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照理应该对所有人保持警惕,更何况是你这样的和尚?不过我倒是第一次发现你还有如此不讲理的时候。”
道曾不答她,自己绕着火堆走了两圈,突然道:“不对,那个方向是水匪的地盘。我以前曾听说这里的水匪老大是白马寺的叛徒,难道这些人是去对付他的么?”阿清拍手道:“真的?那……那不是可以顺便救出小靳了么?哎呀,刚才怎么不好好问问!现在他们坐船走了,这……这附近又没有船,我们怎么跟得上?”一时好不懊恼。
道曾道:“这倒不用急,这附近渔村多,天明后我去借一艘船就是。我一个人去,你可别跟着。”
小靳望着远远的山巅处闪动的电光,一面道:“那……那林普对须鸿出手了么?”
老黄道:“可不是!我亲眼见到的。林普师兄跟须鸿说了几句,两人就动起手来。原来我关在地牢里,几年没见到师兄,他的武功精进了不少,那十八式金刚杵,本来须用五、六十斤重的黄铜棍才打得出气势,他竟然以内力化在手上,戳、扫、劈、拖,每一式都是绝杀之招。那一式‘撞金钟’,嗯,厉害得紧,除了闪避,我实在想不到怎样应对。”他站起身,比划了个架势,眯了眼凝神思索起来。
小靳忙道:“你先说完了,再慢慢研究不迟。既然这么厉害,那须鸿是怎样应付的?”老黄道:“须鸿么?她……她的‘流澜双斩’跟‘穿云腿’号称天下一绝,可是我却破得了。你信不信?”小靳连连点头,道:“岂有不信之理?只是不知道跟林普比起来如何?你老兄运气好亲眼见过,给兄弟说说嘛。”
老黄正要在自己的武功上长篇大论,听小靳这么问,只好强行忍住,续道:“两人在大殿前斗了三百回合,硬是没分出输赢。论攻势,须鸿占尽上风,可是林普师兄守得真正叫滴水不漏,毫无破绽,有几次偷袭也非常厉害,若非须鸿轻功了得,说不定就中招了。”
小靳心道:“这老妖怪没长心眼。人家须鸿刚生了孩子,等于大病一场,又在高手如云的白马寺里杀了两天,那是人能做得到的吗?如果她再歇个十天半月,保管两个林普也不是对手。”
老黄道:“我在大殿顶上看了两个时辰,突然想到师父应该已经煮好了,再煮水可就干了,连忙回厨房去。等我回到殿上,他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些年来也没消息,不知道林普究竟被须鸿杀了没有?须鸿又到哪里去了呢?”说着惆怅不已。小靳肚子里一阵翻腾,差一点儿就要吐出来,心中骂道:“这老妖怪,还挺会吃的!你不知道的,我却知道。林普大师没有死,还教了个徒弟,我勉勉强强也算他的徒孙了。须鸿也没死,教了个死心眼徒弟叫阿清……妈的,不对!这么算起来我还比阿清晚一辈?”
眼见雷电慢慢向湖这边打过来,隆隆声越来越大,小靳忙道:“看这个天怕是要下雨了,我可得回屋里了。老黄,不如你今日不用练了,咱们哥俩好好聊聊?”
他故意提练功,好让老黄自己走人,谁知老黄当真拍拍屁股站起来,跟在他后面。小靳心中大是疑惑:“老妖怪不是把练功看得比老命还重要,今儿转性了?”可是也不敢公然赶他。
两人刚回到水寨,外面豆大的雨就落了下来,打得房顶噼里啪啦乱响。小靳见今晚老黄是走不了了,干脆烧起火,找来水耗子们留下的干粮水酒,满满地摆了一桌,道:“来来,喝酒,妈的,老天不让我们乐,我们自己寻开心!”先端起碗喝,不料一不留神猛灌了一大口,烧得整个肚子火烫,憋了半天才叫出一声“好酒!”
老黄却不怎么喝,浅浅地尝了一口,便摇头作罢。小靳那一口灌得实在有些急,不觉眼前都模糊起来,笑道:“哈哈……你……你个老东西,还在这里装傻,装不会喝!要、要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