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猛,来势之强,当真不愧有“天”之名。
那知黄衣人不等他身子落下,也已飞身而起!
刹那间但见一条黄影冲天直上,一道乌光,直击而下,两人凌空拆了一招,身形一聚突分,有如两片落叶般,飘飘落了下来,便俱都扑地坐到地上,铁椎落地,当地一响,激得火星四下飞溅。
蓝大先生赤红的面色,已变为灰白,满头汗珠,涔涔而落,微微喘着气道:“这次我服了你了…”
黄衣人眼半垂,道:“你为何服我?”
蓝大先生道:“我全身精力,已孤注一掷用在那一招之上,此刻已是油尽灯枯,连铁椎都无法举起,只要你出一招,我便不能抵挡…”
黄衣人微微笑道:“你只当我还有余力出招么?”
蓝大先生哈哈大笑道:“好好,想不到你我今日这一战又是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他虽是纵声而笑,而笑声却已甚是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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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人道:“我本来早已算定,方才你一招施出之后,便已再无余力,只要我能留下三分真力,今日便能制胜,直到我触及你那一招的锋锐时,才知道不但只有拚尽全力,才能抵挡,还要再借三分借劲!”
蓝大先生道:“你能挡得我那一招,本是意料中事,但我苦修十年后,自问武功又有了进境,却仍无法胜得你一招半招,却实在令人可恼,看来别人赠我的“武林第一侠”五字,已该转赠于你了!只可恨我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我世上唯一的对手,究竟是何来历?”
黄衣人微微一笑,道:“终有一日你会知道的!”
蓝大先生道:“你难道要我再等十年?”
黄衣人道:“十年光阴,弹指间过,也算不得太长!”
蓝大先生道:“我若先死,直到临死前仍无法解破这谜团,岂非是抱憾终天,死难瞑目!”
黄衣人道:“你死不了的!”
蓝大先生笑道:“这倒难讲的很,我一生行事刚烈,强仇大敌,遍于天下,如今只要一人来到此间,我就活不了啦!”
展梦白听得心头一跳,脱口道:“两位在此比武,江湖中不知是否有人知道?若是有人知道,只怕…”
蓝大先生笑道:“小朋友,你毋庸担心,我两人已有十年未曾踏上此山,除非有人肯在此等上十年,否则又有谁知道我两人今日又会突来此地比武,但世上那会有肯在这荒山中等上十年,专等我两人再比武一次的呆子?”
语声未了,只听山岩下传来阴恻恻一声冷笑,道:“那里会有这样的呆子?嘿嘿,老夫便是这样的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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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人、蓝大先生、展梦白齐地一惊,转目望去,只见一片削立的危岩下,手脚并用地攀援上一条人影。
这人影满头乱发,一身污秽,面上长满了乱草般的胡须,遮住了大半面颊,手里拿着一柄砍山大斧,斧上亦是斑斑,骤眼望去,宛如孤岛荒山上,多年未食人间烟火的野人一般,但身手却是矫健异常,上得山来,便仰天狂笑道:“老夫在这荒山之中,受尽折磨,吃尽苦头,为的就是今日,不想十年的艰苦寂寞,今日终于有了补偿…”
展梦白横身一掠,挡在黄衣人、蓝大先生的身前,厉声道:“朋友莫要得意,有展某在此,你休想动得他两位一丝毫发!”
持斧野人笑声一顿,怒喝道:“你是什么东酉?敢如此说话,老夫纵横江湖时,你还未曾出世哩!”
巨斧一挥,他便大步走了过来,展梦白只见斧风尖锐强劲,知道这野人必定武功甚高,当下暗暗忖道:“世人俱都对我冷眼相加,只有他两人,如此声名武功,又只是与我萍水相交,却对我这般厚待,今日我纵非这野人敌手,拚了性命,也要保护他两人不受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