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所以这个孩还没有生下来，就已经命中注定没有父亲。

因为他自己的睛也是模模糊糊的，好像随时都有泪快要下来了。

是将军，妹妹无疑就是天绝了，亲生的妹怎么会变成了死敌？

他也同情那个温柔而倔的。

郭地灭的神情黯然：“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生活了多年，除了她之外，绝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如此了解我们。”他说“可是直到那时候为止，天绝还不明白她的为什么要和我们作对。”

因为她认为女人在江湖中总是被人轻视的，有很多英雄好汉遇到女人时总会先让三分，有些甚至本不愿与女人手。

他要这个孩娶他第二个女儿，要这个孩答应终生保护她。

他伤在膛，他的伤势很不轻，但他却还是勉支持着说下去。“那时候我们才想到，这位大笑将军很可能就是天傻。”

可是他在临死的时候，却对那个孩说了一个愿望，最后的一个愿望，最后的一个要求。

这不是因为他的偏心，而是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两个女儿了。

一个女孩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拒绝嫁给一个她本来就在着的人？

五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一个父亲的人，在垂死的时候，为自己的女儿选择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伴侣。

七

后来父亲渐渐老了，看来远比他实际的年纪更苍老得多。

元宝当然又忍不住要问：“后来呢？”他问郭地灭“后来怎么样？”

他们计划中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竟好像早已在李将军的预料中。

老人也没有错。

他不忍去看，也不想去看，就算他想去看，也未必能看得清楚。

他们从未见过李将军，可是李将军竟好像对他们的生活习惯非常了解，甚至好像对他们的思想都很了解。

这个孩无疑是最适当的人，而且一向对他的小女儿温柔贴无疑已互相慕倾心。

她也不愿让她的情人痛苦为难。

谁能说他错了？

她当然更不会违背她父亲的遗命，因为她也早已将自己默许给郭地灭了。

她的父亲并没有看错她，她一向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无论什么样的委屈打击她都能承受，无论受到什么样的委屈她都不会说来的。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那时候她已经有了。

后来“天绝地灭”就在江湖中现了，忽然像奇迹般地现了。

那天晚上他就倒下去了。

天上地下，只有一个人能够如此了解他们。

除了走之外，她还能怎么样？

那时候还没有人知他们是夫妻，也没有人知天绝是女的，她不愿让人知。

天傻，这是元宝第一次听到李将军的真名，也是萧峻第一次听到他母亲的名字。

“天绝地灭”的威名日盛，绿林中的英豪，黑上的好汉，栽在他们手里的也不知有多少，如果他们要追捕一个人，从来也没任何人能逃脱他们的掌握。

父亲的遗命她不敢违抗，妹妹的终生幸福她不忍毁坏。

他当然更同情那个孩。

无论什么人在那情况下，都不会第二选择，除非这个人连一恩的心都没有，那么这人也就本不能算是一个人。

他同情郭地灭。

所以他认为自己作了个最明智正确的决定，却不知这个决定竟使得他两个女儿都痛苦终生。

”

所以元宝只能问：“后来呢？”他又问郭地灭“后来怎么样？”

这个孩是老人一手抚养成人的，怎么能拒绝他临死前最后一个要求。

元宝没有看到萧峻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

她不要别人让她，她要别人怕她。

可是他也知，妹妹也是无辜的，因为她本什么事都不知。

——一个寂寞的老人，又怎会完全了解年轻人的心事？

绝对只有一个人。

他们都没有错，那么错的是谁？

“有一个人伤心

舱里的空气更污浊，郭地灭的呼已经很困难。

四

文静温柔的怎么会变成纵横江湖的大盗李将军？

因为他太孤独太寂寞，对往事的追忆怀念太。

这个人就是在他们声名最盛时，忽然现的三笑惊魂李将军。

可是他们还是失败了。

每个人都会衰老病死的，何况是一个对生命本来已经无所留恋的人。

在一个凄风苦雨的晚上，就在他妻的忌辰那天晚上，他喝了一用山果酿成的烈酒，比平时多喝了一。

只有一个人例外。

他这么样，只因为他知他的小女儿外表虽然比，内心却是脆弱的，经不起折磨，也受不了打击，如果没有一个又有智谋又有力量的男人保护她，她很容易就会变得消沉崩溃。

所以老人死后的第二天，她就悄悄地走了，悄悄地离开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和唯一的情人。

元宝也说不来了，这事本来就是任何人都无法判断的。

也没有说什么。

“是的。”

这些事本来就最容易使人苍老衰弱。

为了追捕李将军“天绝地灭”曾经拟订一个无比周密确的计划，动员了所有的力量和人力，而且等了六个月。

元宝可以想像得到，她走的时候，她的心一定已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