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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回下假书哈说岳全传蚩割鼻破(2/2)

应声:“晓得!”随即领兵关。将近番营,抬一看,五六十里地面尽是营盘。公思想:“这许多番兵,若杀去,这一千人岂不多白送了命?若不杀去,又不知孙浩下落,这便如何是好?也罢!”吩咐众军士:“你们且扎住营盘在此等我,我独自一人踹营中,寻见了孙浩,或者一同杀来。倘寻不见孙浩,我战死番营,你们可回报大老爷便了!”军士领命,就扎住营盘。公舞刀,大喝一声:“两狼关韩尚德来踹营了!”一声喊,望番营冲去。举起刀来,杀得人,犹如砍瓜切菜一般,来寻孙浩。那知这时候,孙浩的人已全军覆没了。

慌忙躲在大门背后。兀术下,走上堂来,见一人手执利剑,昂然而立。兀术大喝一声:“你是何人?照枪罢!”见不则声,走上前仔细一看,认得是陆登,已经自刎了。兀术倒吃了一惊,那有人死了不倒之理?遂把枪在阶下,提剑走后堂,并无人迹,只见一个妇人尸首,横倒在地。再往后一直看了一回,并无一人。复走堂上,看见陆登尸首尚还立着。兀术:“我晓得了,敢是怕某家来,伤害你的尸首,杀戮你的百姓,故此立着么?”正想问,只见哈迷蚩:“臣闻得狼主在此,特来保驾。”兀术:“来得正好。与我传令去,吩咐军士穿城而去,寻一个大地方安营,不许动民间一草一木。违令者斩!”哈迷蚩领命,传令去。

那元帅带来的一千兵,等候元帅不见来,反见番兵望关上杀来,齐惊:“不好了!元帅决无命了!”一齐关报知夫人。夫人恐了军心,不敢声痛哭,只得暗暗泪,叫过母,抱公上堂,悄悄吩咐:“你二人可收拾金银珠宝,带了两个印信,骑关去,在左近探听消息。我若得胜,你们可原关来,再作商量;我若死了,你可将公抚养成人,只算是你的儿一般。待他成人送朝中,令他袭父之职,千万不可有误!”二人领命,忙收拾先关去。不一会,探来报:“金兵已到关下。”说犹未了,又有探来报:“有番将讨战。”接连几报,好似:长江后狼前狼,月赶星风送云。未知梁夫人如何抵敌,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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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总兵韩世忠正在中军,忽有探来报:“启上元帅,今有金兀术打破潞安州,陆老爷夫妇尽节。今兀术领兵来犯本关,离此只有百里了,请元帅定夺!”元帅闻报,赏了探银牌一面,叫他再去打听。当下元帅遂传令各营将士,在三山要关隘,遍设伏兵火炮,添兵把守,一面修表朝告急。正在料理,又有探来报:“启上大老爷,今有汴梁节度孙老爷领兵五万,绕城而过,杀番营去了!”元帅:“吓!这贼怎么直到此时才到?也不前来知会本帅一声。那兀术有五十余万人,你有何本领擅敢以少敌众,自取灭亡么?”叫左右赏了探羊酒银牌,再去打听。探答应一声,如飞去了。

元帅心下思想:“若不发兵救应,必至全军覆没;若去救应,又恐本关有失。”正在踌躇,左右报说:“梁夫人堂。”韩元帅相见坐定,便问:“夫人来,有何见?”夫人:“妾闻孙浩提兵杀番营,以他这样才能武艺,领五万人,挡兀术五十余万之番兵,犹如驱羊耳!倘或有失,那臣必然上本,反说相公坐视不救。依妾愚见,相公还该发兵接应才是。”韩元帅:“夫人虽说得是,只是便宜了这贼。”遂传下令来,问:“谁人敢领兵前去救应孙浩?”早有一员小将上前应:“孩儿敢去!”元帅一看,原来是大公韩尚德。元帅就:“我儿,你可领兵一千,前去救应孙浩回来。”公答应一声,正下去了,夫人又叫转来吩咐:“我儿,为将之须要观四,耳听八方,可战则战,可守则守。若不见孙浩,可速回兵,切勿冒险与战!”

