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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折动息如有情(2/2)

观音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只觉一把钝刀在肚里不停搅动,仿佛有什么要从肚里剥离来,自生到现在从未如此痛过。听嘉树问她,咬着牙:“伤在肚里面。”

的草原离平山最近,山中有数十个天然岩,嘉树辨了一下方向,带着观音往平山掠去。暴雨肆,他察觉怀中少女的越来越冰,不断有血渗到他手上,又被雨冲走。

观音睁大睛“不公平,为什么男人就不痛?”嘉树实在无法回答她的问题,避重就轻地:“从现在起,你每个月都会这样一次,一直到老。”

嘉树搜索枯,找些话来抵消这一刻的尴尬:“那日见观音背上施展轻功,轻盈飘洒,是我生平仅见。今日在这里遇见,忍不住技,想和你比试一下。”话一,他就想把最后一句掰碎了咽里去,这毫无章法的应对让他懊恼极了。

篝火燃得很旺,观音上的寒意一去,倦意便涌了上来,疲力竭地枕着嘉树的,昏睡过去。嘉树端坐不动,回想刚才,心情郁悒,料不到自己发幽渺离魂之术将她眠,却又猝然收回,以致落得如此尴尬境地,更料不到自己刻苦修炼的冰原千展炁,在这样浑金璞玉的格面前竟然毫无用,这女孩儿天生就有让人放松、不予设防的能力。

耶律嘉树在涅剌越兀住了五日,临行时专程来到耶律歌的毡房,邀请萧铁骊和观音参加松醪会:“三月初九,上京城重开松醪会,邀请了各方技击手,胜者可以得到萧纯锻造的刀,不知两位可有兴趣?”

萧铁骊小时便听父辈谈起松醪会是手之约,不意自己有一日也可跻于其列,心中自然期待。而萧纯是辽圣宗时的铸剑大师,传世的兵刃虽然不多,件件都是神。萧铁骊转看雷景行不置可否,打了个呵欠,观音却目光切,跃跃试,当即答应。

观音虽然痛极,神志却清明,断断续续地:“哼,我早就是……大人了。那么……你长大的时候……也这样痛过啰。”嘉树呛住,咳了两声,严正地:“当然没有。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只有女人才这样。”

草原气候最是多变,方才还是晴好天空,忽然就乌云汇聚,雷声乍起,雨噼里啪啦地落将下来。嘉树越过她,:“算了吧。”观音方才知他一直让着自己,怒:“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又要比试又不尽力,你是什么意思?”嘉树看她这样认真,倒说不话来。她哼了一声,不再理他,燕般投雨帘,他追了上去。雨越发大了,瓢泼或倾盆皆不足以形容,仿佛天河倒泻,汹涌而至。观音奔行甚疾,与雨撞击的疼痛令她忘了适才的迷失和困惑,只觉得说不的痛快。

观音摇摇。嘉树尴尬至极,镇定一下情绪,想这是她一生都要面对的事,理应由她母亲来教导,但自己既然遇到,总不好让她把这个当成不幸或污秽,斟酌片刻,:“恭喜你了,观音,过了今天,你就不再是小孩,可以算作大人了。”

观音衣衫尽裹在上,仿佛一杆天的新竹,纤细而柔韧。她的脸微微仰着,像在承接雨,五官极致,气质却野,越矛盾越丽,令人无法呼。观音一直跑到脱力,脚一,跌到地上。嘉树伸手想扶观音,又缩回去,静待片刻,看她将缩成虾米一般,白布衣上渗殷殷的血。他吃了一惊,弯腰抱起她。

随之消失。这纯真可的少女终究跟那些失去自我意识、随法师摆布的人傀儡不同,令他包裹着冷铁甲的心猝然生隙。

观音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突然多来的人,睛,困惑地:“嘉树法师好啊,你好像大雨过后悄悄冒来的蘑菇,吓人一。”

观音一直睡到月东山,睁开时,正见到嘉树抱着手站在,月光照着他的侧面,鼻梁直,嘴薄而定,睫像他的发一样微带卷曲,在月光中历历可见,仿佛一幅剪影,那线条若刀削成,清峭而俊逸,在观音的心情看来,简直可说是温柔。

嘉树一愣:“那哪儿来这么多血?”观音心中害怕,又有说不的羞涩,涨红了脸,吃吃:“那个,那个,是从下面来的。”嘉树懂了她意思,面上蓦地一:“你以前没这样痛过么?没这样过血么?”

嘉树找到一个燥的岩中还有行旅遗留的柴,他生起一堆篝火,来把观音的脉,却发现脉象虽弱,倒不像受了内伤的样,心想总要把血止住再说。他不便查她伤,低声问:“你的伤在哪里?”

嘉树递四张帖,观音接过来,见封是繁复雅致的缠枝卷叶蒲桃纹,透清幽幽的松木香,忍不住放到鼻端,用力一嗅。这举动很孩气,嘉树的嘴角微微一弯,寒浸浸的睛里便多了些和悦温之意:“如此,我在上京恭候四位到来。”

观音冷气,看他一本正经,实在不像恐吓自己的样,禁不住哭了起来:“不,我选择男人。”嘉树苦笑:“这个也是可以选择的么?从古到今的女人都这样,是无法悖逆的自然。”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安抚:“我倒是听说有些内功心法,练成后就能斩断赤龙,再也没有这样的烦恼。”

“真的?”观音泪汪汪地看着他“我练的是南海神刀门的碧海心法。”嘉树眉一挑:“那就没办法了,神刀门的内功师法自然,不会悖逆天。”他的底浮着霾,声音却了不自觉的温柔“好了,你是勇敢的姑娘,不要哭哭啼啼的了。”

观音向嘉树致谢,他冷冷:“既然你没事,我走了。”声音冷得彻骨,着某无法宣之于的决断,说完便不顾而去,观音也不以为意,想这人外表虽然冷酷,心却很好。她灭了篝火,神抖擞地回到自家毡房。耶律歌心痛得很,忙着帮她换衣、煮汤,又教她这时需注意的各类事情。观音安心地听着歌絮叨,早把铁骊和歌说的话撂到一旁。

观音从未这样哭过,闻言也觉得不好意思,拿手背胡脸“奇怪,跟你说说话,好像就没那么痛了。”嘉树:“那好,你守住丹田,想象自己晒着夏天的太洋洋的。”观音依言闭上睛,嘉树运起薰风之功,手掌过,她衣服上的雨顿时化作袅袅雾气,却不会及她的。观音特有的香在岩中弥散开来,着草木的清气,令人陶醉。

观音吃了一惊,料不到这冷冰冰的人还有如此兴致,反正闲来无事,睨他一:“好,比就比。”言罢展开形,向前掠去。她奔了数里,听到后全无声息,暗想已将他甩开,岂料一回,见那人似笑非笑地跟在两步之外,悠闲好似散步。观音的好胜心被激起,形微微一挫,随即全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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