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能够照办。”
史宏说道;“第一件事情我早已说过了,我们是来替相爷给你耿大人送行。”
耿照淡淡说道:“不敢当,耿某早已辞了官职,不是什么大人了。”
史宏说道:“相爷说新任的总兵已经派出,他知道耿大人尚未离开临安,是以,是以——”
耿照冷笑道:“原来是相爷叫你来催促我走的。”
史宏说道:“不敢。相爷说耿大人若是未尽游兴,异日自当请耿大人再来游赏西湖。”
耿照淡淡说道:“多谢了。你回去禀告相爷,说耿某巴不得马上解除兵柄,用不着他催促,我自当快马赶回防地。”
史宏说道:“是。还有一桩事情,想要请问大人。有一位少年英雄名叫公孙璞,听说是耿大人的高足。”
耿照说道:“不错,公孙璞正是小徒,怎么样?”
史宏说道“是这样的,二公子与令徒一见如故,好生敬重。日前他曾请令徒入居相府,不知何故令徒不告而别,想请问耿大人可知他的去处吗?”
耿照冷笑道:“你这话有点不尽不实吧?”史宏装出一副惶恐的神气道:“二公子确实是这样告诉小的。”
耿照蓦地提高声音叫道:“璞儿,你出来!”公孙璞在内室应声而出,对史宏等人怒目而视,说道:“是韩希舜与完颜豪要找我回去打架么?”耿照道:“璞儿,不可无礼,有话好好的和他们说。”
史宏打了个哈哈,掩饰窘态,说道:“完颜公子与你切磋武功,那也是一番好意。公孙少侠,你是怎么出来的,也不和二公子说一声。”
公孙璞冷笑道:“我和韩希舜说了,他还肯放我出来?”
白逖冷冷说道:“史宏,你不必假惺惺了。韩希舜是要查究他怎能走出相府的,是么?你回去告诉他,昨晚的事都是我姓白的干的!”
史宏说道:“白老师,恐怕你和公孙少侠都是有点误会了。二公子说他挽留公孙少侠的方法容或不当,却实是一番诚意。昨晚的事已经过去,大家不必再提。二公子还说,他已向爹爹进言,若然请得公孙少侠回去,担保相爷会重用公孙少侠呢。”
公孙璞冷笑道:“好个诚意!昨晚我可曾亲耳听见,韩希舜和完颜豪可是正在想方设法地加害我!”
史宏吃了一惊,说道:“公孙少侠,你听错了吧?哪会有这种事?耿大人,请你劝劝令徒,二公子已经与相爷说了,相爷确是要借重令徒。”
耿照说道:“他有他的主意,我虽然是他师父,可也不能勉强他。”
史宏奸笑道:“哪有徒弟个听师父之命的,所以相爷才特地叫我们来和你耿大人商量。相爷说耿大人辞了官他是十分可惜,但盼耿大人肯让令徒作他臂助,他日令徒也好有个出身。”
耿照说道:“这是相爷的命令吗?”
史宏道:“不敢,我只是代转相爷的主意。”言下之意,不啻承认这是命令。
耿照冷冷说道:“我已经辞了官,纵然是相爷的命令,我也无须照办!不是命令,那我就更用不着勉强我的徒弟了。”
史宏深知耿照的厉害,见他说得如此决绝,一时间倒是不敢再说下去了。
耿照说道:“第三件事就是什么,你还未说呢!”
史宏道:“第三件事是相爷要请白老师回去。”
白逖一声不响,缓缓地站起来,提起脚尖,在地上一划。
脚尖一划,只见地下的方砖开了一道裂痕,横过七块方砖,足有六七尺长,宛如刀刻一般,拖得笔直。
白逖冷冷说道:“古人割席绝交,此处无席可割,只好以砖代席,略表白某心意。从今之后,你我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走我的独木桥,休将不入耳之言,再来啰唆!”此言一出,史宏脸上登时变色!
要知以内力踩碎砖头不难,江湖上二三流的人物都可以办得到,但要像白逖这样,横过七块方砖,划出裂痕,一样课浅。笔直拖过,除了这条裂痕之外,七块方砖的其余部分毫无碗损,这就难了。这是炉火纯青的内功,莫说史宏做不到,当世一流高手之中,有这般功力的也是寥寥无几。
史宏听他说得这样决绝,心里想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着,还是走为上着。”于是说道:“白老师既是执意不回相府,史某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