长叹一声,此时是生死存亡之际,伤人也不得已了,左手一翻,三枚自骨丧门钉急射而出。
这三枚暗器只求伤敌,不求杀人,但亦甚不易避;可是这三人,一人把链子枪舞得风雨不透,碰开白骨钉;一人半空一刀斩落;居然准确地把白骨钉斩为两截,还有一人双刺一分,一个“懒驴打滚”,便避过白骨钉,欺近身来,一抬“凤凰点头”就向无情刺来。
单看这三人一出手,便知绝非泛泛之辈,无情突然想起那假冒“刁胜”者的话:“北城快要撑不下去了,‘四大天魔’率十六名手下攻了三次城,我们快守不下去了,城内十大护法,已战死三名,另三名被抓去制成‘药人’,反过来攻城,另两位护法受了重伤,唉…”无情一见这三人,使斩马刀的汉子膀上绑着白布,血渍斑斑,正是受过伤来的样子,可是已无暇多想,峨嵋分水刺已袭到,无情长叹一声,忽然心生一念:何不制住其中一人,让大家不敢妄动,再慢慢解释个清楚?
无情意念一生,双手一按,长身而起、大汉双刺不中,正待迎空再击,不料漫天一阵闪光,二三十件暗器齐罩了下来。
这大汉不愧为北城中十名武功最高其中之一者,只见他临危不乱,一双峨嵋分水刺指指点点,居然把二三十件暗器都格开,连沾也沾不上他身子。
可是无情这时候已落在他身后,手中掣出一柄匕首,就在这大汉忙于格开暗器时,无情的匕首已横在他后颈上。
那使斩马刀及链子枪的大汉双双抢到迎救,无情另一手一震,十二点铁蒺黎射出,两人急闪,已来不及抢救那使峨嵋分水刺的汉子。
这时庙角又扑出一人,使虎头流金铛,虎吼扑来,身上也带着伤,无情沉声喝道:“谁再行前一步,我就先杀了他!”
此语一出,这使流金挡的大汉立时停下,满目都是关切之情,望着那使分水刺的大汉。
其他包围着的人纷纷怒叱,高喊,但不敢上前:“快把高护法放了!”
“你敢动高护法一根毫毛,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