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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且食蛤蜊休问天(2/5)

窗是纸糊的,有一窟窿,便可看清院落内的动静。这当,正是仇儿窜上柳树的分际,柳树在正房对过,仇儿上树,和贼人下屋,一切举动,都落在杨展内,同时也落在三姑娘内。原来房内漆黑,杨展伏窗窃窥时,三姑娘不敢落后,也走上前来,和他隙同窥了。

在杨展京当,正值明季怀宗当国,祟祯十年以后的时期,内忧外患,已把大明江山,得风雨飘摇,危乎其危。可是北京城内,还是文酣武嬉,有家无国,有己无人,是漆黑一团。有几个志行洁,识远大的人,在

这时三姑娘,业已止啼,静静地好像睡。杨展叹气说:“可怜的姑娘!我定要助你报仇,我还想替你谋一归宿。”

这位翩翩公,少年老成,真是难得,使用话话,渐渐地探询杨展的家世,和武功的师门宗派。杨展有问必答,并没十分隐瞒。三姑娘这才明白人家是川南首富,而且家里还有一位本领众的夫人,便是外屋那位小家,也是大有来,自己这些年,心气傲,虽然混迹风尘,自问还没有辱没自己,好容易碰着一位可心人,不料人家宛如一只凤凰,和人家一比,自己好像野地里的小麻雀,也许人家还把自己当作聒噪的乌鸦?自己心暗藏的主意,立时打了折扣,虽然打了折扣,似乎还没有完全绝望,好像随风漂的一颗浮萍,好容易得着一个有力的依靠,如果轻轻舍去,太不甘心。于是打叠起神,预备用起磨功夫来,款款地细探细谈,殷殷地问寒问。无奈在杨展一方面,观于海者难为,除却巫山不是云,虽然青衫红粉,促膝宵,未免有情,也无非隐有护之意,却无问鼎之心,护木于侠骨,问鼎便成挟恩,而且负义了,何况匪人隐伏,祸变将来,西厢之客,危机瞬息,这样局面,也无法视若无睹呢。

三姑娘和杨展娓娓清谈,心神耳目,都集中在对方上,连外面敲过几更,都有惘惘然不大耳。可是杨展却明明听得敲过二更,心里便惦着西厢房那位同乡的安危。转念之际,听得屋瓦上,微微的“咔嚓”一声,似乎裂了一块瓦,再听便又寂然。微一,向三姑娘一摇手,顺手举掌向灯台一拂,烛火立灭。微动,疾逾飘风,已到了贴近院的窗

杨展话方,三姑娘,突然一跃而起,这时晓窗而,可看清彼此面貌,只见她来,满脸啼痕地跪在杨展膝前,呜咽说:“相公真是天立地的英雄,难得相公垂怜,刚才说过愿以兄妹相,从此贱妾视相公为恩兄,但不知真的肯收留我这样风尘沦落的小妹否?”杨展伸手把她扶起,慨然说:“丈夫一言,我从此把你当作义妹了,祝你此去,心愿得了,和我一同回川,我母亲膝前也有一位有本领的义女在家,你回我家去,定然可以得像一家人似的。”这时三姑娘心神,也和窗外晓一般,清光徐来,浮云尽扫。便和杨展细细商量一同京的事。直到仇儿和伙计房,曹勋求会见,误把三姑娘当作杨夫人,杨展脱说明是“舍妹”从此杨展和三姑娘,成了盟的义兄义妹了,可是在当时仇儿和长随们,只看表面,不明底蕴,当然疑云疑雨,想到昧关系上去的。

杨展发镖以后,知两个贼人,轻松平常,已无施展余地,便要退。猛觉三姑娘绵绵一个,正和自己靠着相站着。自己一动,三姑娘猝不及防,一歪,杨展防她跌倒声,慌急伸手扶住。三姑娘也早把站稳了。二人同在床沿上坐下,少不得彼此谈些闲言闲语,以解寂寞,又恐隔墙有耳,彼此把声音压低,倒像在喁喁情话哩。杨展抬一瞧窗外,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佳丽当前,未免有情,同时想起新婚初别的妻,也是不无怅惘。不觉向三姑娘说:“这次你跟我京,报仇是第一大事,只要我能为力,定必助你一臂,将来大仇得报以后,像你这样的人,不难得到如意郎君,共享唱随之乐,江湖上不但风霜劳苦,而且鱼龙混杂,人品不齐,一个大意,容易上当,我是希望你早日生涯呢。至于我们这次萍相逢,总算有缘,我想从此以后,我们结为兄妹,此去一路上起居饮方面,可以免去多少顾忌,你看好么?”三姑娘世,霎时间悲从中来,竟咽咽的哭了起来。杨展虽然心地光明,是烈烈轰轰一条汉,终究此时夜如海,客邸斗室之中,和三姑娘暗中相对,心理上多少受到些影响,常在自戒之中,此时听三姑娘哭得悲伤,也就为之啼笑皆非,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忍着心,假装麻木不仁。幸而这样僵局,没有十分延长,耳听邻报晓,见窗棂发白,由漫漫黑暗之夜,渐渐趋光明的白天。杨展神志一,不禁长长的吁了气,宛如在万军中,拚死杀重围一般,暗暗喊声:“好险!”

看到了贼人里应外合,刀撬门,危机一发当,杨展料定树上的仇儿,定必鲁莽手,忙从边摸两枚金钱镖,先把格窗纸,了一块,悄悄地揭下来,手法一展,两枚金钱镖,便从窗格内飞了去。一中后脑,一中右腕,遂使撬门而的贼人,疼得了声,惊得慌了手脚,向前一栽,把门开,攮跌落,闹得章法大,飞逃回房。接着就是曹勋惊起,仇儿答腔。解救了曹勋这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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