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不是『小小』，是『老老』。”

绿衫人：“谁？是香香？”

这人竟会站在院门的石阶上，还像是在以院里的公自居，倒也真是件怪事。

朱泪儿：“他叫什么名字？”

海东青：“你虽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

※※※

绿衫人脸又变了变，咯咯笑：“大少可真会说笑。”

说话间，他们已转过街角，只见前面一扇朱红的大门前，悬着两盏灯笼，上面还写着『望楼』三个字。

他似已觉有人走过来，忽然转过。

朱泪儿吃了一惊，失声：“难他就是胡佬佬的老公？”

绿衫人：“是小苏小小？”

另一人笑：“幸好香香姑娘还没睡，她好像早已知海大少会来的，从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坐在屋等着了，什么客人都不见。”

海东青：“只因他昔日在江湖中本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如今却了开院的公，若让江湖朋友知，岂非连他祖宗八代的人都被他丢光了。”

海东青：“你难未见到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嫁给老么？”

这两人不敢伸手去接，又不敢不接，只觉两只手有些发，刚抬过来，就险些掉在地上。

绿衫人笑：“不敢。”

朱泪儿眨了眨睛，：“他以前在江湖中也很有名么？”

海东青：“不是。”

谁知过了半晌，他面上竟反而了笑容，微笑：“各位既然是来找在下的，为何不请去坐坐呢？”

只听海东青：“你可知他为何总是躲着不敢见人？”

但一走后面的大园，他们才知这地方实在是个销金窟，此刻虽然已

那已老得掉了牙的老怪，竟和这风度翩翩的公是夫妻，朱泪儿实在连梦都想不到。

那两个扫地的青衣汉，听得睛都发了直，早已想溜之大吉，谁知海东青忽然转过，将手里托的东西给他们，：“抬去。”

海东青打断了他的话，冷冷：“你就是这里的主人？”

朱泪儿：“不知。”

此刻正有两个青衣短褂的汉，在门前打扫，还有穿绿缎长袍的人，负手站在石阶上，望着灯笼：“这上面有些地方已被熏黑，明天该换两盏新的了。”

那人只有抱拳一揖，也陪着笑：“小店虽已打烊，但大少既是常客，就…”

他们穿过前面两重院落，还不觉得这『望楼』和别的院有什么不同，这两重院显然只是招待普通客人的。

海东青：“倒也可算小有名气。”

徐若羽却还是面带微笑，揖客，只不过珠一直在滴溜溜转个不停，无论谁的一举一动，都休想逃得过他这双睛。

朱泪儿也走了过来，皱眉：“你何必跟这人罗嗦，还是叫他去将胡佬佬的老公找来吧。”

只见那徐若羽听得面上阵青阵白，朱泪儿知他若不反脸动手，也难免要被气得半死。

东青淡淡：“不错，我经验本就丰富得很，单只这『望楼』，就有我七八个相好，方才那香香就是其中之一。”

海东青刚走过去，那两个青衣汉已迎了上来。

海东青：“他就是黄山『万木山庄』的少主人，江湖中人称『如剑客』的徐若羽。”

两人打躬作揖，陪笑：“这不是海大少么？你老已有两个多月没来了，今天是什么好风将你老来的，可是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哩。”

灯光下，只见这人年纪虽已有四十左右，但看来仍是风采翩翩，不但发梳得很光亮，胡也修剪得整齐，衣服更穿得很合适，看来就像是个养尊，又喜拈惹草的公。

海东青冷笑：“你不请我去，我也要去的。”

海东青：“你们这里倒的确有个人得罪了我。”

海东青：“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朱泪儿：“但那不同…”

绿衫人的脸上已变了颜，笑：“莫非是这里的姑娘开罪了大少，大少想要在下去教教她们。”

那青衣汉眨了眨睛，：“这莫非是大少来送给香香姑娘的缠？”

绿衫人笑：“在下这就去叫香香来，大少你…”海东青：“你用不着叫香香来，我是来找你的。”

海东青：“你可知此人是谁？”

海东青一伸就托住了，厉声：“你可知这是什么？”

海东青淡淡：“那也没什么不同，小姑娘嫁给老，贪图的是老的家财，他娶胡佬佬老婆，贪图的却是胡佬佬的功夫。”

青衣汉：“不…不知。”

海东青：“站住。”

※※※

朱泪儿失笑：“如剑客，这名字倒真不错，只可惜这一朵鲜却到粪上了，竟娶了个又老又丑的老怪老婆。”

海东青也不理他们，只是瞪大了睛望着那绿衫人。

海东青冷冷：“不错，到这里来的人，本都是来找女人的，见到男人的确胃倒尽，可是你只怕并不是为了怕扫别人的兴才躲起来吧。”绿衫人本来满脸俱是笑容，越听越觉得话不对，脸上的笑容已渐渐僵住了，转就想一走了之。

海东青还未说话，朱泪儿忽然笑：“这样东西可真是无价之宝，你们若是摔坏了，就真的要倒楣了。”

绿衫人怔了怔，：“找我？”

那青衣汉怔了怔，陪笑：“小人倒还未听说过这里有位臭臭姑娘。”

青衣汉再也不敢答腔了，抬起木板，就往里走，两人上的汗珠已不停的在往下。

朱泪儿：“不错，这的确是我们专诚送来的礼，但却并不是送给香香的，而是送给臭臭的。”

朱泪儿咯咯笑：“一朵鲜已到粪上，那还不够臭么？”

绿衫人笑：“在下这样俗人，若是常在客人面前走动，岂非打扰了各位的清兴。”

朱泪儿撇了撇嘴，还想说什么，俞佩玉又抢着：“海兄若不时常到这里来，又怎能探这就是胡佬佬的老巢。”