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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回大征战耶律淳奔溃小割裂左(2/2)

次早结束了,换上多耳麻鞋,取四个甲缚在上,如腾云掣雾一般走去。见天已晚,投着客店,取下甲,把纸钱烧比了,讨些素酒饭吃过,上床安寝。辛苦的人,便鼾鼾睡去。忽有一黑凛凛大汉推醒:“我奉宋哥将令,和你到一去。”宗看时,却是黑旋风李逵,忘了他已死,说:“哥哥有甚将命?”李逵:“你且起来,与我也缚上甲。前番请公孙胜时,被你作耍怕了,我再不吃哩。”两个了门,挽手而行。忽行到一,大漫漫,一望无际。:“恁般大,怎么去得?须寻个船渡过。”李逵:“不消船,你跟我来。”踏如登平地,到一国土,室壮丽,金阶玉陛,文武班齐,有一王者坐在殿上。李逵:“同你去。”:“这是甚么所在?好轻易去!”李逵:“少不得你也到这殿上坐,我却不能勾了。”宗偷看时,却有些认得,又一时叫不。李逵要拖去,宗不肯。李逵圆睁怪,喝:“你这厮好不忠义!哥哥的将令倒不遵,却与童贯这贼递文书么!”腰间双斧、劈面砍来,宗一闪,醒来却是梦。寻思:“好不诧异!为甚么梦见这李铁?他怪我与童贯递文书,他是个直,死去还恨那党。我也是没奈何!又说‘这殿有你坐’,解说不。梦是幻境,却自由他。”听得鸣,起梳洗,算还了房钱,门又走。

次日府,把甘茂赖了蒋敬货诬陷打他的事说过,太守即刻押拿甘茂到堂上,请宗坐在后堂听着,打了三十大板,立追原价给与蒋敬。这是两个孔目送情。宗谢过太守,领了批回府,又同蒋敬去谢了孔目,就与蒋敬分别。正是:患难相扶逢故友,金兰契夙同心。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话说童贯封了豫国公还朝,十分威赫。那宗奔走传檄,受尽劳苦,幸得大功已成,息兵罢战,见童贯禀:“卑职蒙枢相委用,日夜辛勤,今得平静。枢相已建百世之功,乞准卑职还山。”童贯:“我知你积有功劳,业已类题呈,不日旨下,就是泰安州本。再候几日,领了敕诰回去。只是还有一角急文书,投到江南建康府。领了批回来,圣旨也就下了。”宗推辞不得,只得领了文书,回到寓所。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不消四五日,已到建康,寻个寓所安歇。次日换了大帽箭衣,军官打扮,到建康府投递文书。见批文上是都统制,太守不敢怠慢,延至后堂,分宾主作揖,送坐留茶,说:“台驾亲临本府,速行备办,五日后定然有回文。”少停,有薄仪专役奉上,宗致谢,知府送仪门。宗又换便服,各游玩。到第三日,本府有两个孔目前日解钱粮到童贯军前,与宗厮熟,又周旋款待了他。闻得宗来递文书,要还个礼,到寓所探望,就邀到府前大街上酒馆内,有新到姑苏的梨园,演得好院本,搭一桌儿酒相款。

泽国江山画图,生民无计乐樵苏。

夹攻辽国,是第一失着。悉依正史敷演,故无奇特

那人正要分诉,孔目:“既是统制贵友,同到馆中坐定,慢慢的讲。”一把邀酒馆,正面设一席盛酒。孔目送宗与那人上坐,两个孔目东西列坐。馆中摆满酒席,因孔目分付,留这正席,候到了梨园弟,方呈院本。酒过三巡,:“兄弟,你几时到这里?和这人费嘴!”你那人是谁?便是神算蒋敬,漳州人氏。蒋敬:“小弟不愿为官,回到家里。闲坐不过,拿些本钱到四川,贩些药材到建康发卖。这大汉叫中山狼甘茂,是本地破落,专一掯赖客货,行凶健讼。牙行忌他威势,赊把他黄连、川附,共领一百两,约定十日之后完银。岂料三个多月,不见一厘。要讨起账到湖广买米,心焦得。早上和他讨取,他平白地生一片话来,在梁山泊时劫了他千金赀本,叫这无赖打,扭到建康府,要太守解到东京。你有这理么?”宗对孔目说:“我这兄弟姓蒋名敬,也受了招安。征方腊有功,也该授统制之职。他纳了官诰,守本分些生意,这里光赖了他货,生造这无影的话来。少不得后日领批回要辞谢太守,就求大爷与他追本正法,还要仗两位作主。”孔目:“这甘茂几番闯祸,府尹也曾他,再不改过。统制先说了,少不得要我们录案。孔目决断,自然追还银,问他一个大大的罪名。如今且吃酒。”宗、蒋敬致谢不已,直饮至更馀方散。宗对蒋敬说:“你同我宿了,明日去禀太守。”又谢了孔目,同到寓所。

