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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铁枪破犁(2/10)



只见完颜康在了两下,衣内那只兔吱吱的叫了两声。那女:“甚么呀?”完颜康:“啊,险些儿忘了。刚才见到一只兔受了伤,捡了回来,妈,你给它治治。”说着从怀里掏那只小白兔来,放在桌上。那兔儿后跛了,行走不得。那女:“好孩!”忙拿刀圭伤药,给兔治伤。郭靖怒火上冲,心想这人知母亲心慈,便把好好一只兔折断骨,要她医治,好教她无心理会自己的坏事,对亲生母亲尚且如此玩权谋,心地之坏,真是无以复加了。黄蓉靠在郭靖旁,忽觉他全颤抖,知他怒极,怕他发作来给完颜康惊觉,忙牵着他手蹑足走远,说:“不理他们,咱们找药去。”郭靖:“你可知药在哪里?”黄蓉摇:“不知。这就去找。”

他母亲:“我见那个姑娘品貌很好,我倒很喜。我跟你爹说说,不如就娶了她,可不是甚么事都没了。”完颜康笑:“妈你又来啦,咱们这般的家世,怎么能娶这江湖上低三下四的女?爹常说要给我择一门显贵的亲事。就只可惜我们是宗室,也姓完颜。”那女:“为甚么?”完颜康:“否则的话,我准能娶公主,爷。”那女叹了气,低声:“你瞧不起贫贱人家的女儿…你自己难当真…”完颜康笑:“妈,还有一桩笑话儿呢。那姓穆的说要见你,和你当面说明了,他才相信。”那女:“我才不帮你骗人呢,缺德事。”完颜康笑嘻嘻的在室中走了几个圈,笑:“你就是肯去,我也不给。你不会撒谎,说不了三句便脚。”黄蓉和郭靖打量室中陈设,只见桌凳之都是木所制,床帐用无一不是如同民间农家之,甚是糙简陋,上挂着一生了锈的铁枪、一张残破了的犁,屋一角放着一架纺纱用的旧纺车。两人都是暗暗称奇:“这女贵为王妃,怎地屋里却这般摆设?”

完颜康走到她旁,拉住她手:“妈,你又不舒服了吗?”那女叹了:“还不是为你耽心?”完颜康靠在她边,笑:“儿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又没少了半个脚趾。”说话神情,全是在撒。那女:“了,鼻也破了,还说好好地?你这样胡闹,你爹知了倒也没甚么,要是给你师父听到风声,可不得了。”

郭靖心想,偌大王府,到哪里找去?要是惊动了沙通天他们,那可大祸临,止要开言和她商量,突然前面灯光一闪,一人手提灯笼,嘴里低哼小曲:“我的小亲亲哟,你不疼我疼谁个?还是疼着我…”一阵急一阵缓的走近。郭靖待要闪树后,黄蓉却迎了上去。那人一怔,还未开,黄蓉手腕一翻,一柄明晃晃的分蛾眉刺已抵在他,喝:“你是谁?”那人吓得魂不附,隔了好一阵,才结结:“我…是府里的简家。你…你甚么?”黄蓉:“甚么?我要杀了你!你是家,那好极啦。今日小王爷差你们去买来的那些药,放在哪里?”简:“都是小王爷自己收着,我…我不知啊!”黄蓉左手在他手腕上一,右手微微向前一送,蛾眉钢刺嵌了他咽几分。那简家只觉手腕上奇痛彻骨,可是又不敢叫声来。黄蓉低声喝:“你说是不说?”简:“我真的不知。”黄蓉右手扯下他帽在他上,跟着左手一拉一扭,喀喇一声,登时将他右臂臂骨扭断了。那简家大叫一声,立时昏,但嘴被帽住了,这一声叫喊惨厉之中夹着窒闷,传不去。

完颜康不再追问,得意洋洋的:“那王上门来,问我比武招亲的事怎样了结。我一应承,只要那姓穆的到来,他怎么说就怎么办。”那女:“你问过爹爹吗?他肯答允吗?”完颜康笑:“妈你就这么老实。我早差人去把那姓穆的父女骗了来,锁在后面铁牢里。那王士又到哪里找他去?”完颜康说得兴,郭靖在外面愈听愈怒,心想:“我还他真是好意,哪知竟是如此恶。”又想:“幸亏穆老英雄不上他的当。”那女也颇不以为然,愠:“你戏了人家闺女,还把人家关了起来,那成甚么话?快去放了,再多送些银,好好赔罪,请他们别要见怪。”郭靖暗暗,心想:“这还说得过去。”完颜康:“妈你不懂的,这江湖上的人才不希罕银呢。要是放了去,他们在外宣扬,怎不传师父的耳里?”那女:“难你要关他们一世?”完颜康笑:“我说些好话,把他们骗回家乡,叫他们死心塌地的等我一辈。”说着哈哈大笑。郭靖怒极,伸掌便要向窗格上拍去,刚要张怒喝,突觉一只腻的手掌住了自己嘴,同时右手手腕也被人从空住,一个柔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别发脾气。”郭靖登时醒悟,转向黄蓉微微一笑,再向里张望,只听完颜康:“那姓穆的老儿猾得,一时还不肯上钩,再关他几天,瞧他听不听话?”

完颜康奇:“你见过师父杀人?在哪里?他么杀人?”那女望着烛光,似乎神驰远,缓缓的:“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唉,我差不多都忘啦!”

完颜康笑:“妈,你今儿来打岔的那个士是谁?”那女人:“是谁啊?”完颜康:“是我师父的师弟。说来该是我的师叔,可是我偏偏不认他的,长前、长后的叫他。他向着我,瞪珠,可拿我没法。”说着笑了起来。那女却吃了一惊,:“糟啦,糟啦。我见过你师父发怒的样儿,他杀起人来,可真教人害怕。”

屋。这是寻常乡下百姓的居屋,不意在这豪奢富丽的王府之中见到,两人都是大为诧异。只见完颜康推开小屋板门,走了去。两人悄步绕到屋后,俯,向里张望,心想完颜康来到这诡秘的所在,必有特异行动,哪知却听他叫了一声:“妈!”里面一个女人声音“嗯”的应了一声。完颜康走内室,黄蓉与郭靖跟着转到另外一扇窗外窥视,只见一个中年女坐在桌边,一手支颐,呆呆神。这女四十岁不到,姿容秀,不施脂粉,上穿的也是衣布衫。黄蓉心:“这位王妃果然比那个穆姑娘又了几分,可是她怎么扮作个乡下女,又住在这般破破烂烂的屋里?难是给赵王打了冷?”郭靖有了黄蓉的例在先,倒是不以为奇,只不过另有一番念:“她定是跟蓉儿一般,故意穿些布衣衫,假装穷人,闹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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