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柔的椅上。

“我实在不该砍断你一条手臂的，”银面人说“我那么，只因为我把你当了另外一个人。”

“这是一只手，”银面人说“只要是别人能用手的，这只手都能。”

萧峻的脸忽然变了，苍白的脸上忽然泛起了一阵腥红。

“你怎么知？”

银面人又说：“你从小就被现在已去世了的丐帮前任帮主大悲先生收养，可是连他都没有把你的世告诉过你，而且对你很好。”

壶里已沸，茶碗已摆在桌上。“你为什么不替萧堂主倒碗茶喝？”

“三笑惊魂李将军，李笑。”

“我从来不喝酒，只喝茶，我对茶有偏好。”银面人又说“喝茶的人永远都比喝酒的人清醒得多。”

“可是他们不像你。”银面人又说“我虽然砍断了他们的手，他们并不恨我。”

“我知，我当然知，”银面人的声音更奇怪“有很多别人不知的事我都知，可是我也有错事的时候。”

萧峻闭起嘴。

“这不是手，”萧峻说“这是个钳。”

“我知，我当然知。”银面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奇怪“我还知你最恨的一个人并不是我，而是李笑。”

“你怎么会知这些事的？”

他不让萧峻开。“现在我已经知我错了

“因为他们的人是我的，命也是我的。”银面人说“我随时都可以要他们去为我任何事，也随时可以要他们去死。”

炉火仍未灭，灰衣人将钢钳伸下去，就拈起了一块炽的木炭。

“这是趵突泉的，是天下有数的几名泉之一，历千年而不竭。”银面人说“用此的泉烹茶，、香、气、味都不比金山的天下第一泉差。”他的声音更平和，他说的是个非常风雅的事。

“哦！”“因为我又给了他们一只手，这比他们原来的那只手更有用。”

萧峻的心忽然一阵刺痛，就好像忽然被人用一针刺了去。

灰衣人立刻站起来，卷起了左面的衣袖，只卷起一，刚好了一柄钢钳。

另一个灰衣人正在为他烹茶，一个形状古拙的紫泥小炉上，铜壶里的已经快开了。

“别人用手不能也不到的事，这只手也能。”银面人又吩咐“萧堂主也许还不信，你为什么不给他看看？”

“哦？”“你是个孤儿，还不到六岁，你的娘亲已去世了。”银面人说“你一直都没有见过你的父亲，连一面都没有见过。”

银面人淡淡地说：“你是关心他们的命，还是关心他们的手？”他仿佛笑了笑“不他们多少个人，多少条命，其实都完全一样。”

“就是这些人，”萧峻说“这些有九百九十九条命的人。”

他用这只“手”的事，动作之轻巧，绝不是任何人所能想像得到。

这是事实。

萧峻站在窗，遥望着远千佛山黑沉沉的影，忽然问银面人。

灰衣人用他的钢钳一夹，就轻轻巧巧地把铜壶夹起，为萧峻倒了碗茶。

“李笑？”

银面人的声音里充满骄傲之意“这只手不但可以这些事，还可以一下夹碎别人的关节，握住别人的刀锋，撬开房门，扭断铁链，如果吊在屋梁上，也可以比任何人都吊得久些，因为这只手的手腕绝不会酸，也不会断。”

他又问萧峻：“你想不想有这么样一只手？”

“谁的手？”

“大悲先生对这位大笑将军无疑是痛恶绝的，你也一样。”银面人说“因为我知大悲先生一定告诉过你，你的父母都是死在这个人手里的，死得都很惨。”

“如果有人想用小擒拿法拿住这只手的脉门，那么他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因为这只手本没有血脉。”银面人说“如果你也有这么样一只手，你用它握剑，也绝对没有人能将你的剑夺走。”

一个人居然能用如此温柔的声音说如此可怕的事，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没有人知大笑将军的真正名字，连萧竣都是第一次听到。

他长长叹息，叹息声中竟似真的充满悔恨。

他忽然吩咐那个正在烹茶的灰衣人：“你为什么不让萧堂主看看我给你的那只手？”

“他们的手呢？”

萧峻不能不承认，这些事确实不是常人的双手能得到的。

萧峻仍然闭着嘴，可是他也不能不承认，他的心确实有动了。

“你虽然不知我是谁，可是我对你这个人却已知得非常清楚。”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平和。“他们的手也跟你一样，都是被我砍断的，每个人的手都是被我砍断的。”

“我知你最恨的一个人就是他，”银面人说“因为大悲先生虽然从未提起过你的世，可是只要一听见别人提起大笑将军，就会然大怒。”

他又问：“他们究竟是一个人有九百九十九条命，还是九百九十九个人只有一条命？”

如果不是因为他脸上还着那可怕的白银面，任何人都会认为他要萧峻到这里来，只不过为了要请他喝一盅好茶而已。

茶里有一茶梗浮起，他又用钢钳一夹，就轻轻巧巧地夹了起来。

这是他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秘密，想不到现在竞忽然被一个陌生人说了来。

银面人无疑已看了这一。

钢钳的构造仿佛极密复杂，可惜萧峻能看到的并不多。

钢钳“格”的一响，铜壶的柄立刻被夹断，就好像用剪刀剪布絮一样容易。

银面人问萧峻：“别人能不能用手这些事？”

“一样？怎么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