兀术大喜,就将公抱在怀中。恰值哈迷蚩来看见,便问:“这孩那里来的?”兀术将前事细说一遍。哈迷蚩:“这孩既是陆登之,乞赐与臣,去将他断送了,以报割鼻之仇。”兀术:“此乃各为其主。譬如你拿住个细,也不肯轻放了他。某家敬他是个忠臣,可差官带领军士五百名,护送公母回转本。”一面命人收拾陆登同着夫人的尸首,合葬在城外。着番将哈利禄镇守潞安州,自家率领大兵,来抢两狼关。

那领来这一千人,在外边远远的望了半日,并不见公的消息,疑心大约已丧在番营,就回关中,报上元帅:“公着令我们屯兵在外,单人独骑,踹番营中去了。半日不见动静,谅已不保了。”韩元帅闻报,就走后堂与夫人说知。夫人大哭起来:“我想了武将固当捐躯报国,但是我儿年幼,不曾受得朝廷半爵禄,岂不可伤?”元帅:“夫人不必悲伤,待吾领兵前去,一则探听番兵消息,二来与孩儿报仇!”

元帅说罢,随即堂,仍带这一千人,上关,望金营来。行至中途,军士皆停不走,元帅就问军士:“为何不行?”军士:“前番公有令,说番营人众多,我们这一千人去枉送命!着在这里等的。”元帅听了下泪来:“我儿既有此令,你们原在此等罢!”元帅一番营,大叫一声:“大宋韩元帅来了!”摇动手中刀,杀重围,逢着就死,挡着就亡,好不厉害!杀了几个营盘,无人抵挡。小番慌忙报帐中,兀术连连称赞:“好个韩世忠吓!”就与军师计议,下令叫众平章等将韩元帅围住;一面调兵去抢两狼关,叫他首尾不能照应。那韩元帅虽是英雄,怎挡得番兵众多,一层一层围裹拢来,一时那里杀得来。这里兀术带领大兵,浩浩,杀奔两狼关来。

兀术:“陆先生,某家并不伤你一个百姓,你放心倒了罢!”说毕,又不见倒。兀术又:“是了,那后堂妇人的尸首,敢是先生的夫人,为丈夫尽节而死。今某家将你夫妻合葬在大路,等过往之人晓得是先生忠臣节妇之墓,如何?”说了又不见倒。兀术:“是了,某家闻得当年楚霸王自刎,直到汉王下拜,方才跌倒。如今陆先生是个忠臣,某家就拜你几拜何妨?”兀术便拜了两拜,又不见倒。兀术:“这也奇了!”就拖过一把椅来,坐在旁边思想。只见一个小番,拿住一个妇人,手中抱着个小孩,来禀:“这妇人抱着这孩,在门背后吃,被小的拿来,请狼主发落。”兀术问妇人:“你是何人?抱的孩是你甚人?”母哭:“这是陆老爷的公,小妇人便是这公母。可怜老爷、夫人为国尽忠,只存这骨血,求大王饶命!”兀术听了,不觉下泪来:“原来如此。”便向陆登:“陆先生,某家决不绝你后代。把你公抚为己,送往本国,就着这母抚养。直待成人长大,承你之姓,接你香火,如何?”这才说完,只见陆登仆地便倒。

小番报帐中:“启上狼主,又有一个小南蛮杀营来,十分厉害,说叫什么韩尚德,候狼主发令擒拿。”兀术便问军师:“可晓得那一个韩尚德是什么人,这等厉害?”哈迷蚩:“就是前日臣对狼主讲的韩世忠的大儿。他的父母本事,就生这个儿来,也是狠的。”兀术笑:“他一个人本事虽,怎敌得我五十万人?看孤家生擒他来,叫他降顺。”即命众平章传令下来:“务要生擒,不许伤他命。”这些番兵闻令,一齐拥将上来,把韩公团团围住。公并无惧怯,将手中这杆刀左拦右架,东格西搪,在番营内大战。只是人众多,不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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