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必太忙。原为的是科场而来,莫若场后诸事已毕,再去不迟。一来别了数年,到了那里,未免有许多应酬,又要分心。目下且养心神,候场务完了,我母
与你同去。二来相别许久,何争此一时呢?”范生听白氏说的有理,只得且料理科考,投文投卷。悬磬——形容空无所有,穷困之极。
注释:
放青——把畜牲放在青草地上吃草。
要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凶悍——凶猛
悍。咫尺——比喻距离很近。
到了万全山,将车辆打发回去,便同妻

山寻找白氏娘家,以为来到便可以找着,谁知问了多少行人,俱各不知。范生不由的烦躁起来,后悔不该将车打发回去。原打算既到了万全山,总然再有几里路程,叫妻
乘驴抱了孩儿,自己也可以步行,他却如何料得到竟会找不着呢。因此便叫妻
带同孩儿在一块青石上歇息,将黑驴放青龈草,自己便放开脚步,一直
了东山
,逢人便问,并无有一个知
白家的。心中好生气闷,又记念着妻
,更搭着两
酸疼,只得慢慢踱将回来。及至来到青石之
,白氏娘
与金哥俱各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只急得
似金铃,四下了望,哪里有个人影儿呢。到了此时,不觉
声呼唤,声音响
,山鸣谷应,却有谁来答应?唤够多时,声哑
,也就没有劲了,他就坐在石上,放声大哭。樵夫忙将小儿扶起,抱在怀中,见他还有气息,看了看虽有伤痕,却不甚重;呼唤多时,渐渐的苏醒过来,不由得满心
喜。又恐再遇野兽,不是当耍的,急急搂定小儿,先寻着板斧,掖在腰间;然后提了扁担步下山来,一直竟奔西南,
了八宝村。走不多会,到了自己门首,便呼
:“母亲开门,孩儿回来了。”只见里面走
一个半白
发的婆婆来,将门开放,不觉失声
:“嗳哟!你从何
抱了个小儿回来?”樵夫
:“母亲,且到里面再为细述。”婆婆接过扁担,关了门
,樵夫
屋,将小儿轻轻放在床上,自己
去板斧,向婆婆
:“母亲,可有
取些来?”婆婆连忙拿过一盏。樵夫将小儿扶起,叫他喝了

,方才转过气来,嗳哟一声,
:“吓死我了!”你
金哥为何不见?只因葛登云带了一群豪
,
山搜寻野兽,不想从
草丛中赶起一只猛虎。虎见人多,各执兵刃,不敢扬威,它便跑下山来。恰恰从青石经过,它就一张
把金哥叼去,就将白氏吓的昏
过去。正遇葛登云赶下虎来,一见这白氏,他便令人驮在
上,回庄去了。那虎往西去了,连越两小峰。不防那边树上有一樵夫正在伐柯,忽见猛虎衔一小孩,也是急中生智,将手中板斧照定虎
抛击下去,正打在虎背之上,那虎猛然被斧击中,将腰一塌,
一张,将小儿便落在尘埃。樵夫见虎受伤,便
下树来,手疾
快,拉起扁担照着虎的后
就是一下,力量不小。只听吼的一声,那虎蹿过岭去。正在悲恐之际,只见那边来个年老的樵人,连忙上前问
:“老丈,你可曾见有一妇人带领个孩儿么?”樵人
:“见可见个妇人,井没有小孩
。”范生即问
:“这妇人在哪里?”樵人摇首,
:“说起来凶得很呢。足下,你不晓得离此山五里远,有一村名唤独虎庄,庄中有个威烈侯名叫葛登云。此人凶悍非常,抢掠民间妇女。方才见他
猎回来,
上驮一个啼哭的妇人,竟奔他庄内去了。”范生闻听,忙忙问
:“此庄在山下何方?”樵人
:“就在东南方。你看那边远远一丛树林,那里就是。”范生听了一看,也不作别,竟飞跑下山,投庄中去了。到场期已近,却是奉旨钦派包公首相的主考,真是至正无私,利弊全消。范生三场完竣,甚是得意,因想:“妻
同来,原为探望岳母,场前贤妻
谅于我,恐我分心劳神。迟到如今,我若不
谅贤妻,她母女分别数载之久,今离咫尺,不能使她母女相逢,岂不显得我过于情薄么?”于是备上黑驴,觅了车辆,言明送至万全山即回。夫妻父
三人,锁了寓所的门,一直竟奔万全山而来。此时那婆婆也来看视,见他虽有尘垢,却是眉清目秀,心中疼
的不知要怎么样才好。那樵夫便将从虎
救
之话,说了一回。那婆婆听了,又不胜惊骇,便抚摸着小儿,
:“你是虎
余生,将来造化不小,富贵绵长。休要害怕,慢慢的将家乡住
告诉于我。”小儿
:“我姓范名叫金哥,年方七岁。”婆婆见他说话明白,又问他:“可有父母没有?”金哥
:“父母俱在。父名仲禹,母亲白氏。”婆婆听了,不觉诧异,
:“你家住哪里?”金哥
:“我不是京都人,乃是湖广武昌府江夏县安善村居住。”婆婆听了,连忙问
:“你母亲莫非
名叫玉莲么?”金哥
:“正是。”婆婆闻听,将金哥一搂,
:“哎哟!我的乖乖呀!你可疼煞我也!”说罢,就哭起来。金哥怔了,不知为何。旁边樵夫
:“我告诉你,你不必发怔。我叫白雄。方才提的玉莲,乃是我的同胞
。这婆婆便是我的母亲。”金哥
:“如此说来,他是我的母舅,你便是我的外祖母了。”说罢,将小手儿把婆婆一搂,也就痛哭起来。龈草——吃草。“龈”同“啃”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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