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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回许约期湖亭欣慨助探底细(2/2)

我因遇见知己邀请,今日不回去了。你明日午时在断桥亭接我。”从人连声答应。

未知后文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忽听下边说:“雨前茶泡好了。”茶博士:“公爷请先看牌。小人与那位取茶去。”转不多时,擎了一壶茶,一个盅,拿至展爷那边,又应酬了几句。回又仍到武生桌前,问:“公爷吃甚么茶?”那武生:“雨前罢。”茶博士便吆喝:“再泡一壶雨前来!”

刚要下楼,只听那武生唤:“你这里来。”茶博士连忙上前,问:“公爷有何吩咐?”那武生:“我还没问你贵姓?”茶博士:“承公爷一问,足已彀了。如何耽得起“贵”字?小人姓李。”武生:“大号呢?”茶博士:“小人岂敢称大号呢。无非是“三槐”“四槐”“七槐”“八槐”,爷们随意呼唤便了。”那武生:“多了不可,少了也不妥,莫若就叫你“六槐”罢?”茶博士:““六槐”就是“六槐”,总要公爷合心。”说着话,他却回望了望展爷。

又听那武生:“你们东家原先不是姓周么?为何又改姓郑呢?”茶博士听了,心中纳闷:“怎么今日这二位吃茶,全是问这些的呢?”他先望了望展爷,方对武生说:“本是周家的,如今给了郑家了。”那武生:“周郑两家原是亲戚,不拘谁给谁都使得。大约续娶的这位姑娘有些不好罢?”茶博士:“公爷如何知这等详细?”那武生:“我是测度。若是好的,他翁婿如何会打官司呢?”茶博士:“这是公爷的明鉴。”中虽如此说,他却望了望展爷。那武生:“你们东家住在那里?”茶博士暗:“怪事!我莫若告诉他,省得再问。”便将后面还有五间楼房、并家中无有多人、只有一个丫鬟,合盘的全说来。说完了,他却望了望展爷。那武生:“方才我门时,见你们东家满面红光,准要发财。”茶博士听了此言,更觉诧异,只得糊答应,搭讪着下楼取茶。他却回,狠狠的望了望展爷。

展爷又问:“你东家姓甚么?”茶博士:“姓郑。爷没看见门上扁额么?”展爷:“我听见说,此楼原是姓周,为何姓郑呢?”茶博士:“以前原是周家的,后来给了郑家了。”展爷:“我听见说,周郑二姓还是亲戚呢。”茶博士:“爷上知底细。他们是翁婿,只因周家的姑娘没了,如今又续娶了。”展爷:“续娶的可是王家的姑娘么?”茶博士:“何曾不是呢。”展爷:“想是续娶的姑娘不好;但凡好么,如何他们翁婿会在仁和县打官司呢。”茶博士听至此,却不答言,惟有瞅着展爷而已。又听展爷:“你们东家住于何?”茶博士:“就在这后面五间楼上。此楼原是钩连搭十间,在当中隔开。这面五间作客座,那面五间作住房。差不多的,都知离住房很近,承赐顾者,到了楼上,皆不肯胡言。”展爷:“这原是理当谨言。但不知他家内还有何人?”茶博士暗想:“此位是吃茶来咧?还是私访来咧?”只得答:“家中并无多人,惟有东家夫妻二人,还有个小鬟。”展爷:“方才门时,见柜前竹椅上坐的那人,就是你们东家么?”茶博士:“正是,正是。”展爷:“我看他满面红光,准要发财。”茶博士:“多谢老爷吉言。”展爷方看牌,了雨前茶。茶博士接过牌,仍挂在原

展爷回,直往中天竺。租下客寓,问明郑家楼,便去踏看门路径。走不多时,但见楼房耸,茶幌飘扬。来至切近,见匾额上字,一边是“兴隆斋”,一边是“郑家楼”展爷便了茶铺,只见柜堂竹椅上坐着一人,折巾,穿华氅,一手扶住磕膝,一手搭在柜上;又往脸上一看,却是形容瘦弱,尖嘴缩腮,一对瞇瞇,两个扎煞耳朵。他见展爷瞧他,他便连忙站起执手,:“爷上吃菜,请登楼,又清净,又豁亮。”展爷一执手,:“甚好,甚好。”便手扶拦杆,慢登楼梯。来至楼上一望,见一溜五间楼房,甚是宽敞。拣个座儿坐下。

茶博士过来,用代手抹桌面。且不问茶问酒,先向那边端了一个方盘,上面蒙着纱罩。打开看时,却是四碟小巧茶果,四碟致小菜,极其齐整净。安放已毕,方问:“爷是吃茶?是饮酒?还是会客呢?”展爷:“却不会客,是我要吃杯茶。”茶博士闻听,向那边摘下个牌来,递给展爷:“请爷吩咐,吃甚么茶?”展爷接过牌,且不茶名,先问茶博士何名。茶博士:“小人名字,无非是“三槐”“四槐”,若遇见客官喜“七槐”“八槐”都使得。”展爷:“少了不好,多了不好,我就叫你“六槐”罢?”茶博士:““六槐”极好,是最合乎中的。”

方待下楼去泡一壶雨前茶来,忽听楼梯响,又上来一位武生公,衣服鲜艳,相貌英华,在那边拣一座,却与展爷斜对。茶博士不敢待慢,显机灵,熟识,便上前抹桌:“公爷一向总没来,想是公忙。”只听那武生:“我却无事。此楼我是初次才来。”茶博士见言语有些不相合,也不言语,便向那边也端了一方盘,也用纱罩儿蒙着,依旧是八碟,安放妥当。那武生:“我茶尚未用着,你先这个作甚么?”茶博士:“这是小人一敬意。公用不用,休要介怀。请问公爷是吃茶,是饮酒,还是会客呢?”那武生:“且自吃杯茶。我是不会客的。”茶博士便向那边摘下牌来,递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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