三个人刚转大街,见四五个大汉扭住一个人,骂:“这有名的盗,到这里欺负人!同你去见太爷!”那个人挣扎不脱,宗劈面一看,叫:“蒋兄弟,你为什与人厮闹?”那人抬见是宗,喊:“院长救我一救!这班白日鬼赖了我货,反毒打我,要扯我到官。”:“放手!”那为的大汉:“谁要你这鸟事!”只是扯着走。两个孔目喝:“你这厮的煞无礼!这位是童枢密差官,怎敢无理!还不放开!”那大汉认得本府孔目,只得放了,:“且慢慢和他讲。”扬扬走去。

朝廷以复燕云之功,加王黼太傅,封楚国公;蔡攸少师,封英国公;童贯太尉,封豫国公;赵良嗣为延康殿学士。自此两家和好,息境安民,不在话下。昔贤有诗叹曰:

君皇帝大喜,设大牢告了宗庙,受君臣朝贺,宣郭药师后苑延殿,玉音加劳:“卿知顺逆,首建大功,百年逋寇,一旦销灭,朕之本愿足矣。特授卿为宣抚使,知燕山府知事。”郭药师俯拜下,泣谢:“臣在辽国,闻大宋皇帝如在天上,不图今日得观龙颜,实为万幸。”顿首谢恩。君皇帝:“燕山府与大金为界,卿可尽心防守。”郭药师:“敢不竭力效死!但前日在海上与大金定约,燕云十六州之地,复归于宋。今疆界未明,乞差赵良嗣同臣到大金,分画已定,再来复命。”君皇帝:“卿能着此,真是社稷之臣!”解所御珠袍及二金盆赐之,又张嬉在金明池,使他纵观,并赐甲第、姬妾,传谕贵戚大臣更互设宴,遇甚隆。郭药师谢恩而。回到燕山,同赵良嗣领了敕旨,来到金国朝见金主,致君分界之旨,并求营、平、栾三州。金主:“初与宋约,营、平、栾非石晋所赂故地,乃刘仁恭所献的。特与燕云六州,共是蓟、景、檀、顺、涿、易。”赵良嗣:“臣由海与陛下矢约,原许山前后十六州,今若如此,信义何在?”金主:“汝兵失期,燕云是本朝兵力攻下,租税当输本朝。”赵良嗣因:“租税随地,岂有一边地一边收粮的!”金主:“燕租六百万,若要全得,输我代税银一百万,不然,还我涿、易旧疆。我提兵边,平、栾就要边境也不可得了。”只因这时辽相左企弓以诗献金主,其末句云:“君王莫听捐燕议,一寸山河一寸金。”金主细思,忿然作,遣赵良嗣、郭药师回朝,定议画定疆界,置榷场易,每岁旧输四十万之外,又加代税银一百万,造使贺正旦生辰。金主下令班师,凡燕云金帛女、职官富民、尽数掠去,唯剩空城而已。

蒋敬:“兄长你在岳庙家,因甚至此?”宗攒着眉说:“我已脱离世网,谁知童贯奏过圣上,仍加都统制之职,取我军前效用,本州知州亲自来请。到了北京,替他传文递檄,奔走了半年。力辞还山,又要我递这角急文书。这一回去缴了批回,原旧家了。朝廷新与大金通好,灭了辽国,少不得还有一番大变哩!你可知李应、裴宣们占了饮川,阮小七、孙立结寨登云山么?兄弟,我明日与你追了银两,回到家里置些田产,将就过活,再不要揽事了。”蒋敬:“这个自然。小弟识破世情了。”两人同榻,又讲了半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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