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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回刘豫恃宠张珠盖曹荣降贼献(2/2)

如今再讲到那副元帅岳飞,领兵十万前来。将近皇陵,岳元帅吩咐三军悄悄扎下营盘,不要惊了先皇。岳爷来到陵上,朝见已毕,细看那四围山势,心下暗想:“好个所在!”便问军士:“这是什么山?”军士禀:“这叫华山。”岳爷想:“此山真好埋伏人!怎能够引得番兵到此,杀他个片甲不留,方使他不敢藐视中原!”一面打算,一面回到营中坐定。

兀术一人一,东转西转,寻路来,天已大明,急急走大路。但见有一村庄,树木参天。庄上一簇人家,俱是竹篱茅舍,十分幽雅。兀术下来,见一家人家,篱门半开,就将系在门前树上,走中堂坐下,问:“有人么?”不多时,里边走个白发婆婆,手扶拐杖,问一声:“是那个?”兀术站起:“老妈妈,我是来问路的。你家有汉在家,可叫他来。”老婆:“你为般打扮,是何等样人?要往那里去?”兀术:“我乃大金国殿下四太。”那兀术话尚未说完,那婆婆提起拐杖来,照便打。兀术见他是个老婆,况且是个妇人,却不与他计较,便:“老妈妈,你也好笑,为何打起某家来?也须说个明白!”那婆婆便哭将起来:“老八十多岁,只得一个儿,靠他养老送终,被你这个贼断送了命,叫我孤单一人,无靠无依!今日见了杀仇人,还要这老命何用,不如拚了罢!”一面哭,又提起拐杖来打。兀术:“老妈妈,你且住手。你且说你儿是那一个?或者不是我害他的,也要讲个明白。”那婆婆打得没气力了,便:“我的儿李若,不是你这贼于害他的么?”又呜呜咽咽,哭个不住。兀术听说是李若的母亲,也不觉伤起来。

正说间,忽听得门首人声喧哗,却见哈军师走:“主公一夜不见,臣恐有失,带领众军,那一不寻到!若不是狼主的在门首,何由得知在这里。请狼主快快回营,恐众王爷等悬望。”兀术便把追赶吉青、迷至此的话,说了一遍,便指着李母:“这就是若李先儿的母亲,快些来见了。”哈迷蚩上前见了礼。兀术:“这是我的军师。你令郎尽忠而死,是他将骸骨收好在那里。我叫他取来还你,择地安葬。”命取白银五百,送与老太太,以作养膳之资。命取令旗一面,在门首,禁约北,不许扰。军师领命,一一备办。兀术辞了李母门上,军师和众军士随后取路回营。不表。

那吉青从来冒失,也不知金兵厉害,况又吃得大醉。家将捧过衣甲来,吉青装束上,犹如风摆柳,好似竹摇,醉朦胧,提着狼牙,一路迎来,正遇着兀术。兀术看见他这般光景,说:“是个醉汉,就砍了他,也是个酒鬼,叫他死不瞑目。”便叫:“南蛮,某家饶你去罢!等你酒醒了,再来打战。”说罢,转而去。吉青赶上:“呔,狗!快些拿了来,就放你去!”举起狼牙打来。兀术大怒:“这酒鬼自要送死,与我何。”掇转,就是一斧。吉青举来架,震得两臂酸麻,叫声:“不好!”把一低,霎的一声响,那盔已经削下。吉青回就走,这八百儿郎是岳老爷挑选上的,那里肯窜,都跟着逃走。兀术拍追将下来,一连转了几个弯,不见了吉青。回看自己番兵都已落后,一个也不见,况且半夜三更,天昏黑。正,只听得吉青又在前面林中转来,大骂:“兀术!你此时走向那里去?快拿来!”兀术大怒:“难孤家怕了你不成?”拍追来。那吉青不敢迎战,拨又走。引得兀术心火起,匹单人,一直追了下来,有二十余里,都是些小路,这吉青又不知那里去了。

且说那吉青当夜带领了八百儿郎,败阵下来。天大明,将到皇陵,见前有营盘扎住,便问守营军士:“这是何人的营寨?”军士问:“是岳元帅的营盘。你是那里人,问他怎的?”吉青:“烦你通报,说吉青候令。”军士营禀:“启上帅爷,营门外有一吉青将军要见。”岳爷:“吉青此来,黄河定然失了!”遂令他来。吉青营来,参见了岳爷。岳爷:“你今此来,敢是黄河失了?必定是你酒醉,不听吾言之故也。”吉青:“不关我事,乃是两淮节度使曹荣献了的黄河。”岳爷:“你为何得这般模样?”吉青:“末将与兀术战,不那个生番十分厉害,被他一斧砍去盔冠,幸亏不曾砍着。不然,命都没有了!”皋笑:“我说蓬蓬松松,那里走这个海鬼来!”岳元帅:“休得胡说!我如今就命你去引得兀术到此,将功折罪。引不得兀术到此,休来见我。”吉青领令,也不带兵卒,独自一个营上,来寻兀术。正叫:老虎中挖脆骨,青龙项下探明珠。不知后事如何,月‘听下回分解。

术因刘豫过河,差了一个该死的探,领了两三个人扮渔人,过河来细作,却被岳爷营中军士拿住。吉青拷问得实,解上大营。元帅大喜,了十坛酒、十只羊来犒赏。吉青:“元帅所赐,且开这一回戒,明日便不吃了。”当时一杯不罢,两杯不休,正吃得大醉,还在那里讨酒吃。军士来报:“兀术已经过河,将到营前了,快些走罢!”吉青:“好胡说!大哥叫我守住河,往那里走?快取我的披挂过来,待我前去打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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