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箱笼中取出,赠给她的。离儿梳妆完毕,转过身来,忽然向沈瑄盈盈拜倒:“沈……大哥,你终是救了我。这番恩德,让我何以为谢?”沈瑄连忙扶起她:“离儿你何必如此。我始终当你是……是我的亲妹子一般。”
离儿抬头望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奇怪,说不清是漠然、问询、猜疑、还是斟酌。她就在他的面前,却又似乎变得很远。婚约就是婚约,是他不能强求她改变的东西。不过,似乎这样也好,从此以兄妹互称,他似乎也欣然接受了离儿只是“妹妹”这个事实。就见离儿的精神果然与昨日大不相同,不仅忧惧之色荡然无存,更有了一番机敏灵活,当真是恢复了。
于是,沈瑄微微笑道:“如今你什么都想起来了,打算去哪里呢?”离儿道:“先别提这个。我有些饿了,你呢?”沈瑄点点头:“我也饿了。从昨天早上到现在,竟没吃过东西呢。”
离儿一笑,忽然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串烤鱼来,递到沈瑄面前:“小溪里好些小鱼呢。”沈瑄探头一看,只见离儿梳头的那条不大小溪中,果然鳞光点点,溪边还生着一堆火,想来是离儿在自己睡着时,捉鱼烤熟的。
他不禁笑道:“想不到你这样能干。”离儿道:“我小时在天台山上,一人无事时,就喜欢沿着水流向深山里走,走得老远老远回不了家,肚子饿了,就试着抓鱼烤着吃。”沈瑄心想,原来阿秀姐姐猜得没错,她真是天台派的。
“你一个小姑娘,父母竟让你在山里到处乱跑,还自己捉鱼,倒也奇特。”
“我没有父母,从小和爷爷在一起,他不大管我。”
沈瑄闻言,不觉心惊。他自己从小做了孤儿,自然深知无父无母的滋味,却不料离儿也是如此,默然半晌,方道:“你的爷爷就是天台派掌门么?”
离儿迟疑道:“别人都是这么说。不过我小时却不知道什么天台派。自记事时,天台山上便只有爷爷和我两个,不过山上的房子倒是不少。长大后下山,才听见有人说起天台派,仿佛我出生之前,爷爷真的是一派掌门,却不知为了什么自灭门户,把弟子赶得干干净净。我只知道,他从不下山,整天在山里晃荡,有时几日闭门不出,只是发呆,也不见他自己练武功。他不和我住一处,常常几天也不见他,除了教我武功,他其实也不大理我。”
沈瑄又问道:“那你岂不是总一个人呆着,没人照顾你么?”离儿微微一笑:“怎会有人照顾,我哪有璎璎的好福气?但若说起来,有时雪衣也会来陪陪我。沈大哥,璎璎嫁过去之后,过得可好?阿秀姐姐呢?”
沈瑄道:“我走时她们都很好,阿秀姐姐还在岛上。”离儿道:“那你为何跑了出来?我还没问,你怎么会和钱丹一路?”
沈瑄当下便将他与钱丹结识之事一一道来。离儿听罢,摇头道:“你今后躲开他吧。吴越王妃心计歹毒,世所罕有。那钱丹未必逊于其母。你和他在一起,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