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定而后战。可分兵三队,到夜静之时,使他不测多寡。今日是箕
豹值日,晚间必有大风,将十支空船装满芦柴,加上硝硫,乘他无备,好作火攻,可获万全。”正说间,王
、阮小七到了。大将军太喜,即拨呼廷灼、柴
、呼延钰、徐晟为一队,王
、李应、阮小七、
青为一队,自与朱武、燕青、费保、
逢
、凌振为一队。分拨已定,只等夜
兵不题。夜至三更,李俊统三队兵,先把火船推
金营。忽起大风,各船一齐火起,凌振又装大炮,振天打去。呼延灼等大喊杀人,逢着便砍。阿黑麻不知哪里来的救兵,黑夜里又不知多少,各船火发,先领一队奔
外洋。那金兵杀死的、烧死的、
在海内的,不计其数。阿黑麻领残兵,不敢回明州,望登莱逃去。呼延钰、徐晟追上,拿得一个船、两员将官、三十名金兵,解到中营发落。
宗听得炮声不绝,火光冲天,心中惊怕,垂泪
想:“是金兵登岸了,不如自尽,免得受辱。”侍臣奏
:“这喊声,敢有救兵到了,在哪里
战。圣上且请耐心。”到天明,李俊等登岸,向羽林军
:“我等是救驾的,金兵杀败逃去,特来见驾。烦为引奏。”羽林军报知,
宗惊喜不已,传旨宣
。李俊等奏
:“臣等介胄在
,不能行礼。护驾来迟,有惊龙
,死罪死罪。”
宗举目观看,都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问
:“卿等是何人?救朕大难。”李俊
:“臣等李俊是梁山泊宋江
下,蒙
君太上皇帝三次招安,钦差征服辽国,剿灭方腊,恩授官职。蔡京、
休、童贯等嫉功妒能,假传圣旨,颁赐药酒鸠死宋江、卢俊义,又陷害臣等,故投海外暹罗国。那国王
赛真被
臣共涛篡弑,国内无主。军民拥
臣权勾当暹罗国事。闻得陛下为阿黑麻所围,臣等奋不顾
,特来救驾。”
宗大喜,称赞
:“朕久知宋江和卿等心怀忠义,为朝廷立功,一旦被
臣所陷。渊圣皇帝已将
党诛戮。今日朕家危难,又藉卿等相救,真是功垂竹帛,百世
芳。可开
姓名,待朕还朝,没于王事者,厚加褒赠,现在的显罹官爵,胙土分茅。”李俊等谢恩。又奏
:“闻御膳匾乏,请圣驾幸臣驻扎之所,整顿兵
,送圣驾还朝。”
宗传旨启行,文武内监护从下船。
宗张了御盖,坐在大船上,见海气澄清,群山青翠,喜动龙颜。到了海
,乐和安排仪仗,结彩张幄,一路香
灯烛,鼓乐笙萧,李俊多官俱是步行,引至金銮殿,各官尽来朝见。退朝到偏殿,唯有李俊、公孙胜、燕青三个陪侍。
宗问公孙胜
:“昨日徐神翁到来,先生曾相会否?可知他来历?”公孙胜
:“臣不曾到金鳌岛,无缘不能相遇。他是蓬菜散仙,与先师罗真人
往,正是师叔之礼。”
宗
:“朕已厌弃尘劳,待
修仙何如?”公孙胜
:“天
与庶民不同,临御六字,使人民安生乐业,便是正果了。何必枯寂为事?太上
君极慕神仙之事,敬事林灵素。因五
未除,
任群小,致海内崩裂,况林灵素是小有法术之人,贪图富贵,广收门下,恣为不法。所以上天降祸。必若徐神翁辈能超
世外,行云无迹,才是真仙。”燕青俯伏奏
:“微臣燕青曾于宣和二年上元之夜上厅行首李师师家,得观太上
君皇帝,蒙赐御笔,赦臣万死。前年北狩在驼牟冈,臣到营中朝见,
黄柑十个,青
一百枚,又蒙钦赐纨扇一柄,题有诗句,特呈御览。”
宗接过,讽诵数回,潜然泪下,
:“朕被金兵搜
,不敢去送龙驾。卿能仗义若此,可谓国
显忠臣矣。上皇手泽,卿可珍藏。”仍付与燕青,叩
谢
:“微臣有刍芜之言,望陛下采纳。二帝蒙尘,中原陆沉,此千古创变也。陛下天与人归,继续大统,海内父老,皆拭目以望中兴。陛下当却说
宗皇帝即位临安,信任王潜善、黄伯彦、汤思退一班无谋宰相,专主和议。斥罢李纲,张所、傅亮忠良之臣,汴京复失,两淮不守。被兀术长驱直
,攻破独松关,
宗遂幸明州,下了海。阿黑麻领一万雄兵,直追至牡蛎滩,团团围定,以为唾手可取。只是船到滩边,便见两条黄龙旋绕在御营上,风雨大作。金兵害怕,不敢上岸。
宗从驾的战士尽皆败没,唯有羽林军数百、文武内监十馀员而已,御膳已缺,正在危急之时。顷刻到了金鳌岛,用十六人桥抬
公厅,李俊等换了朝服,
呼拜舞已毕,
上珍馔百盘。文武内监另自
待,羽林军各犒酒米。
宗用罢御膳,笑
:“朕已绝粮一日矣,今得饱卿之德。”回
见照
上之诗,大惊
:“此诗几时题的?此间唤甚地名?”李俊
:“此名金鳌岛。这首诗昨日有一
士,曰称徐神翁,忽然而来,题了这诗。臣等不解其意,他
:‘明日有一大贵人到,自然晓得。’”
宗恍然
:“事有前定,信不诬也。朕在潜邸之时,遇一
士,
授这四句诗,说
:‘他日自有应验。’不料隔了多年,来到此地。人生都是前定,岂可任行一步。原来这
士便是徐神翁。”问:“此仙翁何在?待朕再叩前程。”李俊把摄酒、献牡丹
、鲜荔枝的奇异,及招下一鹤,腾空而去说了。
宗
:“那仙翁何不暂停一日,使朕再问此后休咎。”李俊
:“陛下已过大难,定然万寿无疆。今日是腊月二十八了,请圣驾暂幸暹罗国度岁,新正送行。”
宗
首
:“军旅倥惚,把岁序都忘了。承卿款留,且过元旦。”李俊先命
逢
、乐和归去,整备待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