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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回鬼脸儿寄书罹重祸赵玉娥错(2/3)

随将杜兴发下牢城营内,讨了收。杜兴到单房内,不等开,取十两银送与差拨,二十两银送与营。少顷,唤到营厅。:“太祖皇帝定下律令,凡到囚徒,先打一百杀威。看你脸上黄瘦,想是路上害了病,权且寄下。”教他看守天王堂,不过烧香扫地,极是清净省力。这是看银分上。杜兴又置办酒请差拨并合营人役,因此尽皆喜他。那营姓李名焕,是东京人,年纪六旬,为人忠厚有馀。见杜兴能,志量慨,又为别人的事受罪,自己没有息,抬举他个梯己人,叫他长随买办。杜兴又肯使闲钱,不时买些时新件送孝顺。从此内衙,并无顾忌。

材俊俏,打扮风。一双浑如漆,两柳眉曲似山。未言而先笑,而频回,荀令下香三日馥,潘安标致一时倾。

远山横黛,频带云愁。秋澄波,多雨意。藕丝衫束红绡,碧玉搔铺翠叶。双湾新月,浅印香尘。两须芙蓉,淡匀腻粉。独自倚栏垂玉腕,见人微笑掠烟鬟。

那李营大亡过,只有一个小,名唤赵玉娥,原是营伎,年纪不上二十四五,生得:

闲话放过,且说杜兴到了监里,懊悔:“没来由受此屈事,怎得脱?”央人通信与王小山,要他雇人到独龙冈李大官人,请他到京救解。先将些银牢中俵散,幸不吃亏。过了两个月,李应使人回复:“枢密院行文到济州,凡是梁山泊旧人,都讨收甘结,京不得。只好多带金银,买嘱掌案孔目,松其罪犯。叫你且耐。”果然钱可通神,上下受了贿赂,把犯由改轻,申详枢密院:“杜兴系不知情。乐和逃遁在前,寄书在后,不合与叛党相识。二千里。”枢密院依拟。府尹取杜兴,当堂杖脊,刺彰德府。上了七斤半铁叶枷,贴上封,两个防送公人,无非张千、李万,押府门。酒店里坐下,王小山把行李金银付杜兴,取二十两银送与两个防送公人,吃饱酒饭,王小山别过。杜兴带上行枷,公人提着,取路而去。一路上买酒买,将息。公人十分好待。风餐宿,到了彰德府,投了文书,大守给发批回,公人自去。

那赵玉娥正在妙龄,那李营怎能遂其所?一味颠寒作,撒撒痴。只为营内尽是来囚徒,腌脏魍魉,没有看得上,却也定心猿意。见这杜兴虽然人陋,躯雄健,衣服净,又会逢迎,叫饥不择,思量到他上煞些火气。就像潘金莲见了武松,忖:“不有千百斤气力,怎地打得老虎!”所谓取材而不取貌,时常差他买东买西,赏酒赏,甚是亲。这杜兴是个直汉,哪里晓得他的心事,况裙带下的滋味从不尝着,毫不招架。

一日叫买绣线,分付:“就要。”杜兴应喏去买。在营前酒店前走过,有个人在店里吃酒,叫:“杜大哥怎的在这里?”杜兴回一看,原来是锦豹杨林。相见过,便把孙立在登云山央烦寄书与乐和,开封府刺到这里的事说了。便问:“你和裴宣在饮川作何生计?”杨林叹:“我们是耿直汉,为着招安,死里逃生,谁耐党的气!故不愿为官,闲居饮川。边有些积蓄,不消几时,都用完了。原私商路,打探有个小伙儿跟两个伴当,大有腻,闻说要到这营里来,探个实信,先在此吃杯酒儿。”杜兴叫过卖添上些肴馔来,过卖认得杜兴,只搬来。吃了一回,说:“小弟被着冤屈,到这里,并无相识。杨哥,你到营中盘桓几日,好诉说心事。”便袋里取块银,丢在柜上:“一总算账。”携了杨林的手,到绒缎铺买了绣线,到单房里,说:“你且坐下,待我了绣线便来。”

营接着,冯舍人便拜:“小怪久违老伯,因父亲命到大名府讨了银,乘便教我探望。”营扶起:“一向契阔,甚是记念。今承光顾,喜之不胜。”冯舍人叫伴当送上礼:“怎好又叨盛仪!”命杜兴收,就令备饭:“对小说:‘有东京冯舍人探望,是个至戚,请来相见。’”杜兴把礼,说:“营说:‘东京冯舍人到此,是个至戚,快些备饭,说与小后堂相见。’”小慢慢的:“什么冯舍人?又来打搅!”叫丫环随着,先在屏风后一看。不看万事全休,一见了

。”都尉回:“乐和先在府中,见他怠慢,早已打发去了。若在,何惜这个人?他隔着三千多里,恐他未必知情。既是奉旨,倘然回来,自然送。”府尹只得唯唯而退。却好杜兴三不知来寄信,王都尉要脱系,就推到他上,锁在房里,通知开封府付拿去,当堂打讯监禁。也是杜兴老大晦气,撞在网内。古人说得好:“能不如能推。”若是殷洪乔把人寄的书札俱付石中,浮者自浮,沉者自沉,却不省了这场是非?

走到里边,小假怒:“我等着用,一去去了大半日!”杜兴:“酒店里遇着相识,请他吃杯酒,故此来迟,望饶恕。”玉娥:“我不怪你来迟,只怪你这样一个长大汉,好不晓事。我另看觑你,再不肯力献勤!”把一丢,:“待营不在,还要和你吃杯酒。”杜兴倒低着:“小人不敢。”竟自走。杨林接着:“兄长的罪名担着别人的事,不如同我到饮川,别作区。何苦在此听人使唤?”杜兴:“我去了不打,恐怕寻到东人上,只得耐心守住,限满自有。那营心腹相待,也不忍撇他。单是小乔张致,有些不尴尬,好生看不得。”杨林:“这也由他,只不要着了儿。我们梁山泊上好汉,这个字儿极看得清。”正说间,有个人传拜帖,说东京冯舍人来拜。杜兴接了帖儿去禀,杨林探一看,正是要探听的那小伙儿。连忙闪了去。营看了帖:“是我表侄,快请来。”舍人走,杜兴看时,那舍人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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