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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回金兀术冰冻渡黄河张邦昌说(2/2)

昌又私自:“臣启我主:此乃国家存亡所系,我主若与太上皇商议,那太上皇岂无之心?倘或不允,陛下大事去矣!陛下须要自作主意,不可因小而失大事。”钦宗应允,朝见君皇帝,说:“金人要亲王为质,方肯退兵。”徽宗闻奏,不觉泪下,说:“王儿,我想定是臣之计。然事已至此,没有别人去得,只索令你兄弟赵王去罢!”随传旨宣赵王安乐来,泪说:“王儿,你可晓得外面兀术之兵,甚是猖獗?你王兄三次送礼求和,他要亲王为质,方肯退兵。为父的将你送去,又舍不得你,如何是好?”

将礼收下,唿哨一声,竟寨起,往山西抄路回转本国去了。当有军士报知兀术,兀术想:“黑风跟随某家,抢夺中原,早晚得了宋朝天下,正要重重犒赏他们,不知何故竟自去了?”吩咐小番传令调燕于国人,上前五里下寨。

且说乌国龙对乌国虎:“怪不得黑元帅去了。我们自从起兵以来,立下多少功劳,论起来这副礼也该收得。不若收了他的,营也回本国如何?”乌国虎:“正该如此。”遂吩咐三军,连夜营起,从山东取路回本国去了。小番又来报与兀术:“乌家兄弟,不知何故寨而去。”兀术:“这也奇了!等某家亲自起兵上前,看是何如?”那宋朝探军,又慌忙报朝内说:“兀术之兵,又上前五里安营。”钦宗大惊,即忙问张昌:“何故?”张:“两次送礼,不曾面见兀术。如今主公电送一副礼去,待臣亲见兀术求和便了。”钦宗哭:“先生!已经送了两副礼去,此时再要,叫朕何措办?”:“主公此副礼不依臣时,日后切莫怪臣。”钦宗:“既如此,可差官往民间去买歌童女,再备礼。”:“若往民间去买,恐兀术不中意。不如还在中搜括,购办礼送去为妙。”钦宗无奈,只得在后尽行搜检女凑足,罄括金珠首饰,购齐礼,仍着张昌送去。

兀术闻言大喜,叫声:“宣他来。”平章领旨来,将张昌召帐中,俯伏在地,称:“臣张昌,朝见狼主,愿狼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兀术:“张老先儿,至此何?”张:“臣未见主公之时,先定下耗财之计。前曾到来送礼二次,俱被元帅们收去了。如今这副厚礼,是第三次了。”兀术把礼单拿过来看了,说:“怪不得两都回本国去了,原来为此。”哈迷蚩:“主公可封他一个王位,服了他的心,不怕江山不得。”兀术:“张昌,孤家封你楚王之职,你可归顺某家罢!”昌叩谢恩。兀术:“贤卿,你如今是孤家的臣了,怎么设个计策,使某家夺得宋朝天下?”张:“狼主要他的天下,必须先绝了他的后代,方能到手。”兀术:“计将安?”张:“如今可差一个官员,与臣同去见宋主,只说要一亲王为质,狼主方肯退兵。待臣再添些利害之言哄吓他一番,不怕他不献太来与狼主。”兀术闻言,心中暗怒,咬牙:“这个臣,果然厉害,真个狠计!”假意说:“此计甚妙!孤家就差左丞相哈迷刚、右丞相哈迷同你前去。但这歌童女,我这里用不着,你可带了回去罢!”

原来这位殿下名完,年方十五,甚是孝敬。他看见父王如此愁烦,因奏:“父王休得惜臣儿,此乃国家大事,休为臣儿一人,致误国家重务。况且祖宗开创江山,岂是容易的?不若将臣儿权质番营,候各省兵到来,那时杀败番兵,救臣儿,亦未晚也。”徽宗听了无奈,只得亲自官坐朝,召集两班文武问:“今有赵王愿至金营为质,你等众卿,谁保殿下同去?”当有新科状元秦桧班奏:“臣愿保殿下同往。”徽宗:“若得卿同去甚好,等待回朝之日,加封官职不小。”当下徽宗退回内,百官退朝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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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同了二人营,带了歌童女,回至城中。来至午门下昌同哈迷刚、哈迷朝见钦宗说:“兀术不要歌童女,只要亲王为质,方肯退兵。为今之计,不若暂时将殿下送至金营为质,一面速调各路人到来,杀尽番兵,自然救千岁回朝。若不然,番兵众多,恐一时打破京城,那时玉石俱焚,侮之晚矣!”钦宗沉不语。昌又奏:“事在危急,望陛下速作定见。”钦宗:“既如此,张先生可同来使暂在金亭馆驿中等候着,朕与父王商议,再为定夺。”昌同了番营丞相朝,在金亭馆驿候旨。

昌、秦桧同着两个番官,同了赵王前去金营为质。这赵王不忍分离,放声大哭,了朝门上,来至金营。这臣同了哈迷刚、哈迷营去。只有秦桧保着殿下,立在营门之外。张营来见兀术,兀术便问:“怎么样了?”哈迷刚、哈迷:“楚王果然好,果然叫南蛮皇帝将殿下送来为质。又有一个新科状元叫什么秦桧同来,如今现在营门外候旨。”兀术:“可与我请来相见。”

昌此回来至番营,抬观看,比前大不相同,十分厉害。昌下见过平章等,禀明送礼之事。平章:“站着。”转营中奏:“启上狼主,外边有一个南蛮,称是宋朝丞相,叫什么张昌,送礼前来。候旨。”兀术问军师:“这张昌是个忠臣,还是臣?”哈迷蚩:“是宋朝第一个臣。”兀术:“既是臣,吩咐‘哈喇’了罢。”哈迷蚩:“这个使不得。目今正要用着臣的时候,须要将养他。且待得了天下,再杀他也不迟。”

且说都城中有探军报上殿来:“外面番兵,又上来五里安营,请旨定夺。”钦宗问张:“昨日送礼求和,今日反推兵上前扎营,是何理?”:“主公,臣想他们非为别事,必定见礼少人多,分不到,故此上前。主公如今再送一副礼与他,自然退兵黄河去了。”钦宗无奈,只得又照前备下一副礼。到了次日,命张昌再送礼讲和。这臣领旨了午门,来到番营。小番禀过元帅,元帅:“叫他来。”小番来,叫张昌一同内,俯伏在地,称:“臣叩见狼主。臣为狼主亲送礼到来,还有机密事奏上。”乌国龙、乌国虎看了礼单,方才说:“吾非狼主。前日你送来的礼,是黑元帅自己收了,不曾送与狼主。如今这副礼,我与你送去便了。你可先城去,听候好音。”昌只得营,城复旨,不表。

谁知下边有一个番将,叫蒲芦温,生得十分凶恶。他听差了,只叫拿来,急忙营问:“谁是小殿下?”秦桧指着殿下:“这位便是。”蒲芦温上前一把把赵三拿下来,望里面便走。秦桧随后赶来,:“不要把我殿下惊坏了!”那蒲芦温来至帐前,把殿下放了,谁知赵王早已惊死!兀术见了大怒,喝:“谁叫你去拿他?把他惊死!”吩咐:“把这厮拿去砍了!”只见秦桧来说:“为何把我殿下惊死?”兀术问:“这个就是新科状元秦桧么?”哈迷:“正是。”兀术:“且将他留下,休放他回去!”不因兀术将秦桧留下,有分教:徽钦二帝,老死沙漠之乡;义士忠臣,尽丧臣之手。正是:无心栽下冤家,从今生祸殃来。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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