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却决定了我悲惨的命运,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了。‘他缓缓顿住了语声,展梦白己听得毛骨悚然。过了半晌,只听灰袍老人一字字缓缓道:“他们先自那小孔中,放入了数十只毒蚊白蚁…”
展梦白突然闭起眼睛,大喝道:“请你不要说了!”
他实在不敢想像一个人脚筋被挑,身不能动,卷曲在箱子里,还要受蚊叮蚁蛀,是何等的痛苦。
灰袍老人惨笑道:“我日受蚊蚁之苦,痛不能止,痒不能搔,这痛苦虽非人所能受,但还比不上在此处所受之苦。”
展梦白颤声道:“这…这里有何痛苦?”
灰袍老人叹道:“你身怀奇功圣药,自然不觉甚苦,但我…唉!只因我忍受了百般酷刑,还是守口如瓶,他们才将我送到这里,你便可想而知,这里所受之苦,还比世上所有酷刑都要?毒,若不是我已自他们言语中听出那隐秘与‘情人箭’有关,只怕我也忍不住要说了!”
要知‘情人箭’委实太过歹毒,江湖中人,无不深痛恶绝,这灰袍老人性情刚烈,听得此事与‘情人箭’有关,便死也不肯吐实何况他深知自己纵然说了,也难免要身受酷刑而死,不如不说,纵不能落一个身后的侠义名声,最少也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可以瞑目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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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梦白咬紧牙关,黯然道:“大师你这种忍耐痛苦的决心与勇气,实在教在下钦佩的很…”
他仰天吐了口气,接道:“不瞒大师,在下与‘情人箭’,也有着血海深仇,不知大师可否将那手摺上的隐密,说给在下知道?”
灰袍老人颔首道:“你只管问吧!”
展梦白精神一震,道:“那手摺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灰袍老人道:“起先我看到那些人名与银数,还不知道究竟是何秘密,但等到我知道这手摺属于‘情人箭’后,又想到江湖中传言,那‘情人箭’可以用银钱购买,便猜到那些人名,必定是秘密购买了‘情人箭’之人,下面的银钱数目,自然便是他们买箭的价钱。”
展梦白恨声道:“世上何处不可捞钱,为何他们却偏偏要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做强盗岂非简单的多。”
灰袍老人叹道:“看他们组织之严密与庞大,其目的却不在银钱之上,必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展梦白道:“还有什么阴谋?”
灰袍老人道:“那制箭之人,必定野心甚大,要彻底消灭所有其他的力量,而独霸天下,领袖江湖。”
‘是以他便制出了这’情人箭‘,在江湖中掀起了空前未有的风波,使得江湖中人人俱都心中惶然,谈箭色娈。’‘他又在’情人箭‘上加了许多神秘的色彩,什么双箭连头,彷佛有情,又必定要在月圆之夕出现。’‘这些想必都是他故意渲染出来的,使得’情人箭‘慢慢在江湖中造成许多神秘而恐怖的传说。’‘于是他再利用人与人之间的仇怨,?密出售’情人箭‘。’‘有些江湖败类,自己的力量不足对付仇家,自然便想千方百计,去买那’情人箭‘复仇。’‘要知他若要造成霸业,就必定有极庞大的花费,需要大量的银钱来源,他无论是偷是抢,都必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甚至会在阵上失风,而致名声受损,霸业不成,自古以来,就不知有多少这种例子,但他如此做法,却不费吹灰之力,教别人自动将大量的银钱乖乖送来,岂非用不着担丝毫风险?’‘除此以外,买了箭的人,生怕自己?密?露,复仇之后,自然也就事事听命于他,无形中也成了他的属下。’‘他本身必定武功甚高,名誉甚响,此刻又毫不费力地有了财源,又有了党羽属下,组织自然日渐严密,日渐庞大,但江湖中人却连他究竟是谁都不知道,自然也无人会对他生出仇恨,等到他消除了所有异己的力量后,再摇身一变,恢复他原来的身份,甚至故意将’情人箭‘的秘密破去。’‘于是江湖中人自然会钦佩得五体投地,将他拥为真正的武林霸主,事事听命于他,而绝非那些空有虚名的盟主可比,所有的黑道、白道事业,都成了他的天下,那时他又是何等威风,而那些被’情人箭‘害得家败人亡的人,也不会知道这其中的隐?,也一样会心悦诚服地听命于他…’他时而长叹,时而狂笑,显见得心中自是极为悲愤激动,竟一口气说出了这长长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